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點將出征，體內毒發
次日，楊辰點將出征之日。
京都東城校場，三萬金吾衛，三萬禁軍已經完成集結。
六萬軍隊列成七十個方陣，莊嚴佇立。
九九八十一階台階，高兩丈七尺，雄偉古樸的點將台上，楊辰於鎏金龍椅之上威嚴落座。
楊辰身後是無法以及十二位保龍衛。
點將台左右兩側，七七四十九階台階，高一丈六尺是文武百官的觀禮台。
午時一到，伴著熾烈的太陽星，禮部郎中溫嶺長聲道：「吉時已到！點將大典開始！」
溫嶺話音剛落，負責傳遞點將台話音的百位傳信使，口口相傳，把溫嶺的話傳達下去。
一時之間，十里校場，回蕩著「大典開始！」之聲，音浪此起彼伏。
「吐蕃小邦，不自量力，膽敢侵我大唐！」
「作亂於叢海……」
「……」
禮部郎中溫嶺，按大唐禮儀，組織著點將大典。
繁多的套話，聽得楊辰昏昏欲睡。
直到一聲「現在，請辰武聖德皇帝陛下，開始點將！」，楊辰才打起精神。
楊辰雙手一扶龍椅，長身而起，看著那整齊恢宏的軍隊方陣，心中頓時升起萬丈豪情！
「今日出征吐蕃！朕親自點將！」楊辰朗聲道。
「江瀚上前聽封！」
「臣在！」
「朕今日冊封你為平北大將軍！率三萬金吾衛，三萬京都禁軍！趕赴叢海關，擊退吐蕃敵軍，揚我大唐國威！」
「臣江瀚，接旨！」隨著江瀚斬釘截鐵的聲音，十里校場之內，六萬將士響起海潮般的吼聲。
「平北大將軍！」
「平北大將軍！」
「……」
江瀚十五歲入伍從軍，軍旅生涯十六年，戰功赫赫，在軍中素有威名。
只是之前，收到林幕派系打壓排擠，不得重用。
今日封將，一眾將士盡皆歡顏。
六萬鐵血將士的吼聲，也讓楊辰心潮澎湃。
觀禮台，段罡看著萬眾矚目的江瀚，鋼牙緊咬，眼中冷芒縱橫。
那萬人吶喊的名字本應是他段罡才對。
段罡遙遙望了一眼點將台上的楊辰，心中恨意更勝。
相比於段罡的恨意，林幕顯得老神在在，悠然自得，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
一眾朝臣看著聽封的江瀚，一陣感慨唏噓，沒想到這條鹹魚也有翻身的時候。
不少大臣都開始暗自盤算起來。
「點將禮成！最後，諸將士謹聽，辰武聖德皇帝陛下，戰前訓誡！」
溫嶺嚴謹的聲音傳來。
皇帝戰前訓誡，這是大唐的傳統，其實就是戰前動員，無外乎鼓勵將士奮勇殺敵之類的。
楊辰看著，莊嚴佇立的六萬將士，心中豪氣激蕩。
不由想起，上一世岳飛的那一首，千古絕唱，滿江紅。
「今日諸位將士出征，朕就為大唐的熱血男兒賦詞一首！」
楊辰的聲音傳遍全場。
整個觀禮台一片嘩然，皇帝陛下要幹什麼？賦詞？
一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接愣在原地。
滿朝文武都忘不了，在楊辰還是太子之時，連太子太傅給他事先寫好，給先帝準備的賀壽詞都記不住，還鬧出好大笑話。
今天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
不管眾臣如何感想，楊辰已經開口朗聲吟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隨著傳信使的傳遞，十里校場安靜了下來。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橫江恥，猶未雪。」
到了這一句，在場的將軍無不動容，因為三年前，大梁軍隊與大唐在橫江交戰，那一戰，大唐慘敗，割地賠款，自那之後，大唐就不再是頂級王朝了。
楊辰根據記憶把原本的詞改成橫江之恥，直接激起了六萬將士的殺氣！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叢海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楊辰一首根據這個世界大唐歷史簡單調整的滿江紅吟罷，十里校場沸騰了。
「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六萬將士，在江瀚的帶領下，轟隆一聲巨響，單膝跪地，嘶聲吼道。
