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簽約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收起了自己的殺心，盡可能心平氣和的隔著牢門道：“小孟呀，把手裏的活兒停一停，有事和你說。”


  孟水靖眼皮都沒抬，又裝好了一個螺旋槳，淡然道：“是在和我說話？”


  我的心擰勁兒的疼：“對，就是和你說話呢，能不能尊重我一些，說話的時候先別幹活兒了。”


  孟水靖手上一刻也不停：“對你來說這是幹活兒，對我來說這是對自由的向往，我對自由的向往，一刻也不會停止。”


  一句話的功夫，她又給幹廢了一個。


  我抓著作坊的欄杆，不顧上麵雷火神符的傷害：“妹子，我求求你行吧？你光考慮自己對自由的向往了，就沒合計著對我們工作效率的影響。”


  說著我又回頭抓住了周大福的衣領，激動道：“你不知道她在加工骨正基鞋墊兒方麵是個廢材嗎？為什麽還要給她配那麽多的原材料？”


  周大福道：“將……將軍，不是你親自吩咐的，要我們特別關照她的嘛。”


  “少廢話，你關照的根本不是地方，快把門打開！”


  周大福趕緊叫來獄卒，解除了作坊門上的封印禁止。


  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孟水靖又幹廢了三雙骨正基鞋墊兒。


  我一把拉開牢門，上前抓住孟水靖的手腕：“適可而止吧！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孟水靖的身上也被貼了禁製的符籙，還戴著封印能力強大的腳鐐。她沒辦法運起修為，掙紮了兩下，對我冷冷的說道：“放開我，不要耽誤我工作。”


  我抓著她纖細不足半握的手腕，嚴厲道：“你這是在搞破壞，不是工作！”


  “熟能生巧，我在失敗中吸取著經驗，早晚會練成的！”


  “你熟練你大爺了，這些廢品和你第一天做出來的廢品沒有任何差別！”


  “你罵我？”


  “請你相信我，罵你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我本意是想弄死你！”說著我甩開她的手腕，她立刻還想去拿材料，我一揮手：“把材料都拿走！”


  周大福指揮獄卒衝進去，不顧孟水靖的反抗，城管砸攤兒一樣，把所有骨正基鞋墊兒的原材料和加工設備都搬走了。


  孟水靖先是憤怒，然後越來越憤怒，在達到定點之後又慢慢的從憤怒開始向絕望轉變。


  她嘴唇顫抖，眼神飄忽：“都是惡人，你們都是惡人，他們剝奪了我的自由和尊嚴，你剝奪了我的希望和未來，我恨唔.……”


  她越說越激動，眼看著都要崩潰了，我蹲下身來，伸出一根手指豎在了她的嘴唇上：“噓～你聽我解釋，對，冷靜下來，你可以繼續這麽咬著我的手，反正你也咬不動。”


  孟水靖眼含著淚花，兩排貝齒狠狠的咬住我的指關節，可無論怎麽用力，憑她被封印狀態下的力氣，都咬不破我這吸血鬼的高強度肉身。


  “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個合作，你要是答應的話，我可以還你自由。你在聽我說話嗎？要不你先別咬了好嗎，專心一些。”


  孟水靖不理我的建議，好像把我當成了最大的敵人，一邊咬著我的手指，還對我拳打腳踢的。


  我輕描淡寫的擺擺手縮縮脖子就能應付她這連撓癢癢都不夠的軟手軟腳，繼續說著：“真的是合作，而且是共贏的。我可以把你從天牢裏接出去，而你則需要留在我的無名宮封地內，和我的門人弟子一起生活，那不就是你期望的自由嗎。生活中你還需要遵守幾點要求，一是不能離開封地，二是有其他門派的客人時你需要回避，三是盡可能不要和無名宮的門人產生交流。隻要你能做到這些，就不用再留在天牢受苦了。喂，這就過分了.……”


  我岔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向下夾住了她攻向我下體的一爪。以她現在的力量肯定傷不了我的要害，可是這麽輕輕柔柔的一抓，會讓我有一種被調戲占便宜了感覺。


  我看著她的眼睛：“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你不是要自由嗎？我這就是在給你自由。隻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在無名宮呆上一段時間，在合適的機會，我會讓你離開的。當然不是馬上，因為我需要你的存在來幫我安撫無名宮門人躁動的情緒。而且你現在離開了也無處可去，難道要回麒麟營搖尾乞憐？”


  孟水靖一通毫無意義的發泄之後已經開始冷靜下來，她目光閃爍，在思考著我話語中的含義。


  我提醒她：“先放開我的手指行嗎？你舔到我了。”


  孟水靖連忙鬆開了牙齒，還呸呸呸的連吐了好幾口口水。


  我看了看自己被咬了半天的手指，隻有上下四顆淺淺的牙印兒，還有亮晶晶的口水。


  我嫌棄的將手指在周大福的褲子上抹幹淨，周大福一臉懵逼。


  孟水靖狐疑的問我：“你會對我這麽好？不可能，你別有用心！”


  我笑了：“我從來也沒說自己沒有用心啊，剛才你都聽什麽了？我說的很清楚，這麽做是為了利用你來穩定我門下男弟子的情緒。最近我把女弟子都許配出去了，那些年輕氣壯的小夥子都覺得自己的情感沒了歸宿，我就想讓你以自己的魅力來吸引他們，讓他們對你產生迷戀和崇拜。這是個很純粹的精神關係，你不用理會他們，他們也不會傷害你。等以後我給他們找到合適的對象了，你就失去了價值，我就可以放你走。這麽做第二個目的是讓你別再霍霍我的骨正基鞋墊兒了，妹子，這可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寶貝啊，每一副隱藏的價值都不亞於一件天品的法寶，哪能讓你這麽糟蹋。”


  孟水靖眼中的疑色稍減，但仍有痕跡：“就這些？”


  “就這些。”


  “隻要做到你說的這些，我就可以離開這裏？”


  “沒錯。”


  “麒麟營呢？還有山河大散仙，他們如果找我麻煩怎麽辦？”


  我一拍胸脯：“進了無名宮的門，你就是我的人，沒有人可以找你的麻煩。”


  “好，我明白了。”孟水靖的神色終於釋然：“我可以答應你，你也必須得遵守自己的承諾，如果有不符合承諾的情況出現，讓我感覺到了羞辱和威脅，那我寧可重新被關入天牢！”


  “可以，等下我們可以把所有的細節一次性說清楚，立個約定簽下來，這就叫簽約。再由淩天皇城800年守城大將石錦玉做公證，這樣你總該信的過了吧？”


  孟水靖點頭：“石帥德高望重，有他公正最好不過。”


  “那我們就說定嘍？”


  “等等。”


  “怎麽了？”


  “你還得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什麽？”


  孟水靖緊張的咬了咬嘴唇，看著我的眼睛有些不安，又有些期盼：“你這麽對我，除了已經說的這些理由，是不是……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你感覺我喜歡你？”我愣了愣，轉而又大笑：“哈哈哈哈，你有電話，你能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