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如煙項目部

  別人家的蛇精狐狸精都是喝多了才現原形，我家的麒麟先現原形再喝，要不說人家是神獸呢，就是不同凡響。


  對此我在表示驚奇的同時也很羨慕，孟水靖變身之後喝過的酒，在她變身回來之後竟然影響不到她的人形態。這就厲害了，以前光聽說過人格分裂，她這已經屬於生命形態分裂了。


  孟水靖這個麒麟族的少主身上，肯定還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辛秘，可我暫時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現在隻想挖掘她在煙草製造領域的天賦。


  第二天我挺著宿醉的頭疼和疲憊起床，帶著孟水靖前往金鑾軍監天營。以後她每天也可以像其他無名宮門人弟子一樣了，早晨5點上班兒，下午5點下班，我得讓她盡快適應新角色，起到自己該有的作用。這樣的工作節奏也不會影響到她在無名宮當花瓶的任務。


  孟水靖今天心情非常好，不知道是因為我給她新安排的這個工作，還是我現在的狀態。


  “別抿嘴兒笑了行嗎？就這麽美？！”


  孟水靖用手背擋了一下嘴：“酒量不行還非得逞強，看你一步三晃的樣子實在好笑，要不你騎馬吧。”


  就小淩那腿腳，騎它晃的更厲害。


  我不忿道：“不用你現在得意，我憋著一身修為沒破境呢我告訴你，等我修為上去以後的，變成神獸也一樣收拾你。”


  孟水靖表情冷淡了下去：“這麽小心眼，一點不知道謙讓。”


  “你是需要別人謙讓的人？”


  “那我就等你收拾我！”


  “你好好等著！”


  孟水靖甩我一句：“第一次見這樣的男人。”然後就吊在後麵不再跟我說話了。


  第一次見到就對了，以為所有的男人見到美女都是要麽意亂情迷要麽一見傾心啊，我葉摔盆兒就是個例外，反正我又處不到對象，搭理你們幹屁！

  窮人很喜歡說一句話：錢這個東西，不用多，夠花就行。其中的含義和我對待女人的態度一樣，首先是得不到，然後才需要一個這樣的態度來自我安慰的。說實話，效果確實好，不僅安慰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繼續窮下去繼續單身下去的理由，也樹立起一個卓爾不群的人設，簡直神操作。


  到了監天營，監天將軍，原禮部尚書玉溪熱情相迎，一見到我就差沒跪拜行禮了。


  “見過摔盆兒將軍，將軍大恩，老朽沒齒難忘啊～”


  基礎世界的沒齒難忘所隱含的時間線最多八九十年，真實世界的沒齒時間可就長了，幾千年不掉牙的都有，所以沒齒這兩個字，在真實世界是一個非常具有誠意的感恩表達方式。


  他受我的推薦，從沒有實權的監天營將軍，變成了如煙項目的總工程師，擁有著不低的收益分成。這代表著他可以獲得額外的個人利益，這樣的待遇在金鑾軍中是絕無僅有的。


  我輕描淡寫道：“應該的，哪能讓老尚書白辛苦。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高薪聘請的項目總負責人，來自麒麟大族的孟水靖孟少主。”


  老尚書知書達理，並沒有因對方年幼位尊而顯出不平衡，連忙抱拳行禮：“能有麒麟少主組織這個項目，老朽心裏就更有底氣了。”


  我又向孟水靖介紹：“監天營玉溪將軍，原淩天皇城的禮部尚書，項目總工程師。”


  孟水靖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都非常冷淡，她一貫如此。對我不冷淡倒不是說她對我就熱情，更多的是出於厭煩的嫌棄而導致的矛盾交流增多。


  她冷淡甚至有些無禮的對玉溪道：“將軍與我互稱職務便好，麒麟二字已被麒麟營占用，我羞於提及。”


  玉溪尷尬道：“這.……好吧，悉聽孟總尊便。”


  “多謝玉工了。”


