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盟主的性別
在基礎世界保健養生文化中，足療是一個獨立的領域，與按摩、搓澡、拔罐並稱四大核心項目。而修腳，隻是足療項目中的一個輔助的分枝小項，並沒有太高的地位，我也從來沒有重視過有關方麵的技術和信息。
這一次老王八通過研究和實踐，發現了修腳在骨正基鞋墊兒應用性上的明顯輔助效果，這讓我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我忘了真實世界很多種族都不穿鞋，就算穿鞋也都是粗布糟皮製作而成的。這樣的情況下，導致大多數人的腳底板都生有厚實堅硬的角質層，而不是像基礎世界的人類那樣，就腳後跟兒上能有一點。
真實世界的物種，尤其是野獸係妖精族這樣不愛穿鞋的，腳底下的角質層像地瓜幹兒一樣，那種厚度當然會影響到按摩的效果，所以老王八提出清除角質層增強骨正基鞋墊兒功效的理論，即簡單又實際。
我對此給予了肯定，要求他開發出一套完整的清除角質層的手法，以說明書的形式，隨骨正基鞋墊兒免費贈送，讓使用者得到更加貼心的指導。
今天我得在家等山河大散仙的批示，不能遠走，於是我就在自己的房間裏抽著雷神符打坐修煉。
修煉很殺時間，尤其是毫無進境的修煉，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我走出房間，看到封地院落中已經有不少收工回來的門人弟子，他們正在很悠閑的做著晚餐前的準備。
我問負責給我房間警衛的老黃牛：“副盟主還沒派人來啊？”
老黃牛表示一整天都沒見到外人來，連平時簽到按摩的盟友今天都沒人上門。
我很快就明白是什麽原因了，在極遠的半空中那輛華美的紅色轎攆就是答案。
盟主還沒走呢，山河大散仙當然抽不開身，無關的小門小派也不敢在這種時候亂溜達亂竄，否則就算不惹麻煩也容易背上對盟主不敬的罪名。
走到寬廣的院落中，我注意到在準備晚餐的隻有男弟子，女弟子們聚成一堆兒，都在怔怔出神的看著盟主的轎攆。
我遠遠的嗬斥道：“都發什麽呆呢？不用幹活兒的嘛？！一百多張桌子椅子，就讓你們的兄弟自己搬。還沒嫁出去呢就這麽不顧家，以後還得了？都給我動起來，過去搭把手兒！”
女弟子們在我的催促訓斥下不情不願的動了起來，可在幹活兒的時候眼睛還是不自覺的往轎攆那邊兒飄。
所有的女弟子都忙起來了，剛剛紮堆兒的地方就剩下了一個人，孟水靖。
我走到近處無奈道：“少主大人，別告訴我您杵這兒看了一天了，有這麽大的癮頭嗎？”
孟水靖似乎是在下意識的回答我的問題，朱唇輕啟間，嗓音如傾如訴：“好美，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東西。”
“怎麽可能？難道你沒照過鏡子嗎？”
“.……”
土味兒撩妹沒能奏效，我又問道：“看你這狀態，不會也是第一次見到盟主的出行儀仗吧？”
“是第一次。”
“哇，那這個盟主可真夠神秘的了。”
孟水靖站了起來，向裏麵走去。
我問她：“怎麽不看啦？”
她回頭滿是煩躁的看著我：“就你在這叨叨叨叨個沒完，哪還有心情看！”
我被懟的沒話說，我看電影的時候就不喜歡別人在一旁叨叨，一不小心自己也犯了這麽失禮的錯誤。
到了晚飯時間，盟主的指導工作還沒結束呢，與既定的時間安排嚴重不符。
盟主這一次專門為走訪指導新近的各大一級盟軍門派而來，天健聯盟新近的盟軍門派中隻有五家一級門派，按計劃每個門派逗留半個小時，正常來說中午前後就能結束，留誰家吃個午飯也早該完事了。可這都晚上六點多了，盟主的儀仗剛從第四家離開，落到第五家一級門派的封地。
晚餐的時候大家吃的都不怎麽專心，女弟子們都在看著盟主的轎攆做白日夢，男弟子們都在故作姿態，一如平常一樣，希望能夠吸引孟水靖的注意力。
