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都城大事
在上官飛那邊，開始了調兵遣將，四處動人打探消息，隨時準備找到廣梁王，然後動手的緊張肅穆氛圍。
而大唐王朝的都城裏，一件大事、奇事，傳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百姓們是既高興又驚奇。
因為陛下，要立後了！
先帝去世的十分倉促，陛下登基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年紀擺在這裏，已然成年。
君王成年，按照大唐王朝的祖製，立後是頭等大事。
此事關乎著正統的問題，自然耽擱不得，越快越好。
事實上，在李建元登基之初，就有大臣建言立後的，但彼時李建元忙著固權，壓根沒搭理過他們。
立後對整個大唐王朝來說，都是一件大事、要事，不僅在選人方麵有許多考究和要求。
在確定人選之後，各種禮儀、規製也是極其複雜繁瑣的。
一般來說，整個流程走下來，保守得要兩三個月，這一個多月，是前期準備候選名單的工作。
這後一個多月，則是確定人選，及準備冊封儀式所需要的時間。
若是講究麻煩一點的，前後半年下來是常有的事情。
然而！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陛下跳過了前期所有的準備工作，降旨半個月後直接舉辦冊封皇後的儀式。
這半個月的時間，完全就是單獨留給準備儀式所需的時間，包括製作儀式所需穿戴的衣物等等，沒有任何跟大臣商量的意思。
陛下做事曆來雷厲風行，加上東廠的建立在前，一個個大臣在陛下麵前，顯得畏手畏腳。
理所當然的，不敢直接頂撞陛下，違背陛下的意思。
您是陛下，您說了算唄！
但讓所有人更加無奈和困惑的是，陛下，並不是打算立一個皇後。
陛下，還打算立好幾個皇後！……
慕容丞相府裏，一群大臣在下人的攙扶下，坐在房間裏商議。
大臣不敢在陛下麵前唱反調，隻得一行人聚集在丞相府中，大家合計商量點辦法。
不過大臣們坐的椅子樣式很奇怪，中間是空的。
原因無他，他們的屁股可還沒好呢！
一位大臣吸著冷氣，費勁的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十分別扭的靠在椅子上問道：
“慕容丞相，陛下這個做法，實在是不合祖宗禮法啊！自古以來，皇後隻有一個，哪有立幾個皇後的做法？一山不容二虎，後宮也隻能有一個主事的，幾個皇後像什麽話？後宮豈不是要亂成一鍋粥？後宮若是不穩，必然會影響陛下的心情和政務，說不定會波及整個大唐王朝啊！”
這話聽起來是有些誇張，有幾分危言聳聽的成分在。
但在曆史上，因為後宮問題，影響君王和朝堂的事情並不少。
在大唐王朝之前的大周王朝，就有一個偏愛妃子，引起皇後一族不滿造反的例子在。
後宮之中，講究一個母憑子貴的同時，也講究一個家世背景的爭權奪利。
大多數能進入陛下後宮的女子，家裏非富即貴，在朝堂中或朝堂外均有幾分關係和勢力。
如果沒有一個壓場子的人在，後宮的娘娘們為了爭寵，很可能會勾連到外部勢力，引起動亂和波折，不利於大唐王朝的穩健發展。
“是呀丞相！這說話做事，向來就得有一個牽頭的，後宮裏自然也是如此！若是一人牽著一頭，豈不是要將後宮扯得四分五裂？到時候陛下被後宮之事纏身，就要荒廢朝政了！”
“隻有一個皇後，陛下這是違背祖製，不合祖宗禮法！自古未有如此荒唐事！陛下甚至未曾跟我等商議一下皇後的人選，其中要是混進去什麽不三不四的人，說不定我大唐王朝的血統，就要流入其他地方去了！”
“慕容丞相！此等茲事體大！我等斷不可就此默默無言，任陛下胡鬧，肆意施為啊！”
