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對峙
並且這個月的工資照常結算。 通話過程中,李芸微聽著對方劈裏啪啦的一通倒水,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掛斷電話後,她安慰自己,入職不到半年就能拿雙倍工資,也不算虧。道理是沒錯,但接下來的幾天,委托她代理記賬的公司似乎都收到了風聲,紛紛跟她解除了合作關係,這一次,她真的完全沒有了收入來源。 她開始整天整夜地喝酒,除了買酒之外不再出門。 她不是沒有找過工作,隻是連續半個月的求職信息都石沉大海,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精神十分焦慮,完全不能入睡。她試過運動,試過喝牛奶,試過各種方法,都無法入睡。 最後她發現,隻有靠著酒精的麻痹,她才能安然入睡,有時還能在醉眼朦朧中看見自己父親的身影,這讓她更加沉迷酒精。 翟煜城找過來的時候,李芸微還爛醉如泥地癱在沙發上,身邊散落著一堆的酒瓶不說,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 仔細算起來,躺在沙發上的那人已經三天沒洗澡了,每天醉醺醺地躺在家裏,醒了又繼續喝,然後繼續醉死過去,惡性循環。 “李芸微?李芸微?!” 翟煜城伸手拍打著對方的臉頰,卻得不到任何反應,氣的他直接衝進衛生間,把浴缸的水龍頭打開後,就拖著醉鬼往裏扔。 李芸微手上的石膏還沒有拆,受傷的那隻手被翟煜城強壓在浴缸外,身體整個被挪進了浴缸之中,翟煜城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手拎著花灑就往酒鬼頭上澆去。 冰涼的水流衝淋到滾燙的臉頰,沿著脖頸繼續蜿蜒而下。 剛剛還醉酒不醒的人在被冷水一激後,整個人都開始掙紮起來,左躲右閃地扭頭抗拒水流,被翟煜城強壓的手臂也不停扭動。李芸微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反複眨眼看清前方,對舉著花灑的翟煜城狠甩了一巴掌。 李芸微的用力,在翟煜城眼裏跟撓癢癢差不多,醉酒的人連自己的身體都難以支撐起來,又哪裏來的力氣去打人? 但不疼是一回事,覺得被冒犯又是另外一回事。翟煜城感覺到臉頰上的水珠正一滴滴往下掉落,突起的惱火感讓他忍不住把手中的花灑往地上一摔,對著還在犯迷糊的人冷嘲熱諷起來:“看來你也是挺長進,放著會計師不當要當酒神?每天醉生夢死很享受吧?” 單方麵的宣戰得不到回應,眼看著剛剛有點反應的人又要縮回爛醉如泥的模樣,翟煜城重新抓起花灑,把水溫調到熱水後,再次噴灑。 剛一接觸熱水,李芸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遊蕩的神智幽幽回籠。她支起身子,一手抓下花灑,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說:“出去!不管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家不歡迎你!” 不歡迎?!他這段時間忙進忙出是為了誰?翟煜城心頭火起,左手捏住那小巧的下巴:“想趕我走?你以為你有說不的資格嗎?” “我的家,我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嗎?!”李芸微不甘示弱地咆哮。 當初的她是眼瞎,才會愛上這麽一個虛偽的人,明明整她入局的人是他,現在轉眼就能跑到她麵前裝好人,真是惡心透頂! 翟煜城看到對方眼中赤裸裸的嫌惡,怒極反笑:“我沒資格?我現在就讓自己有資格。”話一說完,就低頭胡亂親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