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權之路
和淩天戰神牧羊犬斷斷續續的聊了一天，內容全都是關於他500年前身處淩天戰皇身邊，所經曆的一些隱秘事件。
這期間周大福他們來給我傳功調養，老王八來給我做了個保健按摩，中間還吃了兩頓飯，所以聊的不是特別連貫。
不過該了解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不知道牧羊犬有沒有隱瞞，反正根據他所講述的事情，我已經可以串聯出一個可以追溯到800年前，並在500年前就已經幾乎運營成型，並對後世造成了毀滅性打擊的巨大陰謀。
話說淩天戰皇和淩天戰神本是孿生兄弟，二人都是千年不出的修真奇才，根骨與悟性具屬天選。可二人性格迥異，長者野心勃勃心氣直向九天。幼者則謙和淡漠，從不為名利所動。
二人自幼同入淩天宗，同拜宗主為師，同為門宗棟梁。
二人不辱天才之名，修仙不到一個甲子，便分別以合體前期與合體後期的境界，被師門賜以淩天戰皇與淩天戰神之名，肩負濟世之命出師下山。
下山入世之後，牧羊犬謹守師門教規，從不以自己的修為境界自傲，也不受血脈親情影響，一直以師弟的身份輔佐著身為師兄的兄長。
平亂除妖，師弟出力師兄承恩。
賑災救困，師弟嘔血師兄得名。
修行路上，師兄可心無旁騖，師弟則要飽受雜務牽絆。
800年前，淩天戰皇終於以武力將天下十六州之一的餘生州占為己有，成為整個真實世界唯一一個擁有獨立一州霸權的人物。他還繼承了淩天宗宗主之位，將門宗遷入皇城，改宗門為皇朝，至此功成名就，淩天戰皇中的那個“皇”字，終於名副其實。
之後他向牧羊犬下令，命他建立一座當世最大的渡劫法寶，以助他渡天劫成真仙。
牧羊犬照令行事，以自己不世出的才智，用了一百年的時間，傾盡畢生的心血和門宗所有的財富，建造起了這座擁有九九八十一座機關陣法的淩天皇城。
在這座皇城中，淩天戰皇又當了200年的人間皇帝，逍遙無邊的同時，修為進境也一日千裏。最終在500年前，他修至大乘後期，與真仙大神之間，就隻差九道天雷的劫難考驗了。
以當時淩天戰皇的影響力，邀請同道高人出力護法輕而易舉，再加上豐盈的國庫和這座淩天皇城的強大輔助功能，足夠保他安然渡劫，順利成仙。
對當時的核心集團和少數知情者來說，淩天戰皇的飛升是必然的，在他飛升的前後，還有幾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其一是皇位的繼承，淩天戰皇一生不近女色，自然沒有子嗣，那麽他飛升之後，這淩天皇城的皇位就要有人繼承。
如此重大的事情，其實並沒有多少懸念，繼承人的人選天下公認，隻有一個，那就是淩天戰皇的孿生胞弟，原淩天宗第一高手，淩天戰皇的得力助手，被封為親王的淩天戰神。
親王賢名遠播，如若讓他繼承了皇位，今後這座瑰寶級的淩天皇城，說不定可以幫助更多的同道渡劫成仙，這讓修行問道者們興奮不已。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期盼，所以天下幾乎所有有能力抵抗天劫的大乘期高手，在淩天戰皇下達護法昭告之後，都積極趕到淩天皇城，以助力淩天戰皇渡劫飛升。
可是有一個人知道，天下所期盼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他就是淩天戰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牧羊犬親王。
牧羊犬知道淩天戰皇一定會飛升，可是在飛升之後，不會有人繼承他的皇位，因為他會將自己的皇位和皇權一並帶入仙界。遺留下來的淩天皇城，也會從皇朝轉入兵家一脈。這樣一來，不僅皇朝和皇位沒人繼承，連淩天宗的宗主之位也不見了。
淩天戰皇知道隻有這樣做，他那個處處都比自己出色的胞弟，那個隻要離開他的壓製，很快就會全方位超過他的師弟，才能一直被他壓在身下，永遠別想翻身。
