第0章 敗軍收編,敗將下野
無名宮女弟子和獵王穀男精英已經聯姻有一陣子了,正處在熱戀期,對我這個有實無名的老丈人相當的上心,平時有事沒事兒的就總往無名宮出溜,在看望自己女朋友的同時也給我送點煙送點酒什麽的。以前也有拎水果的,後來我讓他們吃了幾次閉門羹,他們就學會了上老丈人家出手不能太寒酸的人生真理。
托鋼把我那70多個姑爺都叫了出來,再加上他們各自手下的,隨便一湊就是一千多人。托鋼為避嫌不方便親自帶隊,就派了他的副手跟隨,有什麽特殊情況需要進行專業調度的,就會由他接手指揮權。
我帶著一千多獵王穀蠻族猛男徑直開到了麒麟營。
正在午後操練的麒麟營兵卒將士一見到蠻族大軍上門,意識到來者不善,立刻擺出了迎敵的隊形。
我帶著孟水婧上前傳旨,由她宣讀。
麒麟營對孟水婧來說就是一個囚禁折磨族人的牢籠,麒麟將軍也曾對她百般的羞辱騷擾,自己更是在這裏被開格出門打入天牢,所以她對這裏的恨,比旁人想象的還要深。
她在宣讀法旨的時候,將這股恨毫不遮掩的融入到了語氣情緒之中,製造出一種獨特的氣勢,充滿了懲戒和警告的味道,剛好符合這道法旨中處罰的嚴厲基調。
聽到自己的門派被打散編製,以普通門人的身份編入無名宮。麒麟營的人喧嘩起來,有的大聲抗議有的揚言要找他們的祖上山河大散仙要說法。
孟水婧將法旨倒轉展開,上麵山河大散仙的信印圖章發散著地品法寶獨有的炫光。
孟水婧冷聲斥問:“瞎了你們的狗眼嗎?副盟主信印在此,這就是聯盟不容抗爭的法旨。你們若是膽敢抗旨不接,那正合我意,今日便要在這裏執行家法,將你們這些不聽管束的無名宮忤逆門徒全數強製執行,先關進天牢反省一百年再說!”
孟水婧在這些自己的舊部和族人麵前,爆發出了麒麟營前副將和麒麟一族少主的氣勢,立刻將他們剛剛冒起的氣焰壓了下去。
可麒麟營霸道慣了,麵對事實還是有人不肯接受,叫囂道:“你敢?我們是副盟主麾下的三級盟軍門派,就算是獵王穀也別想動我們,否則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們要見副盟主,祖上是不會這麽對我們的,我們是他的子嗣,我們要見祖上!”
在公事上報出私下的關係,足以說明他們慌了。
我有意讓孟水婧立威,過來的路上已經交代過,要她以強硬的態度處理這件事。所以不用我指點,孟水婧也知道該怎麽做。
“我數到三,讓你們的將軍出來接旨,否則便以抗旨之罪處之。獵王穀無需等我號令,數到三沒人接旨,直接破營抓人!一~二~”
孟水婧的計數並沒有拉太長的音調,因為她的潛意識裏希望他們不要接旨,這樣我們才有理由動粗。
我的意思也是動粗解決比和氣收場要好,反正他們在關係上已經是無名宮的人了,鬧出再大的動靜也是門內之事,隻違規,不犯法。
孟水婧強硬的態度給對方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原本還想負隅頑抗的念頭一下子就崩潰了。
麒麟營中有人大喊:“我……我接旨!”
孟水婧還是喊了出來:“三!”
麒麟營慌了,大聲道:“我們都說接旨了!你怎麽還數?!”
獵王穀的也有點兒懵,不知道該不該進攻。
我回頭衝他們搖了搖,示意按兵不動,然後對孟水婧小聲勸著:“有規矩就得按規矩來,無名宮不是盟衛營,你不能玩不講理那套啊。”
孟水婧對我就溫柔了起來:“哥哥幹嘛說我,是他們回應的慢了嘛。”
即便是在這種氛圍中,我還是被她這似嬌似嗔的模樣惹的心裏一軟:“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要非得動手出出氣的話也無所謂,你開心就好。那什麽,準備進攻!”
