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犧牲大道

  截肢也就算了，真到逼不得已的份上也沒辦法，大不了坐個輪椅柱個拐，以後日子好了，該有的生活該有的派頭咱還是有。


  攔腰截斷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除了腿腳之外，還有對男人來說更加重要的器官呢。別說三分之一的修妖速度，就算直接讓我飛升我都不幹。就是這麽直男，一點辦法沒有。至今也理解不了東方不敗林平之的行為動機，他們在割了之後明顯變得不快樂了。


  見我對這個治療方案表現出了決絕的拒絕，牧羊犬知道無法勸說我，隻能再想其他的辦法。他是不會放棄我的，放棄我就是放棄他自己。


  “既然這個完美的治療方案你不能接受，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通過第一個方案，我已經對他產生了高度的警惕，不敢確信他還能想出什麽不靠譜的治療方案來。


  “怎麽個退法？”


  “既然不能排出，又沒有可靠的辦法壓製，我隻能想辦法讓他們在你的體內共生了。”


  我眯著眼睛表示懷疑：“能共生？能共生剛才你還要給我高位截肢。”


  牧羊犬認真道：“這個共生方法會葬送你的修仙問道之路，作為一名修仙者，怎麽會做出這種犧牲呢。”


  原來他是因為有這一重顧慮嗎？想多了啊。對真實世界的人來說，他們以修仙問道為核心文化，或許會為此不顧性命安危，不顧肉身完整。但我不一樣，我是基礎世界的孩砸，修仙問道對我來說就是個偶然，修成了自然皆大歡喜，修不成也不會影響我的心態平衡。當初我都金丹境界了，還不是為了基礎世界的安危賭上了一切。


  我的心態欲望，早已在數次生死數次滅世之中，升華到了一個我自己都無法完全理解的境界。說實話，除了夥伴們的安危和自己的生死之外，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是值得珍惜的。


  修仙問道……如果放棄了一切，就算真的修至大成，無非成為一個隻會枯坐雲端的仙人，失去了初心和本性，又能如何逍遙？


  我都沒猶豫，果斷道：“真的有這種治療方法嗎？好吧，隻要能讓我不再受能量相爭的威脅，保證我不會因意外而暴斃，我願意犧牲修仙大道，從此隻做一名凡人。不過在那之前我還需要前輩幫我一個忙，那就是再幫我恢複一次三花聚頂修為，我需要利用那個狀態下的真氣，去完成一個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我要做的是開啟我的空間戒指，然後將我的那些夥伴的靈魂全部釋放出來，存入到新的容器或法寶之內。否則以後我真的無法修行了，他們豈不是要被一直困在空間戒指中，永世不得超生。


  牧羊犬不解：“使用真氣幹嘛要我幫你恢複三花聚頂？那樣做會導致你的兩股能量核心碰麵，是非常危險的。”


  “我顧不得危險，這件事我必須要做，要做就必須要使用我自己的真氣。”


  “那你就用唄，通過這個方案治療之後，你的身體不僅可以同時擁有妖族精魄和本命真元，還可以同時擁有妖氣和真氣。”


  我懵了：“啊？我沒聽懂，你不是說這麽做之後會葬送我的修仙大道嗎？怎麽會還有妖氣真氣。”


  “我說的是葬送修仙大道，大道是指大乘期和飛升期。在合體期之下，包括合體期之內的修為境界，你還是可以通過正常的渠道修煉達成的。”


  我無語了，和他這種境界太高的人完全溝通不明白。他從始至終都沒站在我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都是按照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來思考的。


  對他這種從出生起就一直站在巔峰上的人來說，這一世或許隻有飛升成仙這一個歸宿，修到大乘期隻能湊合過日子，如果隻能修到合體期，都會覺得人生失敗。


  可我不一樣，我來真實世界隻想複活我的夥伴。隻要這件事成功了，什麽修仙大道，我一點都不會留戀。


  現在他又告訴我按照他的方法治療，隻會影響我合體後期以後的修為，這對才剛剛達到妖精境界，連個妖王都不是我的來說，等同於是在告訴我：你不能走這條路啊，不然以後你最多能成為千萬富翁，永遠別想成為億萬富翁。


  “別說了前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幫助我度過這個難關，那就開始吧，告訴我該怎麽做才能讓本命真元和妖族精魄共處一體又不會相互排斥。”


  牧羊犬歎氣：“哎，500年後的年輕人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連飛升大道都可以舍棄，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時代的淪喪，還是這萬法末世之下的悲歌啊.……”


  牧羊犬是個全才，還有詩人的情懷。


  牧羊犬感歎一陣才又說道：“有我的輔助，你不用做太多事情，先說流程吧。我們要做的是將你的本命真元召喚出來，然後傳導進下半身的太陰區中。然後將少陰區和太陰區阻斷開來，阻止兩區之間的能量傳遞。這也是妖族修煉體係中的一個技巧，可以起到和截肢類似，但遠不如截肢效果好的作用。”


  “做完這些之後，你的本體依舊完整，擁有著概念上的少陰區和太陰區，或者說是修真體係中的五條經脈。但是從此之後，少陰太陰不往來，但會彼此牽絆，讓你永遠也達不到陰陽調和之境，也就是傳說中的修妖體係中的妖神境界。同樣的，由於你的氣海紫府無法修複，你的本命真元沒辦法為你凝聚大量的真氣，隻能隨用隨取。你或許還有機會打通下半身的太陽和太陰經脈，卻因不能與上半身的三條修真經脈接觸，永遠無法修到五氣朝元的修為。而沒有五氣朝元的修為，就無法突破合體期進入大乘期。不過像你沒有什麽大追求的人，以後能修到上半身妖聖，下半身合體，這樣的實力也夠你在真實世界混吃等死的了。”


  妖聖合體期的境界在他眼裏隻能混吃等死，眼界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他說了一大堆理論，我問關鍵的：“我隻關心三個問題，第一，我的身體狀況會不會受到影響。第二，我的妖族精魄和本命真元會不會受到影響。第三，我真對可以獲得和使用本體真氣嗎？”


  “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可以肯定的回答你，身體不會有影響，精魄真元不會有影響，你也絕對可以獲得和使用本體真氣。唯一的犧牲也是最大的犧牲，就是你的前程大道。”


  “前程大道我可以不要，可我還是不放心啊，能不能詳細的介紹一下原理，這麽大的事兒，我想做到心裏有底。”


  牧羊犬以四個字表示對我的嘲諷：“說了你懂？”


  我如實回答：“確實不懂，那該怎麽辦呢？”


  牧羊犬又以四個字揭示了真諦：“謹遵醫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