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臣把孤狼蕃的探子抓回來了
與此同時,東廠調查齊家的事情,也已經有了明確的結果。
回到都城的錦衣衛千戶陳英飛,拿著手裏的調查報告,皺著眉頭詢問手下人。
“就這些?”
“回大人,齊家有關的消息,都在這裏了。”
“關於齊家勾結匈奴的證據呢?”
“大人, 齊家恐怕真沒有勾結過匈奴。”
“這話是什麽意思?那日拿來的黑狼神雕像,還能是假的不成?”
陛下讓自己東廠的人去查,就是要確定齊家跟匈奴勾結的確切證據,好處理了齊家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現在你們告訴我,齊家沒有跟匈奴勾結過?
難不成,你要我去跟陛下稟告的時候說:陛下, 那日的黑狼神雕像, 就是個誤會!陛下你認錯了!
手下人察覺到千戶大人的不喜,頭跪的更低了。
“大人!除了那個黑狼神雕像之外,齊家的人,再無跟匈奴探子聯係過。在王家村的事後,孤狼蕃的探子,倒是派人找過齊家主,可齊家主一直閉門不見,壓根就沒搭理過孤狼蕃的人。”
那個時候,齊家主眯了一千兩黃金,正心虛呢。
索性就躲在家裏,誰也不見。
因為齊家主知道,對方既然偷偷摸摸的跟自己在院子裏交易,對方肯定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願意把事情鬧大。
反正你是北方世家的人,我就住在自己家裏不出門,你能怎麽著吧?
在那一段時間過後,齊家主從未見過孤狼蕃或者不認識的外人。
後來,孤狼蕃的人就撤到了禪原山,接著就跑了,就更不可能跟齊家有勾結。
自始至終, 能確定齊家跟匈奴賊子有關係的,就是那個黑狼神雕像。
問題是,光那一個黑狼神雕像,可定不了齊家主跟匈奴賊子勾結的事實。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陳英飛喝退手下,望了一眼天色,天色已晚。
這個時候,陛下恐怕已經休息了。
就算陛下尚未休息,估計也快了,沒必要再去打擾陛下。
反正孤狼蕃的探子,老早就暴露了,一個小小的齊家,更加影響不了陛下的大事。
明日上午,再去匯報給陛下吧。
收起齊家的資料,陳英飛邁步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陳英飛早早的來到禦書房前,望著守在門前的小德子,開口問道。
“公公,我想見一下陛下,匯報齊家的調查結果,勞煩公公稟報一聲!”
“齊家?陛下現在正在見齊家的齊家主。”
“啊?”
陳英飛愣了,什麽情況這是?
齊家主來見陛下,自己上去給陛下遞證據。
這咋還撞到一塊了?
“千戶大人稍等一下,我去問問陛下的意思吧。”
“有勞公公了!”
小德子一轉身,繞過跪在地上的齊家主,緩緩走到陛下身旁,附耳輕聲道。
“陛下,陳大人說東廠關於齊家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就在門外。”
“嗯,且讓他在門外候著,朕喊他時在進來。”
“是!陛下!”
隨即,小德子又走了出去,把陛下的旨意傳達給了陳英飛。
陳英飛點了點頭,和小德子一起候在門外。
禦書房內,齊家主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今天早上一大早,他用盡所有辦法,哭著喊著,這才進了皇宮,得見陛下。
李建元淡淡望著跪在下麵的齊家主,開口道。
“你一大早上,就在皇宮門口嚷嚷著要見朕,朕現在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說吧。”
“陛下!草民無意犯了一個大錯!收了匈奴賊子的錢!但草民及草民的齊家,對陛下絕無二心,更無心勾結匈奴,請陛下明鑒啊!”
緊接著,齊家主連一個字都不敢落下。
把那個匈奴賊子,給自己錢等等具體的經過,交代的一清二楚。
包括收了一千兩黃金,以及想把義務教育攬到世家貴族的身上等事,都說了出來。
李建元默默聽著,心中逐漸還原了齊家跟匈奴探子聯係上的過程。
也就是說,那次義務教育的事情,觸動了世家貴族的利益,他們為了自家的利益,打算破壞王家村的舉措,將義務教育的好處,弄到自己身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孤狼蕃的探子,偽裝成北方世家的人,聯係上齊家主。
並給了齊家主一千兩黃金,讓他出力去辦這件事,且許諾事後還有酬謝。
齊家主本身就是世家貴族的人,義務教育的事情要是辦好,對自己有利,加上這邊還有錢拿,自然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總得來說,就是齊家主因為貪小財,無意被匈奴的探子欺騙且利用了。
“整件事情的經過,你都交代了?”
“回陛下,草民都交代了!一個字都不敢隱瞞陛下!草民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貪財,才被匈奴賊子蒙騙,草民無意勾結匈奴賊子啊!”
“你知道你這些話中,若有一個字蒙騙朕,會是什麽下場嗎?”
“草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蒙騙陛下!若是草民膽敢蒙騙陛下,寧受車裂極刑!”
車裂,就是常說的五馬分屍。
一般的犯人,都享受不了這個待遇。
也就是李以新這種級別的罪過,才有可能享受大唐律法頂級VIP待遇。
但當時李建元沒有心思玩這些花樣,直接殺了就行,沒有必要如此做。
“你有沒有說謊,朕自有辦法知道。陳英飛。”
“臣在!”
聽見陛下的傳喚,陳英飛立馬端著資料走了進來。
不需要陛下吩咐,陳英飛直接將資料遞到陛下麵前。
“陛下,這就是東廠關於齊家的調查結果,請陛下過目。”
“朕就不看了,你直接告訴朕,齊家主剛才所說,可是屬實?”
