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韓越,想殺我!
“啊?陛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聞言金靈瑤臉色一變,陛下早先答應自己的,要的是三倍單向進貢,以及高麗王室的忠心。
這一點自己答應了,母後肯定也不會拒絕的。
因為在母後讓她前來大唐王朝求援時,就交過底,反正是大唐王朝的附屬國,完全的效忠也沒有多大改變,隻要能保留高麗王室的利益就好。
陛下作為一國之君,一言九鼎,莫非說話不算數,要反悔不成?
不應該啊!
陛下向來一諾千金,怎麽會欺騙我一個弱女子呢?
金靈瑤舔了舔嘴唇,還沒等陛下回答,接著追問道。
“陛下!莫非是臣妾有什麽地方做的讓陛下不滿意,陛下生臣妾的氣麽?”
“瞎說什麽呢,跟你沒關係。”李建元啞然一笑,女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
“那陛下為何說從今以後,不會再有高麗女王了?難道是臣妾母後做的不好,惹陛下你不喜嗎?”
“行了!別亂猜了!是高麗王室後麵那群老頭子,居然還敢跟朕討價還價,簡直是不知好歹!”
緊接著,李建元簡單的跟金靈瑤說了一下高麗目前的情況,慕容浩正帶人跟高麗王室對峙,局麵僵持著。
說是對峙,局麵僵持,其實就是慕容浩正沒有接到陛下的命令,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將高麗王室都圍了起來。
命令李建元已經發了出去,決不可能朝令夕改,如此做法有損君王威儀。
一旦慕容浩正收到陛下的旨意,立馬就會對高麗王室動手,控製整個高麗。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高麗就是大唐王朝的一個行省,至於交給誰管,李建元暫且還沒有定論,這就要看高麗女王的態度和做法了。
若是聽話,交給她管並無不可。
若是不然……
朕封她一個高麗夫人,幹脆就讓她留在大唐王朝的皇宮裏,當一個閑散且富貴的皇親國戚,丈母娘算了。
朕另外再從朝堂裏委派一人,前去接手高麗。
金靈瑤聽的直晃腦袋,心中暗罵高麗王室真是豬隊友!
你們這群老頭子,成天算計和欺負我和母後就算了,都懶得跟你們計較。
你們還敢把這種小心思,用在陛下的身上?
還真是在陰暗的汙溝裏呆久了,習性跟老鼠一樣,看見是口吃的,都想上去咬一口,能占一點便宜是一點。
陛下開出的條件,你們現在是什麽情況心裏沒數,還有膽子討價還價?
呼!
想起早先那群老頭子欺負自己和母後,甚至逼過自己和母後,嫁給作亂的藩王,母女共侍藩王,換取和平,金靈瑤就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陛下不必留情!這群老頭子,淨是一些欺軟怕硬的軟骨頭,早該遭到報應了!隻求陛下饒過我的母後,如果臣妾母後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請陛下給臣妾一個機會,臣妾立馬寫信給母後,讓母後迷途知返,定能使陛下滿意!”
說著話,金靈瑤作勢走到書桌上,準備拿起紙筆,給母後去信一封,好好說一說。
然而,卻被李建元一隻大手拉住了:“不必這麽麻煩,朕已經吩咐慕容浩正,讓他派人將你母後送回都城,估計用不了幾日人就到了,到時候,朕會親自問。”
“陛下.……”
“行了!你不必再替你的母後說什麽好話,你母後是什麽情況,高麗王室和高麗日後的命運到底如何,朕會依據你母後的選擇和態度,做出最終的決斷。”
“可是,陛下,臣妾母後必然不敢.……”
“嗯?”李建元臉色一冷,神情淡漠,“你難道是想教朕怎麽做事嗎?”
金靈瑤嚇得一個踉蹌,立馬跪在地上。
霎時間,她感覺那個冷漠果決,隨意拿捏自己的大唐君王又回來了!
不!
應該說陛下其實一直沒有變過,隻是陛下因為兩人的關係,對自己更加包容。
但自己卻有點不分輕重,太過放肆而觸怒了陛下。
“陛下恕罪!臣妾知錯!臣妾再也不敢多嘴了!”
“行了!下次注意一點,記住自己的身份,退下吧。”
“謝陛下!臣妾告退!”
