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若雨醉酒
秦家官邸。
秦正清站在書房的窗前已經有好一會兒了,背著手,麵色凝重。
“若雨,知不知道這次爸爸有多麽的難過?你那樣做,考慮過爸爸的感受嗎?”
見秦如雨打道回府了,秦正清這心裏邊自然是不高興。
“若雨,記住!爸爸和這個家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但是,還未結婚,就住到了人家家裏去,成何體統!讓爸爸的老臉往哪兒擱?”
“爸——!女兒錯了還不成嗎?”
一個撒嬌,頓時,也就讓秦正清眉開眼笑了。
“知道就好!我秦正清的女兒,那可是千裏挑一,出類拔萃的優秀青年,夜家那臭小子,怎能跟你相配?”
“爸——!好了啦!不要再說我的小天哥哥了,好嗎?”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才回了家,總之,這次,是不會讓她跟夜家人接觸的了,這還得怪自己當年,雖說,跟夜天雄的關係鬧僵了,但是,卻沒能阻止孩子們私下的交往,才弄成了今天這幅局麵。
“若雨,難道你還想跟那臭小子來往不成?告訴你!打今兒起,爸爸就得把你嚴格看管起來!雖然,爸爸知道這樣做不對!爸爸也舍不得這樣做!但是,為了你好,爸爸隻有狠一次心了!”
說著,這就喊了一聲:“小尤,記住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了嗎?”
“記住了!先生!”
“那好!”
隻見秦正清走出去,突然一下帶上門,反鎖上了。
“天啦!爸竟然也搞這一套!”
旋即,秦若雨就衝過去,不住地拍打起門板來:“爸!開門!小尤!聽見我說話了嗎?快開門呀!天!爸……”
“若雨,不要再敲了,沒用的!爸爸這次隻能這麽狠心了!什麽時候想通了,不跟夜家那臭小子來往了,爸爸就放了你!自己好生反省反省吧!我們走,小尤!”
“可是……先生……”
秦正清悄悄朝小尤遞了個眼色,她這才不情願地跟著下了樓。
“哼!爸!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了嗎?”
這就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出去。
一小時後,禦景國際大酒店,總統套房。
“都看清了嗎?”
搖曳著一杯紅酒的秦若雨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這鋼筋水泥般的城市森林,不屑地呼了一口氣,隻要她願意,這偌大的城市都可以被她盡情踩在腳下,還有什麽是她市長千金得不到的?!
眯了眯眸,仰頭,一飲而盡,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
“小姐,都看清了!展家沒人。”
“哼!我就不信了!賤人!看你還把小天哥哥往哪兒藏?!走!”
這就挎起包包,出了房間,徑直走向了個貴賓專用電梯。
展家。
秦若雨氣勢洶洶地一腳踢開了展家大門,肖碧華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見這架勢,也是立即就唬了一跳!一雙眼睛上下飛快地打量了她一番,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隻好斂起鋒芒,閉上嘴,甚至,露出一絲討好的神情,道:“請問這位小姐,您找誰?”
“哼!找誰?你說還能找誰?那個賤人呢?她不是住這兒嗎?怎麽?躲起來了?喊她滾出來!本大小姐可有幾句話要問她!”
“您是說小顏?”
“不是她,還有誰?!”
這就一個箭步過去,朝客廳裏四下張望。
“小天哥哥!小天哥哥!”
“別喊了!她不在。”
正說話間,一陣拉杆箱拖動的聲音傳來,展雲回來了。兩人四目相對,很快,展雲也是看出來了,嘴角一勾,“想必是找那賤人吧?”
秦若雨眯著眸地更是審視起她來。
“告訴你,別費力氣了,她不在!要不,去巴黎看看,興許能看見那賤人!”
巴黎?
“小天哥哥竟然帶那賤人去巴黎了?天啦!我怎麽沒想到?!”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也還真的就不知道,那賤人原來真是狐狸精一個!瞧她在飛機上那樣,我呀,倒是提醒某人可別醋壇子打翻了哦!好了,不說了,媽,有吃的沒?你寶貝女兒都快餓死了啦!”
秦若雨捏緊了拳頭,閉了閉眸,險些有點兒站不穩,阿軒這就上前一步將她扶住,“小姐,您沒事吧?”
於此同時,秦家官邸。
秦正清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粥叩響了房門,“若雨,是爸爸!餓了吧?小尤為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蓮子粥,要不要嚐一口?”
說著,這就打開了房門,卻頓時傻了眼兒。
“若雨!你太讓爸爸失望了!”
一把將碗放到書桌上,氣得長呼了一口氣!回頭冷不丁一看,發現書房轉角的那扇小窗戶打開著,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想不到大家閨秀一個,他秦正清的乖巧女兒,竟然也學會爬狗洞了,簡直有失淑女的風範!
