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春風起，大軍至！
閉目半晌，博兒賀才徹底平複了激動的心情。
沒辦法，實在是匈奴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
從耶律王爺提出絕龍計劃的那一天起，絕龍計劃就被列為整個匈奴的最高機密。
除了包括博兒賀在內的，直接參與絕龍計劃的匈奴高層之外。
其餘人，包括匈奴王室和其他不參政的匈奴王爺，哪怕是匈奴可汗的親兒子，都無權得知絕龍計劃。
直至今日，孤狼蕃除博兒賀以外的所有探子，都不甚明白他們在大唐王朝境內的任務到底是什麽。
每天除了收集情報，就是收集情報。
至今為止，孤狼蕃的人，從來沒有發起任何一次，主動攻擊大唐王朝的行動。
他們，一直在潛伏。
不過也得益於此，孤狼蕃的探子，除了少數幾個因為太過接近皇宮的人，而被不明高手誅殺的之外。
絕大部分的孤狼蕃探子，隱藏的非常好。
哪怕大唐王朝再警覺，都難以發現一隻窩在草叢中，從未動彈和露出獠牙的北方孤狼。
博兒賀捏著密信的，對著燈火，仔仔細細的閱讀起了密信的內容。
信的前半段，是耶律王爺對他情報工作的肯定和誇讚。
並且在密信中言明，他的家人在匈奴的生活很不錯。
他的兒子博兒多，還於去年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取名博兒歸，希望他能早日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回歸匈奴跟一家人團聚。
另外，耶律王爺還派人給他家送去一份大禮，是送給他孫子博兒歸的，博兒歸尚未長大，但已經內定為匈奴日後的官員之一。
總而言之，就是告訴博兒賀，他無任何後顧之憂，他的家人都因為他為匈奴作出的貢獻，而收到優待。
讀到此處，博兒賀不禁流下兩行熱淚。
離家近十年，沒想到兒子早已成家，甚至給自己來了個孫子。
“好！好！隻要你們過的好，我也就安心了！”
博兒賀一邊抹眼淚，一邊在心中感歎。
還是耶律王爺好！
有人情味！
不像隱王，純粹把自己等人當工具，壓根不在乎孤狼蕃所有人的感受如何，更不讓他們跟家人通信，得知家人的消息。
寒暄和安定人心之後，耶律王爺開始點明此次密信裏，真正傳達給博兒賀的任務。
主要就兩條，一條是關於忽吉可的，就在這幾日，耶律王爺的弟子忽吉可會來到都城。
屆時讓博兒賀照看並管著點忽吉可，無須因為耶律王爺的關係，以及忽吉可的身份而有所顧忌。
另外，就是忽吉可已經將一個女探子，安插到了大唐王朝大將軍上官飛到身邊。
等忽吉可到了都城之後，他需要幫助忽吉可，跟女探子聯係上，並繞過大唐王朝的耳目，持續性的跟女探子保持聯係。
以便從女探子的身上，打探到更多關於大唐王朝最新、最機密的消息。
信的最後麵，是一段加密過後的信息。
加密采用的是事先耶律楚才跟博兒賀商議好的加密方式，除了兩人外，他人解不開。
加密的信息就六個字：“春風起，大軍至！”
博兒賀閱讀完整封密信，一隻手捏著密信的一角，將其置於油燈上點燃。
油燈的火焰，慢慢爬上密信。
從最邊緣處灼燒起來，然後如水波一樣，蔓延到整張信紙上。
任紙上肆虐的火焰炙烤著他的指尖，博兒賀依舊冷冷的望著火焰。
直到火焰完全消失，博兒賀都沒有動用過體內一絲真氣，任火焰刺痛手指，黑色的油煙覆蓋指尖。
他始終認為，一點點的疼痛，能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
紙上肆虐的火焰，恰如即將燃起的戰火。
春風一起，北方的邊境，就會燃起狼煙。
匈奴的大軍就會越過大唐王朝的邊境，攻入中原。
最初的那一點戰火，將隨著時間的延續，以無法阻擋的勢態，蔓延向整個大唐王朝的國土。
屆時，再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匈奴大軍的鐵蹄。
再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可汗一統中原的野望。
“大唐的皇帝，你還能安靜的過完這個冬天，來年的春天，就不再是萬物複蘇的季節，而是大唐軍隊敗亡的忌日！”
……
皇宮之中，李建元放下了手頭的事務，前往後宮。
本來他隻是路過，偶爾撞見了四人。
不過，既然四位美人都聚在一起，李建元倒也不好辜負美人的心意，索性陪她們玩玩，正好自己讓製衣坊裁縫做的東西小德子剛剛取到，一並送給她們。
隻見劉詩衣穿著一件淡紅色刺繡長裙，帶著珠玉頭釵，站在院子裏轉了幾圈。
笑臉如秋日盛開的菊花，明豔奪目卻不顯突兀。
仿佛是瑟瑟寒風之中，突然燃起的火光，夾雜著些許溫暖。
劉詩衣給陛下展示著新學的舞步，還不忘開口詢問陛下，向陛下討要讚賞。
“陛下！臣妾的新衣服好看麽？”
“衣服本來是好看的。”