  總負責人孟水靖孟總，總工程師玉溪玉工，他倆這稱呼倒是挺貼切的。


  接下來玉溪帶著我們參觀了昨天已經改造了半天，今天一早又已經開工的監天營如煙項目部。


  玉溪介紹道：“監天營平時是個清閑的部門，石帥照顧我們這些先皇治下的文臣，讓我們靜養，從來不安排太多的工作。所以我們雖然人多，但是活少。其實大家800年前選擇跟隨先皇創立淩天皇城，為的就是幹一番大事業，誰也不是偷閑躲懶之輩。石帥如此安排，難免讓我等舊時同僚，有受到軟禁之嫌。這一次成立如煙項目部，可以說徹底解決了所有的矛盾問題，這都是石帥的開明和摔盆兒將軍的恩典所致，監天營上下沒齒感恩戴德，沒齒銘記五內。”


  我被舔的美滋滋的，孟水靖卻不耐煩道：“玉工直接介紹實際工作吧，不用歌功頌德，幹活的是我們，要感恩戴德，也該是他們這些閑人對我們感恩戴德才對。”


  玉溪尷尬的看了看我，見我無動於衷或者說無可奈何的樣子，隻能陪笑：“孟總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是要先做出成績的吧。這邊請，這處是監天營主營房，原來是禮部的文書房，非常之寬敞通透，我已將這裏改成了如煙項目部的生產區。”


  進到文書房，裏麵正有監天營的將士手腳麻利的規整桌椅。都是一群修為不低的人，幾米長的紅漆大木桌一隻手就抓了起來，上麵還能落著兩排椅子。還有人兩手各提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大花瓶，身輕如燕的在往來的將士頭頂上一掠而過。從門口看進去，就像走進了雜技團的訓練場。


  “監天營一共500人，其中符師300人，全部被我抽到了如煙項目部。”


  我問道：“全抽出來了？那監天營平時的工作怎麽辦？”


  “觀星測運有專職人員，符師的工作隻有幫天牢畫符，那點活兒日常中隨便湊出一兩個人一個時辰就能做完，不會受影響的。”


  難怪他說感覺自己被軟禁了呢，給300人安排一兩個人一個時辰就能幹完的活兒，這也太輕視了。


  孟水靖又提出她的意見：“平時這麽閑，畫符水準肯定高低不一。玉工，我要你將300名符師按畫符的功力從高到低分為高中低三等。高等隻取功力最強的10人，中等取功力次之的50人，餘下240人順位編入低等。”


  聽孟水靖提出這種要求，就算玉溪脾氣再好也略有不快：“不知孟總做此安排意欲為何？擔心監天營這些禮部老臣，擔不起來如煙的製造使命嗎？”


  “你可以這麽理解，也可以理解成是如煙是要大範圍推廣的產品。既然是大範圍推廣，麵向的人群就會分三六九等，而三等人絕對不會喜歡和九等人享受同等的物品。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讓最頂級的符師提供最優質的符籙，製作最優質的如煙，在定位和價值上和其他品質的進行區分。迎合階級心理推出不同檔次的如煙產品，對推廣的幫助會更大。”


  我和玉溪都驚呆了，孟水靖的理念實在太前衛了。


  九等人睡土屋通鋪，六等人住獨院小宅，三等人局豪門華府，更有人上人，隻喜歡桃源仙境洞天福地。階級在任何一個文明中都存在，隻要有階級的存在，就有這類物質享受的區分。


  同樣一款如煙，如果九等人都能輕易得到隨便享用，三等人肯定會覺得這是一種卑劣低級的行為，絕對不會去接觸。但推出檔次不同的如煙產品就不一樣了，哪怕它們功效口味沒什麽區別，隻要在價位上和定位上區分開來，讓低等人群覺得奢侈無力享受，那些上等人群就會變得非常願意接受。


  我看著玉溪，玉溪也看著我，我嗬嗬一笑：“那是你的頂頭上司，表示吧。”


  玉溪鄭重向孟水靖抱拳，徹底放下了老尚書的自負：“從今以後，隻要是孟總的命令，屬下沒齒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