眾大臣紛紛應和，對陛下此番匆忙決斷十分不滿。
一來立後太過倉促，完全沒有跟他們商議，他們甚至連陛下打算立後的女子是誰都不知道。
隻能大概估摸著，其中一個應當是慕容丞相的女兒慕容清。
慕容清身世清白，是慕容丞相之女，早先大臣就料到會有今日，她是沒什麽問題的，大家包括皇太後都認可。
但其他女子呢？
哪裏人士？
家世如何？
有何企圖？
等等一係列諸如此類的信息，大臣們是壓根不知，心中自然有諸多疑慮。
這二來呢，立幾個皇後，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王一後，自古如此！
陛下您若是想要美人，後宮三千大可網羅天下各地，不同風情樣貌的女子。
但皇後的身份特殊，在某些關鍵時候，是有行駛部分君王權力的能力。
雖說如此假設不恰當，但假如陛下病重，有要事要處理，一個皇後能做出決斷來。
可若是有幾個皇後，幾人為了爭奪權力，自己內部意見不統一先鬧了起來，到時候咋辦？
幾位都是皇後，咱們聽誰的？
慕容觀複聽著大臣嘰嘰喳喳的，就此事發表意見，對陛下的做法頗為不滿。
他作為人臣，跟大家一樣，當然能夠理解到大家擔心的問題。
然後他在考慮的是，陛下早先的行事作風，以及各種決策。
陛下向來說一不二，這點都不用贅述了，他們不可能改變陛下的意思。
但立後如此倉促，且如此奇特，屬實讓人費解。
慕容觀複一時之間也理解不到陛下的深意，鑒於之前的例子，他總在揣摩著，陛下這麽做有什麽深意，是不是陛下打算改製後宮，或者為什麽事做打算。
他哪裏能想到，李建元決定立幾個皇後，完全就是因為承諾出去了，不得已這麽幹的。
君王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豈能兒戲？
另外呢，就是因為李建元身為君王，任性！
思慮片刻之後，慕容觀複伸出雙手拍了拍，示意眾人安靜。
“各位大臣！我有一個建議，諸位不妨聽一聽。”
“慕容丞相你太客氣了！有話直言無妨！”
他們一眾人之中，也就是慕容丞相能在陛下麵前多說的上幾句話了。
這件事到最後，肯定也是要慕容丞相出麵，去跟陛下商量。
慕容觀複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與其違背陛下的意思，不如順著陛下的想法走。”
“順著陛下的想法走？陛下胡鬧，咱們身為臣子難道就看著陛下胡鬧不成？”
“非也！不是看著陛下胡鬧，是順著陛下的意思，咱們全力扶持一位皇後，讓這位皇後壓過其他皇後！”
一聽這話，各位大臣瞬間就不樂意了，臉色有些難看。
慕容丞相的主意是可行的，他們擔心的無非是後宮權力分散，導致後宮沒有規矩。
隻要大家都支持一個皇後，其他皇後就是想擾亂朝堂，也使不出力來。
但你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在給自家女兒慕容清鋪路，讓我們支持你的女兒唄！
你個老狐狸，果然是詭計多端！
大家被慕容觀複帶溝裏過，現在一個個都警惕的很。
更不用大臣們剛剛才從陛下手裏逃得性命，但凡有任何貓膩，他們都顯得異常敏感。
一位大臣撇了撇嘴，冷冷一笑：“慕容丞相，你該不會想說，讓我們都支持你的女兒，慕容清吧？”
話一挑明，眾大臣都把目光投向慕容觀複，想看看他如何狡辯。
慕容觀複啞然一笑，正準備解釋之時。
一個人影從門外緩緩走進來，沉穩且有力的語調傳入眾人的耳朵。
“慕容丞相的建議可行，但這個人，絕不可能是慕容丞相的女兒慕容清！”
“我想，即便是大家都推舉慕容清，慕容丞相你也會拒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