六萬鐵血將士的恐怖音浪，如同海潮一般，在整個京都東城區激蕩。
一眾大臣直接驚的目瞪口呆，紛紛猜測這是哪位大才為皇帝陛下，做的詞，真是壯懷激烈，慷慨激昂啊！
更難得的是，陛下竟然背下來了，太不容易了。
而仲晨、付舍己、江瀚三人，想著這幾日的事件，看向楊辰的目光滿是崇敬。
尤其是付舍己，自那日楊辰御書房召見后，堅信楊辰是聖人覺醒。
在楊辰一首激昂的滿江紅，讓六萬將士情緒高漲。
這一刻，楊辰和這些熱血兒郎們，實現了共鳴。
最後，在楊辰一聲「出征」后，點將大典結束。
江瀚帶著氣勢高昂的將士出征了。
楊辰背負雙手，遙望大軍出征的方向，眼眸中流轉著危險的光芒。
他以這首滿江紅，激勵三軍將士，同時也是激勵自己。
他不希望，此時內憂外患的大唐，成為彼時山河破碎的大宋。
吐蕃敢侵犯大唐，無外乎是因為，大唐國力漸衰。
這也與林幕的結黨營私，權臣亂政，脫不了干係。
還有那幕後，要奪他性命之人。
解決這兩人，才能坐穩龍椅。
江瀚，這一戰，你可一定要勝！
楊辰心中默默念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楊辰一走，文武百官也都懷揣著各樣心思，陸續回府了。
楊辰回宮后，並未休息。
而是直接在無法的保護下，前往天牢。
京兆府尹黃宗橫，因為楊辰遇刺一事，被楊辰關入天牢。
但楊辰並未殺他，因為依仲晨所言，
黃宗恆這人，八面玲瓏，為人圓滑世故，這些年無論林幕，怎麼威逼利誘，都沒有加入林幕的派系。
但是刺客能悄無聲息的，在京都十里範圍內，越過禁軍，刺殺皇帝。
這個京兆府尹，必定是有點問題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傢伙可能對某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他這裡，說不定會有刺殺一事的線索。
天牢地字二號牢房。
楊辰看著，一臉惶恐的前京兆府尹，黃宗衡，笑道：「黃愛卿，這幾日受苦啦！」
「罪臣不敢，罪臣失職，導致陛下遇刺，罪該萬死！」黃宗衡以頭搶地道。
「黃愛卿，朕遇刺這件事，你怎麼看？」楊辰盯著黃宗衡的眼睛，問道。
「陛下，這是臣失職……」黃宗衡忙道。
楊辰直接打斷黃宗衡的話，威嚴道：「黃愛卿！到了這個關頭，你還想中立嗎？你以為你兩不相幫，就能全身而退？」
「你以為朕真的不會殺你？」
黃宗衡頹然道：「陛下，臣只求陛下開恩，饒過一家老小，至於臣，死不足惜！」
楊辰哈哈笑道：「哈哈哈……死不足惜？黃愛卿，朕給你兩條路。」
「一是你官復原職，朕再予你兩萬御林軍兵權，但是你要跟朕老實交代！」
「二是死的絕對不止你一個人。」
「要怎麼選，朕給你一日時間，朕知道你的顧慮，你會選擇中立，也有緣由。」
「但是朕懶得和你多費口舌，明日付舍己會來這裡陪你，他會和你聊。」
楊辰說完，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黃宗衡，看著自己的牢門，眼神複雜，感覺陛下不同了，可是這朝堂上，並不簡單啊。
這麼多年，他一直保持中立，遊走在朝廷各黨派之間。
就是因為他管中窺豹，察覺出朝廷中的驚天暗潮。
暗中的勢力，十分恐怖。
稍有不慎，站錯陣營，以他的官職，那必定是九族不存。
而現在，皇帝性情大變。
前些天的刺殺事件，讓黃宗衡也有些看不清楚這詭異的朝堂了。
到了要站隊的時候了嗎？
唉……
黃宗衡心底嘆息一聲，靠在牆上，神色糾結。
楊辰一路凝眉，出了天牢。
到底是什麼，能讓堂堂京兆府尹，寧可自己身死，也不敢站隊？
楊辰正思索間，突然感覺天旋地轉，險些摔倒。
無法瞬間扶住楊辰，擔心道：「陛下！您……」
楊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用只有無法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法老，快帶朕回宮，那毒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