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犧牲品

  穿越者擁有很多優勢，根據穿越性質的不同，優勢也不同。


  穿越到古代，現代的曆史知識就是優勢。


  穿越到異界，現代的思維模式就是優勢。


  但是曆史知識和思維模式如果是穿越到科幻世界，那麽就不是優勢，反而還會成為禁錮自己的劣勢。


  但有一個穿越者優勢，是無論穿越到什麽樣的世界中都同樣有效的，那就是接受能力。


  穿越者在穿越之後，會保持著成熟的記憶和心智，同時又和過往的事物切段了聯係。穿越後的為人處事，不用再去對過往的自己負責。比如一個欠著高額貸款的人，穿越之後那就是實打實的無債一身輕，心態和思維自然就健康活潑了起來。更因為不必去遵循過往的規則秩序，對穿越後的新興事物，可以做到更好的接收和消化。


  以我自己為例，到了真實世界之後，基礎世界的一切我都不用去顧及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無時無刻要為世界安危操心擔憂。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保持著足夠思考世界危亡這麽複雜的問題的智慧和思維模式，可以讓我對在真實世界中接收到的任何新的信息，都可以進行深度的記憶和處理。如同大力士脫下了沉重的鎧甲，換上了輕便的常服，做任何事情都會倍感輕鬆自如。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我才會對石錦玉當初隨口提出的話題記憶猶新，並在需要的時候，將這些信息提取出來，運用我那些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始終處於待命狀態的智慧和邏輯，進行複雜的分析和推理。


  我把這個道理對石錦玉詳細的介紹了一遍，他大概是聽懂了，最起碼表現的像是聽懂了。


  我問了一嘴：“聽懂了？”


  他哼哈答應了一聲：“嗯……啊，你就當我聽懂了吧，反正和我無關，這家常拉的有點遠，你還是直接拉點幹的吧。”


  “你這話說的……”


  “我的意思是讓你說一些實在的，和我們切身相關的。”


  我盤著腿扶著膝蓋道：“其實有些事情是顯而易見的，前提是得身處其中。就說我猜中你和天健聯盟有矛盾的事兒吧，肯定是他們想從你這裏打探淩天戰皇飛升的秘密。因為你當初對我說過，很多門派親近你，都是想要打探這個信息。既然是很多門派都想知道的信息，那天健聯盟不可能不想知道。而你顯然沒有把這個信息告訴任何人，不然其他人就不會纏著你打聽，去其他知情者那裏打聽肯定更容易。”


  石錦玉有點不服：“本來挺複雜的事兒，讓你一說給說簡單了。”


  “確實很簡單。再說天健聯盟吧，麒麟營就是他們的狗腿子，專門放在前麵咬人的。在我受到征召，還沒正式加入聯盟之前，他們是各種的想把我踢出聯盟，連在返程途中加速趕路，想把我甩丟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都做了出來。可是在加入聯盟之後呢，尤其是在通過戰力評定考核之後的這段時間，我們惹了多少事兒？可他們的反應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一點刁難我們的意思都沒有。因為他們自己也清楚，我們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再刁難也不會讓我們更慘，除非把我們踢出聯盟。”


  石錦玉聽到這裏補充道：“如果踢你們出聯盟，根據我們之間的協議，他們就得盡快征召新的門派，將空出來的夥房駐地填補上，並在新的門派通過考核後，激活夥房的靈氣。”


  我一拍大腿：“這樣一來你的目標就達成了，就再無所求了，他們想要再從你這打聽出淩天戰皇的飛升秘密，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石錦玉也學著我的樣子一拍大腿：“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他們是憋著不讓我如意，想讓我說出那個秘密。以為用這種小手段就能逼我就範？簡直異想天開。讓皇城複蘇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個人的心願，想要以此來回報吾皇的恩典。他們想拖就拖下去好了，我大不了換一種方式報恩。”


  “前輩不必氣惱，我又沒說這事兒成不了。他們想用我來給你添堵，你可以不和他們一般見識，但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身為無名宮的宮主，我也不想讓自己的門派當一輩子的六級門派，更不想做一輩子的雜役苦工。如果能升到五級門派，我們就能享受更高的待遇，也不用到處去蹭別人家的靈氣了。最重要的是我還能以此來回報前輩的恩德。這件事在我的心目中，和你對淩天戰皇的報恩之心沒有輕重之分，都一樣意義非凡。”


  石錦玉眼眶發紅：“這家常拉的，沒坐在傳說中的熱炕頭上，心裏都暖呼呼的。”


  “真情流露當然暖人心，可是晚輩要請前輩恕罪，因為我現在還不能急著讓無名宮升級努力。”


  “這又是為什麽？”


  “因為時機未到，隻要天健聯盟一天不想成全你的目標，他們就不會給我們升級，無論我們做得有多好。”


  石錦玉氣急：“這麽說的話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想成全我，那樣一來我豈不是拖累了你們？”


  “話不能這麽說，我們的處境或許受到了你們兩方這場暗鬥的影響，但換成其他人進來，他們也一樣會成為犧牲品。真正造成這種情況的是天健聯盟，而不是前輩你。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兒我會和天健聯盟慢慢的算。隻求前輩不要心急，因為你急我也幫不上忙，見了隻會徒增心焦。”


  石錦玉擺手：“還是那句話，我沒想催你，我早就做好了和他們耗下去的準備。之前問你的打算，更多的是對無名宮的處境擔心，現在的情況確實對你們不利啊。說實話，如果他們真的將無名宮逐出聯盟了，我也不會有慶幸之感。幾百年了，難得有你小子解悶兒，我可不想重回以前那種無所事事的無聊日子。”


  我誠心道謝：“多謝前輩抬舉，晚輩定當不負期望，既要陪前輩解悶兒，也要盡全力運籌操作，爭取早日將無名宮的等級提升上去。”


  石錦玉眼睛一亮：“你小子，果然還是有辦法！”


  “辦法當然有，堂堂七尺男兒，還能讓他們被一點垃圾搞垮？隻不過要破他們這招，晚輩需要前輩的支持。”


  “我當然支持你啊，可是我在副盟主那影響力有限，怕是就算替你求情，他們出於限製我的目的，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們。”


  我搖頭：“不，不要求情，我不會在和他們的對抗中做任何讓步，我是想向前輩借一些人手。”


  “借人手？”


  “沒錯，現在的問題無非就是垃圾太多了，而我隻要有足夠的人手，就能把衛生清掃能力提升上去。隻要達到那個一個臨界點，清掃的效率超過亂扔垃圾的速度，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麒麟營那邊就算想拿這事兒做什麽文章，也無從下筆了。”


  石錦玉不肯答應：“不行不行，哪能讓我的金鑾軍將士去掃大街，成何體統！”


  “沒說要借你的將士，我說的是你手下的另一股力量。”


  “我手下的另一股力量？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另一股力量。”


  我提醒道：“就是那些囚犯啊，在無名宮之前，天健聯盟不就把雜役的工作委托給了你，你又安排囚犯做的嘛。”


  石錦玉驚訝：“那是逼不得已，你不會為了解決環衛的問題就自降身份與囚犯為伍吧？”


  這話說的，帶有明顯的偏見和歧視，囚犯怎麽了？政治地位是低了一些，可在勞動麵前人人平等，他們幹活兒還更利索呢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