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印刷廠曆險記
北台印刷廠,因曆史原因和自身的性質,廠址的選擇距離北台中心區域較遠,基本和養氣陣所在之地呈對角的位置,處於北台東南方向的遠郊。
閆政說劉小滿和王盤都被他安排在了印刷廠,那裏具有可以不被老村長方麵的外力手段所察覺的功能。起初聽他那麽說,我以為北台印刷廠也和至陽之地鎖鬼陣法一樣,是通過什麽特殊的手段使它擁有了獨特的防禦力。進了廠區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之所以說安排在這裏的人很安全不好找,是因為這廠區太大人太多,路又難走還到處是狗。
路上我給閆政打了電話,說要來談談業務順便探望朋友。他是大忙人,不可能是我一個電話就能叫過來的,他給我安排了一個印刷廠的副廠長來陪我。
以前我經常來印刷廠取貨,有業務往來嘛,但從來沒進來過,都是在外麵交易,今天第一次進來,還沒和副廠長接上頭我就迷路了。咱挺大個老爺們兒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迷路了,就趕著瞎溜達,合計著自己能找到機關樓。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個像樣的樓,一進去竟然是女職工洗澡換衣服的地方,這不是尷尬了嘛。
“所以這就是你偷偷溜進女浴室的理由?!”
四名保衛人員牽著四條狗,把我堵在女浴室的一間小屋裏。我鎖上了門不敢出去,隔著門縫和他們解釋:“我不是找理由,事實就是這樣式地。我來辦正經業務,哪能扯那犢子,年齡氣質你們還看不出來啊,我像那種人嗎?”
“少廢話,要不是懷疑你怎麽會從你一進廠區就盯著你!”領頭的保衛怒斥:“從你一進來我們就從監控上看到你了,一臉淫笑直奔女浴室,還敢說自己不是變態!”
我笑是因為我一想到開心事就忍不住的笑,怎麽就成淫笑了?雖然我當時心中想的,確實是怎麽用處境為難的事兒脅迫劉小滿給我搓澡按摩啥啥的,但這都是正常的保健項目,怎麽就變態了!
我懶得和他們解釋這些更容易引起誤會的細節,提高了調門兒,語氣橫了起來:“咳咳,我告訴你們啊,我跟你們懂事長閆政可是世交的老朋友,你們敢這麽對待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嗬,你嚇唬我們?還老朋友,你知道這裏是哪嗎?北台鎮閆家村兒,我們跟閆懂事長都是數不出三輩的親戚!我管他叫四舅!”
其他的保安也紛紛亮出身份:“我管他叫三叔。”
“我管他叫七哥。”
“我家輩分高,他得管我叫聲二伯。”
我幹笑:“看你們哥幾個,咱有事說事,吹什麽牛逼呢。跟閆政有親戚?有親戚能讓你們當保安啊?”
“當保安怎麽了,外人才被安排在生產和管理崗呢。我們對任何崗位都有勞績檢查權,工資也不低,大企業的保安後勤部門都是親戚的關係部門,不信你去京東看看。”
我:“.……”
“開門兒,別墨跡,別說我們硬闖了啊,現在場子效益好,不差這一道門。再提醒你一句,咱們保衛科的警犬也都是閆懂事長家的公狗一脈配下來的,咬了你都白咬!”
看看,看看!農村的族姓裙帶問題已經嚴重到什麽程度了,如果說一個同姓村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宗族把控資源的情況,那狗呢?一條枝兒上的狗都可以有特權了嗎?
外麵的狗開始撓門,和每天早晨阿辰憋不住了想去噓噓溜溜時的撓門模式一樣,頻率極快,帶著一絲漸漸失去理智的瘋狂。
我認慫了,我拉稀了,我隔門求饒:“哥哥們,我錯了行吧,我錯在不打招呼就瞎溜達。你們給我個機會,你告訴我你們副廠長電話多少,讓我跟他通個話。”
“我們副廠長也保不了你,咱們媳婦兒都在這裏洗澡換衣服,你這種行為等於是挑釁了全印刷廠所有閆家村村民!”
沒招了,我隻能給閆政打電話。
要命的時候墨菲定律又出現了,電話竟然沒人接!
眼看著小屋的破門就要被狗撓開了,門外傳來一個不和諧的女聲,單純中透著誘惑,優雅中帶著性感,層次複雜交疊融合在一起,就像一杯精心調製的雞尾酒。
“哥哥們在做什麽呢?我這裏不是免檢崗位麽,現在也可以隨便由著保衛科出入檢查了嗎?”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我激動得從裏麵開始撓門:“小滿妹子,救命啊,是我,我是葉開光!”
說話的正是久別的劉小滿,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女浴室,無巧不成書啊。
門外立刻安靜了下來,保安對劉小滿和氣道:“誤會了誤會了,這人看著眼生,跟誰也沒打招呼就跑女浴池來了,本來以為是個變態呢,沒想到跟你認識,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劉小滿嗬嗬一笑:“他說認識就認識呀?”
“他不是能叫出你的名字.……哦,全廠基本都能叫出你的名字,這麽說這人還真是個變態,還是一個衝你來的變態!”
其他保安驚呼起來:“這還了得,敢打我們廠花的主意!把門撓開,拖出來遊街示眾!”
我又慌了:“滿啊,別這樣,在這充滿了裙帶關係的環境裏你怎麽能學的六親不認呢?”
劉小滿走近兩步,保安和狗連忙讓開。劉小滿靠在門上問我:“說起六親不認,咱倆誰才是為了點錢,就不顧別人安危的那個人?”
我拍著門陪笑:“嘿嘿嘿,還為哥賣你的畫的事兒生氣呐?哥不是不知情嘛,誰知道你是出來賣的呀。”
保安們又急了:“放屁,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印刷廠廠花是你能詆毀的?!”
出來賣的是真實世界裏用來形容空間走私商人的暗語,我也是從小狐仙兒那學來了,嗯?那丫頭不會是耍我呢吧?
萬幸沒有,劉小滿聽懂了,她壓低了聲音:“你都知道了?”
“啊,才知道,這不馬上就來找你了嘛,就怕你出事兒,那哥不得愧疚一輩子呀,阿辰也會傷心難過的。”
我本以為把阿辰搬出來她會心軟,沒想到劉小滿語氣一慌,一副心虛的樣子:“阿辰?誰是阿辰,我可不認識。”
我提醒:“阿辰你都不認識?那可是你的男朋友啊。”
保安們疑惑:“你有男朋友的嘛?難道你不知道廠花是不能有男朋的嘛?隻有沒有男朋友的廠花才能擔任女浴室負責人的職務,其性質和原始社會的聖女沒有任何區別,你要是有男朋友的話就隻能讓你下廠倒班參加生產了。”
劉小滿慌張解釋:“沒有呀,你們別聽他亂說,這個人變態的,說的話不能信。那什麽,我不管了,你們把門撓開拉他去遊街好了。”
她為了一個工作崗位就置我的生死於不顧,當了廠妹,她也學的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