一聽這話，劉詩衣頓時停了下來，一臉委屈的屈膝蹲在陛下身前。
嘟著個小嘴，頗有些幽怨的撒嬌道。
“陛下~~~你這話是何意？莫非是說衣服本來好看，但穿到臣妾身上，就不好看的了？”
站在陛下左右的金靈瑤、慕容清兩人，也紛紛好奇的望著陛下，等待陛下的回答。
隻有韓彩靈，兩眼怔怔的望著陰沉沉的天空。
她隱約感受到。
天空之中，似有一股寒氣。
這股寒氣，於往日有所不同。
李建元伸出一隻手，用手背輕輕摩挲著劉詩衣的臉頰，而後淡淡一笑。
“這衣服啊！本來是極好看的！但一跟美人的容貌相比，就遜色不少，再難入朕的眼睛了！”
“討厭！陛下淨知道戲弄人家！”
劉詩衣頓時轉悲為喜，站起身來，撲向陛下，向陛下獻吻。
李建元毫不客氣的接收了劉詩衣的紅唇，隨後，又經不起金靈瑤和慕容清的攪擾，一一滿足了幾人。
他的嘴巴這才得空，朝向坐在一旁，呆愣愣望著天空發呆的韓彩靈，開口問道。
“靈兒，你在看什麽呢？”
韓彩靈聽見陛下呼喊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
忙望向陛下，回道：“陛下！靈兒在看天呢！”
“天？天有什麽好看的？”
“天，冷！”
“天冷？”
李建元啞然一笑，心說莫不是女人家多愁善感，靈兒想家了，所以有些胡思亂想，思維比較跳脫古怪。
他也就沒有在意，略過了韓彩靈的話。
“對了，朕前兩日閑來無事，讓製衣坊的製作了一種新的襪子，你們誰想先試試？”
慕容清湊了上來，滿臉疑問，“新的襪子？陛下你設計的？”
李建元沒有說話，嘴角揚起一絲奇妙的弧度，微微頷首。
早先的時候，陛下就曾說過，要給她們設計一些新的衣物，例如姬什麽開製服、水手服、女仆裝之類的東西。
她們四人絞盡腦汁，四處打聽，都沒搞明白陛下說的衣物，是哪裏的東西，連名字都沒人聽說過。
本來在發呆的韓彩靈，也好奇的湊到陛下身邊，詢問道：“陛下！在哪裏！靈兒要穿！”
“我也要穿！”
“我也是！”
四人頓時你爭我搶，一個個都顯得非常踴躍，生怕慢了就沒自己的份一般。
李建元哈哈一笑，雙掌輕輕在半空中一拍。
門外候著的小德子，聽見陛下拍掌的聲音，立馬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檀木盒子走了進來。
“陛下！製衣坊依照你的吩咐，暫且隻做了八雙，另外的還在趕製。”
“嗯，八雙暫時夠用了，去吧。”
小德子立馬麻溜的退出了院子，繼續站在院門口候命。
李建元掃了一眼四人，指著檀木盒子道。
“打開看看吧。”
四位美人，彼此間對視了一眼後，紛紛湊到檀木盒子前麵。
另外三人不約而同望向劉詩衣，因為她是四人中跟隨陛下時間最長的，是四人裏的大姐。
不過這個所謂的大姐，跟年齡無關。
劉詩衣抿著嘴唇，伸出青蔥手指，指尖輕輕在木盒的縫隙裏一打。
一扒拉，盒子開了。
隻見盒子裏麵，分成兩個格子，中間用一塊木板隔開。
左邊的格子裏，放著白色的，用極薄的輕紗製成的不明物體。
右邊的格子裏，放著材質一樣的東西，不過顏色是截然相反的黑色。
四人神色疑惑，陛下剛才說，這是襪子？
劉詩衣伸手，拿出白色的薄紗。
這一拿出來，才發現陛下所謂的襪子，不僅特別的輕薄，幾無什麽保暖的作用，還長的出奇。
捏著襪子的兩頭，劉詩衣比對了一下，居然有自己手臂這麽長。
拉著襪子扯了扯，彈性也挺好。
“陛下，這是襪子？如此輕薄，豈不是毫無保暖的作用？”
“而且，這也太長了吧！跟臣妾手臂一樣長，都可以帶在手上當袖子了！”
“是啊！靈兒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襪子！”
金靈瑤皺著眉頭，剛才她就覺得襪子好生奇怪。
本來以為是大唐王朝，中原特有的襪子。
聽了劉詩衣幾人的話，才知道原來她們也沒有見過。
李建元搖了搖頭，笑道：“這個襪子，不是給你們穿出去用的，是用來穿給朕看的。”
“現在嗎？”劉詩衣問道。
“不！是晚上！”
“晚上？”
“這個襪子如此輕薄，晚上又這麽冷，豈不是.……”
“這個襪子，不是在室外穿的，而是在室內穿的。”李建元停頓了一下，“是專門在床上穿的！”
“呀！”
四人一聽這話，頓時麵色緋紅。
來了！
陛下又來了！
陛下不僅在國事上麵，有極其獨到新奇的見解和措施，在床事上麵，各種手段更是數不勝數。
這個襪子，肯定又是陛下之前說過的，什麽情趣用品。
金靈瑤媚眼如絲，凝望著陛下，心中回想起了什麽。
“陛下，襪子如此輕薄，似乎極其容易損壞。”
“無妨！你們今晚穿上它等著朕就行了！”
李建元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腦海中忍不住浮現起四人穿著黑絲、白絲的景象，哈哈一笑。
“因為它就是一次性的，朕今晚，便要過來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