牧羊犬還知道，自己的兄長之所以這麽對待自己，是因為兄長當他是最大的競爭對手。然而兄長並非隻有他一個競爭對手，天下所有修仙問道者，都是他問鼎巔峰的挑戰者。他也不是隻對牧羊犬一人絕情冷酷，為了自己的皇權霸業，他對真實世界所有的人，都一樣的絕情冷酷。
所以他早有運營，私下培植秘密力量，對真實世界原本充沛的自然靈氣進行放散。
放散的方式是開通異次元通道，將真實世界與諸多次元連同，再以密法引導，導致真實世界的自然靈氣不斷流失，終有一日會放散得一幹二淨。
而失去了靈氣之後，修仙問道者就失去了修煉的最根本要素，修為境界便無法提升，這樣在就不可能再有人達到能夠確保渡劫成功的境界，他將是真實世界，最後一個飛升之人。
在淩天戰皇飛升之前，這個計劃已經卓見成效。牧羊犬作為知情人，判斷400年左右，真實世界的自然靈氣就會徹底枯竭。
牧羊犬幾乎料到了一切，可直至此時，他依舊沒有動搖輔佐師兄的信念，覺得師兄隻有這麽做，才能走出皇者的路。而自己在他之後，就算不與他相抗，一樣可以有精彩的人生。
然而他失算了，身為潛在的最大競爭對手，淩天戰皇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
突然的奪權削位，突然以大逆不道的罪名打入天牢，牧羊犬和天下所有同道一樣的震驚。
牧羊犬直到身陷囹圄才明白過來，隻有自己被囚了起來，飛升之後身在仙界的淩天戰皇才能徹底放心，才不用再瞻前顧後，不用擔心身後再有挑戰者。
牧羊犬說完了這一切，幽幽歎息：“哎，如果不是我的性命與淩天皇城緊密相係，如果不是我活著才能讓淩天皇城的陣法機關生效，我的那位同胞兄長，我的那位同門師兄，我的那位不共戴天的仇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我吧。就像毫不猶豫的利用淩天皇城的機關之力和渡劫時的天劫，一舉殺掉了所有前來助他渡劫的同道一樣。”
我驚問：“什麽？他不僅囚禁了你，還殺了所有幫助他渡劫的人？”
“沒錯，當世所有的大乘期高手都在那一日被清除了，這樣才能確保沒有人能在靈氣耗盡之前修到能夠飛升的程度。哦，隻有一個例外，就是特立獨行從不與人為伍的山河大仙，他那次沒來，因此躲過了一劫。”
我已經被震撼的無法正常表達自己的情緒了，一直和牧羊犬保持了十幾分鍾的沉默，我才緩緩說道：“背棄親人，悖逆師門，背叛同道.……早就聽聞皇者最無情，他這已經不能說是無情，簡直就是無節操。與他相反，前輩你對親人忠實，對師門忠誠，對同道忠厚，與他成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格。”
“是啊，我倆處處不同，連這500年的處境也大大不同。”
“我相信你說的故事都是真的，但對於人格的描述，前輩，你確實如實講述了嗎？你是大智慧者，如果他真的那麽混蛋，不可能將你完全欺騙，你也不可能愚忠到那種程度吧？”
牧羊犬情緒有異，支吾道：“哦，既然是回憶講述，多少要帶入一些藝術處理嘛。”
果然如此，我問：“所以藝術處理都用在了哪些方麵呢？是淩天戰皇沒有那麽壞，還是身為他的得力助手的前輩你沒有那麽好？”
“他是真壞，但雄心很大，我是很欽佩的。我也是真好，但生而為人，難免也會又些瑕疵。”
隻是瑕疵的問題嗎？實際情況恐怕比他說得過分的多。
通過他的講述我已經聽出了端倪，如果沒有他的參與，淩天戰皇放散靈氣的事兒他是怎麽知道的。如果不是他的主導，淩天皇城怎麽會除了輔助渡劫的功能之外，還擁有借助天劫殺害護法同道的功能。
製造槍械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槍械能殺人，在那次已經隨勢者而去的曆史慘案中，牧羊犬的身份不是幸存者也不是被害者，他隻是一個被遺棄的幫凶。
他所說的自己人生中的瑕疵，或許足以遮天蔽日，足以讓星月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