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徹夜未眠

  那是一本相冊，每張照片的二位主角都是同一個小女孩，還有一個五官讓卓初瑤莫名眼熟的年輕男人。相冊中，二人麵帶微笑，身上洋溢著陽光的氣息，他們或站或跑，光是看著都能感受到他們散發的歡快情緒。 相冊一頁頁翻過，原本英俊的男人慢慢老去，從照片上都可以看出男人的衰老之意，二人合影漸漸變成了小女孩一個人的單人照。 小女孩也慢慢長大，身形輪廓開始抽條，卓初瑤越看越是驚奇，當翻到後麵時，她不得不承認，相片中的人長得簡直跟她一模一樣。 屋子裏的冷氣，雖然已經開到了最適宜人體的溫度，但卓初瑤額頭的冷汗還是不停沁出，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這難道是她？ 不可能，她不信！雖然她的心底隱隱有過這種猜測，但她一直不願順著這種猜測深想。 如果她不是卓初瑤的話，那她從小的記憶，還有這六年的深刻記憶都是假的嗎？全都是翟煜城給她織的夢嗎？！ 卓初瑤越想，唇色越是發白，甚至連胸口都開始微微疼痛，但她已經顧不上自己明顯不適的身體，急忙合上手中的相冊，轉而去翻閱另一本本子。她可以承認自己被人當做替身，可以承認自己愛錯了人，但她唯獨不能接受自己的成長經曆，或者說，自己的前麵28年的人生經曆都是被人虛構而成的！ 本子一旦打開，便再難合上。溫熱燙手的清茶已經變得冰涼，精致可口的茶點更是一口沒碰，卓初瑤，不，應該稱她為李芸微，李芸微借著明亮的燈火，通宵達旦地翻閱著手中的日記本，眼眶紅透，徹夜未眠。因為精神集中的關係，李芸微並不知道，就在她盯著日記本，捂嘴哭泣時，曾經有人在門外偷偷逗留關注過她。 不知不覺到了天明，李芸微臉上的淚水早已幹涸，哪怕是細看，頂多也隻能看出淡淡的痕跡，但她紅腫的雙眼卻一覽無餘，無法遮掩。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瞬間把李芸微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一位中年男人向她微微鞠了個躬後，臉上掛著非常公式化的笑容，把李芸微請下了樓：“李小姐，早上好，少爺已經在樓下等候您一起用餐了。” 李芸微聞言呆了一秒後，帶著一絲局促站起身來：“好的，謝謝，我現在就下去。” 來人見李芸微的雙眼，紅腫得像兩顆核桃似的，在緘默了幾秒後，好心提醒道：“走廊盡頭是洗手間，我想您也許需要整理一下。” 在花費幾分鍾後，李芸微終於整理好自己，端坐在嚴瀟對麵，二人相顧無言，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商人總是比其他人更懂得把控節奏，為了緩解氣氛，嚴瀟隨手夾了個春卷放進李芸微碗裏，口中還不忘調侃：“吃個春卷補補，看你一宿沒睡的樣子，看來昨晚的留宿並沒有讓你睡個好覺。” 盯著碗中，她所喜歡的金黃酥脆的春卷，李芸微想著昨晚日記本的內容，忍不住開口：“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做這些事情對你根本沒有一點好處。”反而跟翟家對上，勢必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