寵愛自己的女人,自然合情合理,沒有什麽需要解釋的地方。
但作為一個君王,李建元明白決定權必須得牢牢的握在自己手裏,決不能讓女人幹擾自己的決策。
若是幾個人的性命而已,放了也就放了。
但事關整個高麗的命運,而高麗又跟自己對付匈奴和突厥的計劃息息相關,李建元不允許高麗的境內,有任何一個違背自己意誌的人存在。
更不用說整個高麗王室,還在試圖討價還價,跟朕談條件了。
作為奴才既然不聽話,幹脆別當奴才了,直接當朕養的狗吧。
……
這天上午,廣梁王坐在修建好的行宮院子裏。
行宮的名字,叫做天池行宮。
天池是百越的一個淡水湖,湖水清澈透明,在光線的照耀之下,折射出一種淡淡的藍色。
打眼望去,就跟一片藍天鑲嵌在山石之中似的。
加上天池海拔比較高,故而得名天池。
據百越當地的傳說,大周王朝的王室,以前還在天池祭祀過,天池裏麵住著一個名叫洛神的仙女。
行宮就建在天池不遠處,廣梁王索性就取名叫天池行宮。
“教主,咱倆又不是外人,你坐下便是,何必一直站著。”
“謝王爺!”
廣梁王既然吩咐了,邪雲道人自然不好拒絕,隨即坐了下來。
按理來說,廣梁王已然稱王,龍袍也穿上了,應該把稱呼改成陛下、皇帝之類的。
但百越諸國有一個傳統規矩,家國仇恨未報之前,不可自稱君王。
當年百越造反的時候,都沒人自稱君王,而是自稱諸侯王。
如今大唐王朝未滅,廣梁王在稱呼上,也就遵循著祖宗的規矩,依然自稱王爺。
再者說,如今自立為王,自稱梁王的話,反而容易引起百姓的敵視。
我叫廣梁王,就是大唐王朝所滅王國前梁的遺腹子。
我若自稱梁王,就是純純的反賊。
其中細微的差距,在百姓的眼中和嘴裏,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謂的名正言順,就是要占理。
廣梁王接下父輩的封號,打出去的旗號,可不是什麽造反。
而是打著為前梁、為百越諸國以及天下百姓鳴不平的旗號,指責大唐王朝的暴政!
廣梁王兀自倒了一杯酒,正準備喝酒時。
握著酒杯的手,忽然猛烈的顫動起來。
“啪”的一聲!
酒杯連帶著酒水,砸在地上。
廣梁王眼看著根本控製不住,還在晃動的右手,一臉無助的望向邪雲道人。
邪雲道人見狀,趕緊摸出白色藥丸,又倒了一杯酒趕緊給廣梁王服下。
服下白色藥丸之後,廣梁王的手才慢慢恢複過來,停止抖動。
望著地上破碎的酒杯和滿地的酒水,廣梁王神情複雜。
自己的身體,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哎!
自己真的能看到前梁複興的那一天嗎?
“教主,以本王目前的身體情況,還能支撐多久?”
“王爺,你要聽實話?”
“嗯!說實話吧,本王要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以便早日做好準備。”
“王爺,其實貧道早先告訴你的法子,一定能夠保住王爺的性命。”
“若非必要的話,本王不像變成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隻要大業一成,貧道必定舉國之力,為王爺煉製複生丹,屆時王爺依舊能夠恢複過來的。”
“行了!你不必再說,告訴本王,還有多久。”
見王爺無法接受鬼身化的法子,邪雲道人隻好作罷,默默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以王爺如今的身體情況,貧道拜月神教的白轉丸,最多能再給王爺續命一年。”
“一年.……隻有一年了嗎?”
望著雕梁畫棟的行宮,廣梁王微微歎了口氣。
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哪怕一切順利,一年之內,都不可能覆滅大唐王朝,穩定住局勢呀!
沉默片刻,廣梁王一隻手摸索著酒杯,忽然問道:“教主,你跟耶律王爺約的是今日吧?”
“嗯!”
邪雲道人點了點頭,眼睛一眯。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人已經到了。
“王爺!別來無恙啊!”
人未到,聲先至。
耶律楚才嘹亮雄厚的聲音,在廣梁王的耳邊響起。
片刻後,耶律楚才就站在廣梁王的身邊。
落定之後,耶律楚才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奶奶的!
這才叫做合作!
這才叫做平等!
韓越實在不是易於之人,耶律楚才在他的麵前,當真是憋屈極了。
時不時還要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哪裏敢在韓越麵前有如此灑脫的做派?
在廣梁王麵前的話,耶律楚才就無所謂了。
反正以邪雲道人的本事,也留不下自己。
“哈哈!耶律王爺還是一樣的豪爽呐!”
廣梁王微微笑著,似乎壓根不在意對方的做法。
實際上在心裏早已經罵開了,你在韓越麵前說話做事,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最初咱們三方見麵之時,你對韓越的態度,簡直稱得上是討好。
看人下菜,對本王就如此行事?
耶律楚才挑了挑眉,不太認同廣梁王的意思,“王爺你這就錯怪我了!此次前來,原本是要陪王爺喝一杯,然後辭行的,王爺這話可真叫人傷心,這是嫌我沒有規矩嗎?我可以拿王爺當自己人的!”
“辭行?韓越那邊已經答應了?”廣梁王沒有接茬,爭論這個沒有意義。
“答應了,隻是.……過程不太愉快。”
“怎麽個不愉快法?”
“韓越,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