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放飛式管理
我已經正式加入了基礎世界，有證書有徽章，在接待霍猊的工作中全程無人幹預，說明我也有實權。但我對自己這個新身份還是非常缺乏安全感，因為我沒工資，還沒有跟組織的溝通方式。
我爸臨走沒給我留電話，閆政也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他所得到的信息全部都是上級傳達下來的。
那是不是說我就像一艘執行任務的潛艇，隻能接收任務和信息，不能進行任何回複？
我爸沒明說，記得緣大師好像提過組織內的下級不能主動聯係組織，目前來看差不多是這樣的。我不喜歡這種製度，看起來好像挺自由，可以不受約束。可誰知道哪一天突然飛來橫禍，說我這不對那違規的，我都沒處說理去。
所以我非常有必要和組織保持聯係進行匯報，為自己的行為上保險，確認不留後患。
找不上葉煉人不要緊，我可以找緣大師我逐級匯報合情合理有規有矩。
我先打了緣大師的電話，打不通，很長時間都沒人接。
和尚這麽忙嗎？還是故意不接的。
我又打開了陌陌，打了兩個字：在嗎？
想了想我又把這兩個字刪除了，發了一個1分錢紅包過去。
秒接！
這回不用我主動了，緣大師帶著表情圖案的抱怨馬上發了過來：1分錢不是愛，1分錢是傷害（發火發火）。
我沒回話，又發了一個200的紅包，又被緣大師秒接，我再次撥打了他的電話。公關之後的效果立刻不一樣了，這回電話響了一聲緣大師就接了起來。
“阿彌陀佛，老衲才看到葉施主的來電，正要反打回去呢，沒想法葉施主這麽主動，善哉善哉。”
我懶得跟這個古怪老和尚掰扯道理，直入主題道：“霍猊送走了啊，北台這邊兒都搞定了，十座陣法全部拆除，一個也沒留。”
“阿彌陀佛，葉施主勤政不怠，功德無量。”
我：“……”
緣大師：“……”
“這就完了？”
“完了啊，不然呢？”
“你就不問問細節，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阿彌陀佛，老衲怎會如此無禮。葉施主在委員會的級別雖比老衲低半級，但一樣是委員會幹部，是一個方麵的主要負責人，老衲打探過多會有越權之嫌。”
我沒聽明白：“什麽意思？我不歸你管唄？”
“然也，葉施主與老衲在日常中各有職責，彼此間不存在管理部署關係。”
“那我幹完活兒該向誰匯報？”
“阿彌陀佛，老衲加入委員會上百年，還沒聽說過有什麽匯報製度，以往都是接受任務執行任務就可以了。”
不會吧，性質這麽特殊的部門管理這麽鬆散，就不怕底下的人放飛自我？
緣大師是大智之人，已經猜出我的疑惑之處。主動開釋道：“阿彌陀佛，葉施主不必對委員會存疑，非常部門便有非常的製度，委員會存在幾百年了，從來沒出過問題。你不必擔心自己的工作匯報不上去，也不用怕出了問題沒法處理。委員會高層自有辦法掌握基層負責人的工作情況。就像你完成了遺患清除這樣的工作，你不告訴老衲，老衲都可以通過觀測北台的因果推算出來。老衲都有這個本事，何況是委員會的核心高幹了。”
我倒是相信他們對下麵有監管渠道，可我怕他們監管的不全麵。
“那你有更高層，或者是我爸的聯係當時沒有？”
“沒有，出於對高層的保護和保密，製度上不允許有。”
“那好吧。”
我決定不再繼續糾纏這些提問了，我爸那麽大的領導，我在下邊處處謹小慎微的容易讓人家笑話。沒能解決的問題回頭我再想辦法確認，聯係緣大師我還有別的重要事情要問。
“大師，空大怎麽樣了？”
緣大師回道：“阿彌陀佛，老衲和空大剛剛搭乘專機返回山門，才安頓下來。目前空大已經被菩提院收治。菩提院是本辦寺處的醫療部門，他們已經確認空大沒有生命危險了。至於何時能夠康複，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觀察。”
我想起潛規則，怕緣大師安排不好，便道：“大師，待會兒我轉給你一千塊錢，麻煩你幫我轉送給菩提院的首座，讓他一定要多多費心，空大有功德於世，千萬不能出意外。”
緣大師坦誠接受：“阿彌陀佛，還是葉施主思慮周全，心意老衲一定帶到。隻是菩提院首座之下還有副職和主治和尚，老衲會根據情況將葉施主的布施拆分發放的。”
暗示的這麽到位，我哪能沒表示：“別拆了，我轉給你兩千，該安排的一個也別落下。”
“如此甚好，其實就算沒有布施，老衲也不會放任門下弟子不管，葉施主能理解吧？”
“能理解能理解，但這即是職責所在也是人情往來，救了我的朋友，在我這就應該有所表示。那就這樣，有什麽進展了陌陌隨時聯係。”
“阿彌陀佛，掛了掛了。”
和緣大師的一通電聯，我才知道監管委員會一直都對基層采取放飛式管理。可我還是有些不敢確認，因為接下來我和霍猊有比較深入，性質上比較敏感的合作，不聽我爸親口跟我說一句：“沒事兒兒砸，你就放心幹活兒使勁作妖，爹罩著你。”我就不放心。
到底是沒當過子弟，勇氣和底氣都不足。
我問小三：“你能聯係上天地銀合保險公司不？他們不是成員單位嗎，我爸還利用他們的技術監視過我們，找到天地銀合保險公司就能找到他。”
“不——用找，他們剛剛——通過我的係統，給你發來——了一封郵件。”
“郵件？什麽內容。”
小三把郵件直接顯示在我的意識中。
郵件是以我爸的口吻寫的，內容很簡短，有點像電報。
“北台方麵情況我已知悉，再接再厲。基層不可以主動聯係高層，有事高層會聯係你。阿辰無生命危險，正在痊愈中。”前麵都是工作和官方的內容，最後一段是我所期望的：“沒事兒兒砸，你就放心幹活兒使勁作妖，爹雖然罩不住你，但是不怕被你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