“回陛下!根據東廠調查的結果顯示,齊家主僅僅是那一次,跟匈奴探子有聯係,此後就未曾見過匈奴的探子。另外,當日齊家主離開院子的時候,是吹著口哨離開的,臣以為,如果是清楚自己跟匈奴探子勾結,齊家主不會傻到這點警覺都沒有。最後,齊家主雖說私人生活不檢點,似乎跟秦家主以及都城裏其他世家家主的小妾有染,但總體上來說,齊家主包括齊家並未犯下更多惡行。齊家主所說,屬實。”
反正,以陳英飛自己的判斷就是。
沒有具體的證人、證據,能夠證明齊家真的有心勾結匈奴探子,事情應該就是齊家主被匈奴探子利用了。
匈奴的探子,也不會傻到告知齊家主的身份,容易引起齊家主警覺不說,還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利用北方世家的身份,以及義務教育的事情,是最好的辦法。
於情於理,於實際情況來看,是完全契合的。
另外就是,齊家主本人不是什麽好鳥,貪財好色。
但齊家總的來說,還是比較規矩的。
或許是文人世家的軟弱性在,除了貪財好色的臭毛病之外,齊家主和齊家等人,都沒有做過出格的舉動。
劉芳芳的案子,本身齊家公子就是從犯,並非主犯。
當日,齊家和秦家的公子,還拉了主犯上官耀一把,不然劉芳芳命案當晚,劉老頭就跟著孫女一起死了。
雖說最終劉老頭,沒能逃過上官耀的毒手,但從這裏可以看出來。
齊家和秦家的公子,有膽子強搶民女,沒膽子草芥人命。
並非陳英飛在替齊家說好話,而是事實本就是如此。
齊家除了那位不老實被關入大牢的公子之外,像齊靈運等人,都是非常老實的。
齊靈運雖然在王家村詩會輸了,但本人的才華,以及名聲,在都城內還是不錯的。
不少世家的小姐,都鍾情於齊靈運。
“嗯,你下去吧。”
“是!陛下!”
陳英飛抱拳躬身,緩緩退了出去。
見陳英飛退了出去,齊家主連忙求饒道。
“陛下!請饒草民一命!草民願意貢獻出齊家所有的家業,為陛下效力!”
“你莫非以為,朕稀罕你齊家那點東西?”
“不不不!草民絕沒有這個意思!草民的意思是,隻要陛下能息怒,齊家任由陛下處置!”
望著桌子上的資料,李建元翻閱了兩下。
資料非常詳盡,可說是連齊家主的底褲都扒下來了。
上麵,甚至詳細的記載了,齊家主跟秦家主一位小妾偷情的時間和地點。
嗬嗬!
還真是一個色心不死的老東西,還染指到好友小妾的身上去了。
不過,正如陳英飛回稟的那樣,齊家和齊家主,其實罪不至死。
誠然,齊家主因為貪財,跟匈奴探子有過勾結,看似是齊家主收了匈奴探子的錢,為匈奴辦事。
實際上,齊家主是在為世家貴族,自家的利益做事。
李建元不喜歡世家貴族的這些手段,想破壞自己的義務教育推行,但齊家用的手段,在規矩之內,自己為了服眾,也允許了,算不上過分。
加上匈奴探子采用的是欺騙的手段,因此齊家主不是主動勾結匈奴,而是被動勾結匈奴,事後才反應過來。
一反應過來,就跑到自己身前請罪,事情也清楚的交代了,沒有隱瞞。
本來,李建元是動了殺心的。
現在看來的話,齊家主的罪過,就是貪圖錢財,誤信了匈奴探子,給自己在義務教育的事情上添了添亂。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正好,薛家正在都城做生意,秦家、柳家已經加入了進來。
生意不嫌大,隻嫌不夠大。
秦家、柳家主動來投,可分些利潤給他們,要讓馬兒跑,自然得讓馬兒吃草。
至於齊家,嗬嗬,他們沒有這個資格。
“朕念在你被匈奴探子蒙蔽,且及時悔過的份上,暫且不取你的性命。”
“從即日起,齊家並入薛家,齊家所有的產業,包括整個齊家的人,成為薛家的分支,任薛家驅馳,為朕效力。”
“至於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打二十大板,給你長長記性!”
不多時,禁衛軍的人就把齊家主拉下去打板子了。
齊家主一邊被人拖出去,一邊雙腿拖在地上謝恩。
“謝陛下!謝陛下大量!”
打二十大板和重打二十大板,可是有明顯區別的。
重打二十大板,以齊家主這個身板和年紀,命都要交代了。
說白了,李建元饒了齊家主和齊家一命,殺了齊家,遠不如留著齊家為自己效力有用。
齊家的人,畢竟和外敵不一樣。
活著的齊家,更有價值。
死了的齊家,隻是一個沒用的死人。
更何況,孤狼蕃的探子都趁機撤了,李建元就更加沒有心思,利用齊家釣魚玩了。
喝了口茶,李建元正準備批閱奏折,門外響起小德子的稟告聲。
“陛下!上官文晉求見!”
嗯?
上官文晉現在應該在外麵,為朕發展一支隱秘的軍隊才是,這時候怎麽跑回來了?
他的手腳這麽快,事情就辦好啦?
帶著疑惑,李建元開口道。
“宣。”
片刻後,上官文晉提溜著一個穿著匈奴衣服的年輕人,邁步走了進來。
那個穿著匈奴衣服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孤狼蕃的忽吉可。
上官文晉的表情,依舊冷淡的像是一個機器人。
“陛下!臣把孤狼蕃的探子,給陛下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