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妖皇之後
我扔東西，引得老王八竄了出去撿回來的這一幕，不僅大牙看懵逼了，老王八自己也懵逼了。
他已經無聲無息的在椅子上坐了很久，落寞的臉上寫著一句話：剛才我都幹了什麽。
大牙盯著我看，臉上寫著另一句話：剛才你都幹了什麽？
回過味兒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剛才為了證實老王八的血統，我的手段有點太急切了，非常的失禮。而且看老王八的樣子，似乎受到的打擊還不小。
不過真的是打擊嗎？我看未必，有可能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我為了化解尷尬，先向大牙問了一句：“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嗎？關於精神的問題，我確實有很多問題需要向先知請教。”
大牙長相凶厲的眼睛透著莫名的純真和錯愕：“你確定你還要問？”大牙說著，又偷偷的衝我在他自己的腦袋上點了點，意思是勸我，別問了吧，他精神上的問題看起來比你大多了。
“你剛剛所用的是什麽邪術嗎？應該是邪靈一族的魅惑吧，竟然可以讓我不受控製的去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
老王八終於開口了，他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對我提出質疑。
對此我完全能夠理解，每一次我不經意中做出變態的事情，也是從外部找原因來為自己開脫。
但這波我不能配合他，邪靈的馬甲我可不敢亂穿。
“別介意哈，我有幾個妖族中的朋友，他們跟你一樣有犬科大族的血統，所以我知道許多犬科妖精的習性。比如喜歡追丟出去的東西，這種行為是出自本能的，不特別注意很難克製。”
老王八不信：“胡說，怎麽能有這種本能。”
我把手掌攤開放在他麵前，說了句：“握手~”
他立刻麵無表情的把自己手放我手上了。
“你看~”
老王八連忙抽回手，又露出了剛剛那種表情：我都幹了什麽……
我知道犬科妖精得哄，他們很少生氣，但經常會困惑。
於是我客氣道：“實在對不住，我也是為了確認你的身份才這麽做的，確實很失禮。還請偉大的妖皇哈士奇後人，能夠大人大量，不要介懷。”
聽我主動報出自己引以為傲的身份，這說明我已經確認了他具有妖皇哈士奇的血統，老王八的自信恢複，戰勝了心中的困惑。
他正了正身子，神色恢複如常：“請問……”
我打了個響指：“這邊兒這邊兒。”
老王八擰過來：“請問……”
我扶額：“更歪了，我在另一頭兒。”
大牙尊敬的起身，扶著老王八的肩膀把他正到了與我麵對麵的角度。
“請問朋友是從何處認識我的族人的？”
聽到這個問題大牙有些不高興，小聲嘟囔著：“他是我朋友，什麽時候成你朋友了……”
我回答道：“哦，說來話長，簡單概括就是機緣巧合吧。我也挺喜歡犬科大族的族人，覺得他們特別忠實可靠。”
老王八點頭讚許：“嗯，忠實可靠，確實是自幼父王便教導我的道德準繩。”
確認了他的身份，我又站在阿辰的立場上多說了幾句：“老王八…哦，應該稱你為先知才對，直呼大號太不禮貌了。”
老王八道：“你是個明白人，在你麵前我可不好意思裝先知，這個稱呼還是不要用了。但老王八這個名字我也不喜歡，都是村子裏麵的這些文盲給取的。如若不嫌，可以稱呼我的本性……”
我搶了一句：“你本姓李，對吧？”我這麽說是因為我知道阿辰姓李。
老王八一笑：“李是我父族的姓氏，按照族規，我既然已經被驅逐，就不可以再用父姓。還是用母族的姓氏，姓王吧，以後你就叫我老王吧。”
我和大牙一起點頭：“行，既然你依舊堅持要我們叫你老王八，那我們就不改口了。”
老王八憋了半天，泄氣道：“隨你們便，都淪落到如此境地了，我還在意稱呼麽……”
我問他：“身為妖皇之後，無論如何你都值得我們尊敬。如今的處境，是受了不健全的族規律法的影響，和兄弟本身無關。其他村民也一樣，都是可憐的人，但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老王八撇嘴點頭：“這位朋友見識非凡，還沒請教稱呼。”
“大名開光，小名摔盆兒。初來寶地，承蒙村民接納照應，還以我的大號冠了村名。現在大家都叫我的小名，摔盆兒。”
老王八神情越發舒展：“聽了你的名字，我突然覺得老王八這個名字還是不錯的。”
我：“……”
之後我們又閑聊了幾句，我從他口中得知他的父親妖皇哈士奇依舊在位。目前受妖精一族大妖皇的指派，代表妖精一族，駐邪靈聯盟任大使和盟軍指揮官。他曾經也是妖精一族在真實世界長老會中的駐派長老。
得知這個消息，我覺得自己又多了一條出路。今後如果事態變化超出我的掌控，導致我沒辦法接觸到霍猊或者馬老太爺，我還可以去找妖皇哈士奇。以我和阿辰的關係，他必然會接納我。
我確信妖皇哈士奇對阿辰的感情不一般，否則當初他就會按照族規和傳統，將阿辰遺棄在妖塚。而不是像實際上所做的那樣，給送到基礎世界，更是安排進基礎世界監管委員會內部的核心單位。
老王八說他的父親妖皇哈士奇是真實世界長老會的長老之一，這一點也不用懷疑，如果沒有長老的身份和長老會的關係，他也沒辦法讓基礎世界監管委員會收留他的私生子。
不提個人問題，我覺得身為阿辰最忠實的朋友，我也有必要去見見這位妖皇，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優秀。也要去向他道歉，身為阿辰最信任的人，我沒能保護好他。我更需要他的幫助，幫我救救阿辰，以及所有被阿辰視若珍寶的夥伴。
這些想法被我深深的埋在心底。閑聊的最後，我又提出了一個問題：“老王八，你的先知身份在村子裏廣受認可嗎？”
我們一見如故，彼此稱呼上已經很自然了，他自得道：“村民們很尊重我，我也很自重，說的話從來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從不出虛言，所以大家都很信任我。”
我看大牙，大牙輕輕點頭。
我從大牙這從頭到尾就畢恭畢敬的態度，已經確認老王八的先知身份很受推崇，即便大牙從我們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他其實不具備先知能力，依舊恭敬如常。這是長年下來根深蒂固的立場差異，不會輕易改變。
我隨口捧了幾句，沒說別的。但我心裏麵已經有了打算。在對付邪靈孤兒村入侵的事情上，以及後麵的很多事情上，我都可以利用老王八的身份和影響力。
這麽做既能助我成事，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護他。
說的差不多了，很多事情還需要我獨自一人仔細想想，我便起身告辭。老王八有點沒聊夠，還想留我。我說我噓噓憋不住了，他這才忙不迭的把我送了出去。
小樣兒，你的那點兒小習性我再摸不透，就白伺候阿辰那麽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