這就拿起手機,想要給秦若雨打個電話,卻又放下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哎!若雨,爸爸可不想你受到一點點兒傷害啦!難道在你心裏,爸爸還比上那臭小子?!”
秦若雨一行,風風火火地走出了展家。
“小姐,我們真的要立刻就去法國?”
阿軒有點兒膽怯地問道。
“對!去機場!”
話落,這就徑直走到大街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小姐,這樣好像不妥吧?要是被先生大人知道了?怎麽辦?他老人家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聽見這話,秦若雨側頭,冷冷地睨了一眼兒阿軒,“怎麽著?現在倒是怕起來了?之前,是誰助我一臂之力逃出來的?看樣子,你不會是
我爸派來監視我的吧?”
聽這話,阿軒頓時就嚇住了!要知道,這大小姐狠起來會怎樣?她阿軒倒是清楚得很!當即就忙不迭道:“不不不!小姐,你可別冤枉阿
軒,阿軒一直都是你的人,再說了,怎敢呢?”
“哼!諒你也不敢!”
十小時後,巴黎。
秦若雨下榻的酒店一街之隔,對麵就是潺潺的塞納河,巴黎聖母院似乎觸手就可及。
泡了個花瓣浴,穿一襲白色真絲睡袍的秦若雨搖曳著酒杯,輕輕地呷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來一杯,嗬嗬!一醉方休!”
“小姐,你已經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阿軒上去,從她手裏接過了杯子,打了一個酒嗝,“阿軒,怎麽?連你也欺負我了?杯子給我,我還要喝!”
暈暈乎乎中,秦若雨拿起手機輕輕一劃,從通訊錄裏找準一個號碼,尖尖的手指這就一點,“巴黎,你好啊!嗬嗬!”
旋即,手機一下就掉到了地毯上,昏睡了過去。
電話那頭,一雙深邃的電眼,自帶一絲涼薄,好不佛係!修長的手指一旋,將書放到茶幾上,從沙發裏站了起來,一雙大長腿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塞納河上的夕陽,雙手插褲兜,駐足凝望的樣子,簡直就是雜誌的封麵硬照,分分鍾都會引來女生一片尖叫的那種佛係男。
幾年不見,想不到秦若雨的醉酒嗜好一點兒沒變,夜墨呼一口氣,一雙大長腿這就邁下了樓,走到草坪上,開著他那輛專屬的海水藍超跑出了別墅,駛向斯瑞五星酒店。
穿過環境優雅的大廳,徑直走向了電梯。
“喂!他……他他……”
“真的是他吔!!”
轎廂裏的兩位華人女孩兒不禁捂著嘴,竊竊私語!簡直就是快要暈厥過去的節奏!夜墨淡然地平視前方,轎廂門打開,便徑自走了出去,留下身後的女孩兒頓時止不住尖叫起來,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
總統套房裏。
夜墨走過去,一個打橫,將秦若雨抱在了懷裏,徑直走出了房間。
“嗬嗬!墨兒哥哥嗎?你終於來啦!小天哥哥,他又欺負我了……”
還未說完,就再次被睡意襲卷。
六年來,某人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他在等誰?是時常出現在他畫裏那個主角嗎?還是他的小雨妹妹?有時,他會迷茫,覺得就連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然後,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畫作中,在郊外的工作室裏,常常一呆就是一個星期。
郊外的這處三層白色歐式別墅,夜墨獨自在這兒居住,他不喜歡人多,平時隻有偶爾一個菲傭前來打掃,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六年。
“小天哥哥,知道嗎?若雨在想你嗎?嗬嗬!酒,我還要喝……”
坐在床邊,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掌撫上了那張臉,“若雨,你喝多了。”
難道這麽些年過去了,還對那家夥心存愛意嗎?他知道,很早就明白,夜天對秦若雨根本就沒有感覺,隻是把她當青梅竹馬的妹妹看待。
偌大的落地窗前,天邊晨曦微露。
穿一件白色純手工襯衫的夜墨,赤著腳在操作間為秦若雨準備好了牛奶,麵包,還有水果,走過去,坐到了床沿,撫了撫她的臉頰,薄唇輕啟:“若雨,待會兒自己吃東西,我還要去工作室一趟,晚上再回來。”
樓下,草坪上,藍色超跑徑直駛出了別墅。道路兩旁是整齊的法國梧桐,斑駁的陽光灑到駕駛室裏,落在他白皙的俊美臉龐上,一隻手搭在車窗,劍眉微擰,禁欲係的一雙深邃眸子平視前方,一眨也不眨。
腦海裏浮現出上次海邊聚會的那個可愛的臉龐來,想起她,就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記得上次像這樣的表情,還是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