孟水婧忍俊不禁:“別鬧,哪有這樣寵人的。我就是嚇嚇他們,肯接旨的話就不用刀兵相見了,傷了那些紈絝子弟不要緊的,連累到婧兒的族人就不好了。它們現在還是坐騎的身份,有契約在身,不能違抗騎士的戰鬥命令的。”
我真想把這個善解人意又個性十足的小女友抱在懷裏好好疼愛一番,可惜場合不合適,便隻能看著她,露出紳士的一笑,並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孟水婧看到我舔嘴唇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立刻將目光躲開,不敢再和我對視。
怎麽了?我的樣子很嚇人嗎?
還是很變態?
麒麟營的陣列分開,一個癱軟在輪椅上的人被推了出來,正是麒麟將軍。
原本他隻是腰部受創,導致下肢行動不便。最近又被我以海角追魂劍傷了頸椎,造成的創傷更要命,現在他脖子以下都不怎麽好使了。都這造型了還堅持坐輪椅而不用擔架,可見他的心底還是有著幾分尊嚴的。
他行動不便,由副手替他跪拜接旨。
麒麟將軍驗看法旨無誤之後,目光掃過孟水婧落在我的身上:“今日麒麟營一敗塗地,身為敗軍之將,我本無話可說。但考慮到你我的便利,我拋下顏麵請求摔盆兒宮主能夠將我開格出門,免得我這殘障之身拖累了無名宮的威名。也免得我的這些部下對我多有記掛,在無名宮中安不下心來。”
他的請求好像合情合理,是在為我們雙方考慮。可對於我們這些熟悉他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意圖,他就是慫了。
他不敢來無名宮,擔心我們會報複他,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處境,麵對無名宮的約束管教,誰鬧事兒反抗也輪不到他鬧事兒反抗。所以才舍下顏麵,拿出一個好似冠冕堂皇的理由求我將他開格出門。
我猶豫道:“開格出門?無名宮還沒有這個先例。而且對象又是你,我還指望著提拔你當個第二副宮主,幫我穩定這些舊部呢。”
孟水婧急了:“哥哥,不可以的……”
我一笑:“確實不可以這麽做,那樣一來無名宮整天除了內鬥,就不用做別的事情了。也罷,敗軍收編,敗將下野,這是對敵人的一種尊重,這樣以後輪到自己落難了,才不會受到刁難。你應該感到慶幸啊,這個道理你不懂,卻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麒麟將軍笑得有氣無力:“摔盆兒宮主的教誨,我記住了。”
我下達判決命令:“那就這樣吧,以僭越之罪將你開格出門,並判一百年有期徒刑,於金鑾軍天牢服刑,刑滿之後你自行下野,就不要再想著東山再起了,最起碼在這淩天皇城中,你別再讓我看到你肆意橫行。”
一百年有期徒刑是真實世界刑法的基數,不能比這更低了。不過這對於大權在握之人不算什麽事兒,連我都能把孟水婧接出來,麒麟將軍的背後是山河大散仙,隨便找石錦玉疏通一下,隻要我不介入,就能把他帶出去。
我這麽做是要提醒他不許再拋頭露麵,我不想再看到他的嘴臉。他自己也該有數兒,我是不想進一步把事情鬧僵才放過他的,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想收拾他,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大概率就不會留手了。
麒麟將軍當場交了麒麟營將軍信印和佩劍,自行落寞離去。麒麟營見主將如此,如喪家之犬一般失去了鬥誌,隻得垂頭喪氣的任人擺弄。但我從他們眼中看出了不安分的情緒,深深的意識到收編之後少不得許多麻煩。
孟水婧即擔心麒麟營的兵卒又掛念自己的族人,連連問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對他們做何安排呀?”
我歎氣:“哎,煩的很,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要是有個人能幫幫我就好了。”
孟水婧高舉雙手:“婧兒願為哥哥分憂。”
我打量著她:“態度很積極嘛,我隻能答應嘍。可我得給你個身份你才能合理合法的替我分憂,否則沒有實權,很難行事的。”
“哥哥打算給我什麽身份呀?”孟水婧做著白日夢:“是不是你剛剛說的副盟主?婧兒可以的,隻要哥哥允許,婧兒一定會做好的。”
我隨意道:“可以呀,我們都千人編製的五級門派了,按律應該設立第二副盟主,可惜副盟主必須得是外人,你當了副盟主就不能做無名宮夫人,要做無名宮夫人就不能當副盟主,你如何取舍呀?”
“我選副盟主。”
“啊?你竟然這麽勢利無情?!”
孟水婧不好意思道:“不是啦,婧兒當了副盟主之後可以幫助哥哥修改律法的,把宮主夫人不能出任副盟主的條文一改,就沒問題啦。反正無名宮是我們家開的,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夠任性,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