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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江邵競,你別亂來!”晚晚馬上彈跳,防備地盯著江邵競。


  夏氏股份的魅力很大,我早就很有興趣,所以,我不介意成為那個人。


  你知道我的秘密,而我也要守住你的秘密,所以,我就是最好的人選!


  江邵競在民政局簽下自己大名時,如是說。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至於心?他不習慣把那東西拿出來。


  “就你現在的情況?我對女人沒這麽饑渴,更不會對孕婦有胃口。”江邵競的眸輕鄙,唇更是撇冷,掃了幾眼她粗了幾寸的腰以及尚平的腹。


  就算平時工作的時候,他冷酷、苛刻到根本不把她當成特殊人群看待,但是,私底下共處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她的肚子。


  如果不是看在那是江亦瀚的孩子份上,他根本讓她連一寸的退路也沒有!


  但是,她現在是什麽表情?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有榮幸與他共睡一張床,他現在肯把這榮幸賜予她,她居然還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今晚我會留在這裏,不可能改變!”自己的話音剛落,他已經大刺刺占據床一半的位置。


  闔目休息,一副他現在不想浪費時間聽任何人廢話的樣子。


  晚晚深呼吸。


  從初認識到現在,她都清楚,和江邵競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這男人隻要他認定的事物,他就會闊步向前走,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更不會受任何人影響。


  現在,他在為了不讓亦瀚看出一點不對勁,堅定的把他們的婚姻“真實化”?

  “要不,你睡地板?……”晚晚隻能退一步妥當,與他協商。


  “睡地板?哼,你想凍死我!”江邵競冷哼。


  他生平有很多最恨,其中就包括地板兩字。


  “不是……我會鋪棉被,不會讓你受凍……”晚晚小心翼翼道。


  而江邵競的回答,是直接背過身,長腿壓在昨天剛買的情侶對枕上。


  那冷硬的背腰,仿佛在寫著“做夢”兩字。


  從小到大,每次孤兒院人數一爆多,他就得嚐夠睡地板的滋味,所以,等他有了很多錢時,他的床具都是瑞典皇家禦用床具奢侈品牌海絲騰,現在睡這張破床已經夠憋屈!

  這對情侶對枕,包括屋子裏的很多擺設,都是他昨天強逼她去買的,他的理由很簡單,萬一有什麽突發事件,也不至於被人起疑心。


  沒想到,這突發事件居然來得這麽巧,來得這麽快。


  見他根本睬都不睬她,晚晚隻能很認命地打開櫥門,去找多餘的床被,鋪在地上。


  “我打地鋪吧……”沒辦法了。


  她不可能和江邵競睡在一張床上,就算他們效仿梁山伯和祝英台中間放碗水,晚晚也覺得別扭到不行。


  背對著她的江邵競,在聽到她的喃語後,眉心遽地起了深褶。


  花了五分鍾,晚晚把地鋪鋪完畢。


  曾經,亦瀚睡過一段日子的地鋪,她對這活還挺熟。


  唉,想想真可笑,曾經是她邀請亦瀚爬上床,現在,是江邵競“賴”在她床上,人生,總是有很多意外,最意外的是,她居然會遇見他們兩兄弟。


  搞定了一切,晚晚在抽屜裏取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假結婚畢竟會遇見很多難題,昨天晚上,她有設想過,隻是,沒想到亦瀚會突然跑回上海。


  他為什麽要辭職?她以為,他喜歡記者工作。他在上海有更好的發展,所以回來了?還是……因為傅詠佩也回上海了的關係?


  這個猜測,讓晚晚心一揪。


  隻是,她馬上甩甩頭,製止自己再繼續猜想他的事。


  他們已經分手了,能平靜的做回朋友,彼此需要多大的勇氣。曾經的戀情,會讓現在的友情也蒙上一層敏感,所以,她不能有任何逾越之舉。


  現在的她,很平靜。


  晚晚撫了撫自己肚子,滿足感油然而生,她覺得自己遇見什麽難題,也都還是幸福的,因為還有“他”。


  晚晚洗完澡回來,地上的人,讓她怔了下。


  不是說怕冷,堅決不睡地板?晚晚很意外。


  “謝謝——”晚晚遲疑了幾分鍾後,輕聲道謝。


  江邵競沒有任何回應,他依然是背對著她的姿態。


  屋裏的燈,暗了。


  一高一低。


  背對著背。


  晚晚睡不著。因為房間裏多了一個人,很別扭到輾轉難眠,也更因為心牽著另一個尚未歸家的男人。


  江邵競睡不著。“我來上海的目的,是想追回晚晚。”不是不愛嗎?愛的話,就不會那麽輕易分手!但是,既然不愛,為什麽江亦瀚會這樣講?!難道分手了,才發現自己喜歡晚晚?真荒繆!


  而最荒繆的是,當時,他居然心頭有一陣難得的慌,拚命想抓住點什麽,所以說了那句:“我好象忘了告訴你另一件喜事——”


  這荒繆的原因,從一開始,他就懂。


  自己是想假戲真做,如此簡單而已。


  ……


  晚晚有了身孕,你要做叔叔了。


  這句話,象一股高速旋轉的龍卷風,席卷、催毀著江亦瀚的世界。


  他喜歡上一個人就會不顧一切,但是——


  遲了,真的是遲了……


  即使他再如何心痛到不想輸,也不得不承認,大哥拿出自己的籌碼時,他敗得潰不成軍。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匆忙去領證,卻沒有對外公布婚期?晚晚怕羞,怕太多人知道她奉子成婚,所以,我們會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補辦婚禮。


  我幫印刷廠拿到第一張大單,晚晚開心的象孩子一樣,那天晚上我們都多喝了幾杯……


  我們就是那天開始交往。


  江邵競的話四麵八方湧來,在他的大腦裏一次又一次回放。


  讓他頭痛欲裂。


  胸口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痛到想粉碎一切。


  後來,他不記得自己怎麽從那間房子裏繃緊了身軀走出來,他唯一殘留的意識,就是自己在那已不再屬於“家”的門口,笑得無比癲狂,不知笑了多久,笑到他自己嗓子都啞了。


  然後,他坐上了車,到處呼朋喚友,手機裏通訊錄所有人的名字幾乎都被他打遍了,個個都收到他邀請對方喝酒的電話。


  最後,有多少人來了,多少人和他說抱歉不能來?他不記得了。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喝到最後,直接直趴在吧台上。


  來接他的朋友,一定會很倒黴。


  他胸口的憤怒、絕望,很烈,不知道會不會打人……


  “江二少,醒醒!”冬日的晨陽照在他臉上,有人在搖晃著喊他的名字。


  有誰,在柔柔握著他的掌。


  喊他的和握他的,又是誰?捧著欲裂的頭,江亦瀚掙紮著醒過來。


  四周,很陌生的環境,象誰的閨房。


  他轉過臉,見到一雙黑白分明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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