孟水靖的反應有點反常，她分明正對著盟主轎攆的方向，可她卻一眼都不看，和白天那個癡迷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好奇道：“怎麽不看了？”
她冷淡回答：“眼不見為淨。”
“這話什麽意思？”
“我不看，你就不會叨叨，耳根子清淨。”
我被她逗笑了：“跟我皮呢是不是？眼不見為淨是這個意思嗎。”
孟水靖被我嘮叨的煩了，皺眉看我：“你就不能閉嘴！”
我毫不在意：“你的反應越多越大，我都門人弟子們就會越關注你，誰讓你不賣力氣呢，那就隻能由我來開發了。”
孟水靖斜了我一眼：“煩死了。”
盟主的轎攆在最後一個一級盟軍門派的封地沒逗留太久，這回沒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夜空中，皎潔星月背景承托著大紅色的轎攆，夜色朦朧中，很像動畫片中聖誕老人的雪橇。
我不由得腦洞大開：“也不知道盟主會不會是一個白胡子老公公.……”
孟水靖懟了我一句：“哼，胡說八道。”
“喂，你這就莫名其妙了吧，為了讓你消停的吃口飯，我半個鍾頭沒和你說話，你幹嘛又懟我？！”
孟水靖道：“你本來就是胡說八道，盟主怎麽可能會是白胡子老公公。”
我針鋒相對：“你又沒見過盟主，你怎麽就知道盟主不是白胡子老公公！”
孟水靖指著隱入祥雲，消失於夜空中的轎攆的方位：“能坐那種轎攆的人，肯定是一名修養高深氣質不凡的女子呀。”
呃.……這就懟的我沒話說了。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嘿，坤包女裝製作的再好看再藝術，大老爺們兒也不會去穿戴。
可我嘴上依舊不服：“那可不一定，盟主不是白胡子老公公，有可能是沒胡子的公公，未必非得是女的！”
我的話一出口，封地門外突然傳來喝問聲：“大膽，竟敢汙蔑盟主，你該當何罪！”
隨著喝問，無名宮的警衛也發出傳報：“麒麟營副將求見。”
我左右看了看，孟水靖和其他門人也都在看我，我懊惱的當眾給了自己兩個耳光，讓你欠嘴巴子。
迎到門外，見到有一隊麒麟營將士騎乘著麒麟神獸，耀武揚威的站在那裏，為首者正是接替了孟水靖的位置新上任的麒麟營副將
我趕緊客氣：“幾位將軍辛苦，趕緊進來坐坐，我讓門下的姑娘們跳幾支舞蹈供將軍們欣賞。”
副將冷酷道：“不必了，本將軍奉命前來傳達副盟主法旨。關於無名宮申請的享受破鏡激勵製度的申述，副盟主已經批準，三日內就會上報盟主，由盟主按律指派盟衛前來審定修為情況。”
我行禮道謝：“謝副盟主成全。”
副將將法旨文書交給了我，又問：“傳令的事做完了，現在無名宮主可以解釋一下你剛剛說的話了吧？詆毀盟主是沒有胡子的公公，你是何居心用意！”
我狡辯道：“嗨～就這點兒小心思還讓將軍發現了，聯盟各大門派都知道，最近無名宮正在給女弟子找婚配對象呢，我這當盟主的當然得替他們往上挑。就合計著能不能跟盟主拉上親家，萬一真要是和盟主的家眷完備婚配了，可不就得管他老人家叫聲公公嘛。”
副將又嗬斥道：“大膽，竟敢一再的詆毀盟主，盟主乃神女臨凡，怎能以公公稱謂。”
“那該叫什麽？”
“要叫也是叫婆婆。”
我無捂嘴：“誒呦，這可咋整，現在不是我一個人詆毀盟主了，你們這些麒麟營的將士也口出輕薄之言。”
副將緊張道：“荒……荒唐，我對盟主敬若真神，怎敢輕薄。”
“都叫婆婆了還不輕薄？你分明是在暗指盟主年邁！”
副將支支吾吾：“我……我.……”
“你什麽你，你隻是傳個副盟主的批示法旨，緊張個什麽勁兒。今天你除了傳旨，什麽都沒聽到，也什麽都沒說過，是不是呀？”
受到我的暗示，副將匆忙拱手行禮：“謝宮主指點，卑職告退！”
從他的口中我證實了盟主確實是女的，而隻要是個女的，就不會喜歡別人說她老。這可不是基礎世界獨有的文化，在真實世界一樣是真理！這家夥犯了大忌，不怕害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