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突然黑化
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惜沒有酒,否則我非得跟邪靈四人組喝一頓。
錯不了了,這些邪靈果然有問題。他們從昨天開始,一切的所作所為都跟我計劃的一模一樣。
同樣的行為背後必然有著同樣的目的,他們這麽做就是為了讓開光村的防務係統失效,讓開光村在麵臨入侵者進攻時無力抗爭。
那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也跟我一樣,放著自由自在的日子不過,也想要被入侵者俘虜?
顯然不可能。如果被俘虜對他們有什麽好處的話,當初在自己的村子被入侵時,他們就不應該逃跑。
而且就算他們因為某些原因需要被俘虜,也沒有必要做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來,完全可以主動離開村莊,去找一個勢力去投奔。他們和我這個初來乍到的萌新不一樣,想找一個投靠目標並不難。也不像我有著非常敏感的身份,不用采取這麽被動的方法。
思來想去,我很快就猜出了他們的真實意圖和行動背景。
這些來自邪靈一族孤兒村的家夥,他們說慌了!
他們的身份並不是幸存者,因為他們的村子根本就沒有被入侵者毀滅。非但沒有被毀滅,他們的村子,應該已經加入到了入侵者的行列中。
世界大戰的大環境大背景下,一個實力墊底的孤兒村,遲早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眼看著許許多多處境相同的村子被滅了,許許多多的孤兒都被俘虜,成為了命運悲慘的奴隸苦工,他們理所當然的想要抗爭。
於是有的村子就像開光村一樣,集合起所有的力量和資源,守著自己的村莊,打算和入侵者決一死戰,誓死不休。
此外還有一群人,他們的想法更大膽。他們覺得與其像一群蝦米一樣等待著在大魚的吞噬中做無力的反抗,不如利用身份的便利,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去征服吞噬其他的小蝦米,讓自己也變成大魚。哪怕變不成可以四處覓食的大魚,能變成一身鎧甲的螃蟹也是好的,最起碼不用落得隨時會被輕易吞噬的危險。
於是邪靈一族的某個孤兒村便采取了行動,他們離開自己的村莊,隱藏進黑暗之中耐心潛伏,由自己的族人假扮受難之後的幸存者,融入到其他實力低弱的村莊中。
這些潛入者會想盡一切辦法獲取村民的信任,然後在內部進行破壞,準備裏應外合,在合適的時機,配合自己的族人將之一舉攻破。
對於邪靈四人組的行為,這是最合理的解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是其他實力較強的門派宗族派出的潛入者,為了降低進攻風險才行此計謀。但我覺得可能性要比前者低很多,這些邪靈的行為做派不像是背後有什麽大靠山的樣子。任何有實力參加掠奪資源的勢力,也不會在一個小小的孤兒村上浪費這麽多的時間和精力。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孤兒村同級吞噬”的假說,後者作為一個容錯率存在,幾乎不用考慮。
出現這樣的狀況,並沒有讓我覺得多可怕,雕蟲小技而已,從他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些微破綻就讓我產生了懷疑,並在第一時間確認了他們的意圖。
可我還是為真實世界的亂局感到震驚,連處在最底層的孤兒們都被卷入到了戰爭,甚至產生了爭戰掠奪的意識,這樣的文明,幾乎快要走到滅亡的邊緣了。
可還是那句話,真實世界的存亡與我無關,不論它是百年之後滅亡還是一年之內破碎,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活到將所有的夥伴複生,活到一切重新開始。
不過我眼前的計劃需要改一改了,如果入侵者僅僅是一個邪靈一族的孤兒村,我絕對不能讓開光村敗在他們手中。因為一旦被他們俘虜,別人的處境不言而喻,我也必將淪落為真正的奴隸。憑一群邪靈孤兒的能力,他們可沒辦法幫助我接觸到邪靈聯盟的大靈皇貔貅或者馬老太爺。
別忘了真實世界中對孤兒的定義:他們是一群血統不純,被種族拋棄之人,終生都不能回歸本族。我也沒有信心憑自己的一張嘴,就能忽悠了這些心狠手辣的熊孩子。他們連擁有著同樣悲慘命運的孤兒同胞都能算計,說明他們的良知,已經在這萬法末世之中,徹徹底底的泯滅了。
確認了這件事之後,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工作時照舊做自己該做的,休息時一樣和大牙閑扯,偶爾還要應付豬一一的勾引。
我不急,因為我知道邪靈孤兒不會很快出手,他們一定會等到所有的防務都布置完,等到他們將所有的防務情況摸透或破壞之後,才會采取進攻。
因為布置防務中的開光村村民們,始終都保持著最高的警惕性,他們不間斷的巡邏,不間斷的執勤,不間斷的處在高度興奮的備戰狀態中。在這種時候進攻,就算沒有完善的防務體係,進攻者也會受到最猛烈的抵抗。
相反,等到防務建立健全,開光村的村民們有所托付依賴之後,安全感會大幅提升,警惕性也會大幅下降。那時邪靈孤兒再采取進攻,衝過那些已經被標記或者破壞的陷阱機關後,直接麵對的,將是一群驚慌失措不知所以,戰鬥意誌驟降的開光村村民。
沒有安全感的人時時警惕戒備,安全感越強的人,才越容易遭受算計。
邪靈孤兒的小計謀在我眼裏洞若觀火,我自然有更好的計謀去算計他們。但我不急,就像他們不急一樣。
他們在等開光村的村民們自以為布防成功的那一刻,而我在等的,便是他們以為自己計謀得逞的那一刻。
在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安排已經穩妥的時候我才會出手,將計就計,將開光村,從邪靈孤兒村的手中保護下來。
其實我現在揭穿他們也完全沒有問題,他們這兩天又在密林裏法寶獸夾區域做了標記,再加上我分析出的背景和動機,絕對能夠做到實錘鐵證。
可是破壞防務的辦法被邪靈孤兒用了一次,我揭穿他們之後想用也用不了了。以後再麵對真正強大的入侵者時,我就沒辦法保證自己會被安全的俘虜。
所以我要做更長遠的打算,比如通過這次事件在開光村中獲得信賴和話語權,以便在以後真正的入侵者到來時,可以更方便的出賣他們。
突然黑化的心思讓我有些不安,可是胸口中那枚會跟隨心跳跳動的空間戒指,又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不要忘記初衷。我便又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