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玫瑰之戀
有些驚訝的望著對方,自己明明好好的,對方居然在勸自己哭。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在任何人的麵前哭出來。
“我可是醫生哦。”秦何輕聲的安慰著麵前的蔓雪,盡管蔓雪倔強得不肯流露出一點點的悲傷,可是那雙水晶般的眼睛裏,卻分明有讓人心折的痛苦。
“我是醫生,能看出你內心的傷口哦,如果你不哭出來,那些傷口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深,搞不好,還會感染,到時候,我就要給你做手術了哦!”
明明知道對方對自己的語氣就像是哄一個小孩子,但是眼淚,就是那麽聽話的流了出來。
明明她還在努力的笑著,拚命的隱藏著自己的痛苦,但是那悲傷,卻還是這麽輕易的就侵蝕了她的心。
“哭吧,就這麽哭出來,放心,我不會把你哭了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而且紙巾還是無限量免費供應的哦。”
蔓雪看著對方溫柔的笑臉,眼淚就這麽不知不覺的奪眶而出。在白嫩的臉頰上,流出一道道透明的濕潤淚痕。
崩潰般的痛哭了一陣子,在秦何的懷抱中,她似乎找回了久違的安全感。她知道,這個男人即使是歐炎翔的朋友,也絕對不是冷酷無情的男人。秦何就是這樣,他總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別人的信任,要不然怎麽是出名的醫生呢?
“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有控製住,害你衣服都濕了一大塊。”
抱歉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因為自己的大哭,對方胸口處有了一塊明顯的濕痕。就像是男人說的那樣,能哭出來實在是太好了,不僅心裏的抑鬱減輕了一點,似乎手腳都不再那麽的疼了。
“沒關係,你還算是好的了,我的那些病人啊,動不動就蹭我一身血呢!”
秦何故作輕鬆的語氣讓蔓雪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看到她的笑顏,對方也終於露出了笑臉。兩個人雖然相識不到一天,卻都覺得彼此很投緣。
“那個瘋女人跟我說,你是一個很純淨的人,剛開始我還不信,沒想到你就和她講的一樣。”
良久,秦何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話,卻讓蔓雪有些不解。看到蔓雪疑惑的樣子,秦何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了。
“那個女人你也認識,就是麗莎。她和歐炎翔,是我最好的朋友。”
麗莎,就是那天給自己做造型的女人,她不是歐炎翔的床伴麽?
“我們三個之所以能夠湊在一起,是因為小茹,也就是這個冷家之前的大小姐。我和阿翔是大學同學,麗莎和小茹是最好的朋友,後來,阿翔和小茹在一起了,我們也就漸漸的熟悉了。”
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是什麽情況?麗莎既然是冷家小姐的朋友,那為什麽還會和歐炎翔在一起?別說他們是蓋著棉被純聊天,那可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可這個冷家的大小姐,既然是歐炎翔的女朋友,為什麽……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秦何沒有給蔓雪說話的機會,反而是遞給了蔓雪一杯溫水。示意她喝下去,然後拿起了另一杯,在輕抿了一口後,拿在手中,眼中玩味的看著透明的水杯。
“我和阿翔是大學同學,在美國的四年,我們兩個誌趣相投,然後就成為了好朋友。而小茹,哦,她的全名叫冷夢茹,是冷家的大小姐,也是阿翔青梅竹馬的戀人。”
沉默而震驚的聽著秦何的話,蔓雪隻能選擇乖乖的喝著杯中的水,其實,她無意探聽別人的隱私,隻是,還是不免有些好奇。
“那個男人,也會愛上女人麽?在他的眼中,不能容下任何女人,所有的女人在他的心裏,不過是玩物而已。”
“不,你錯了。”秦何突然嚴肅的看著麵前的蔓雪,他知道為什麽蔓雪會這樣想,也許在每一個人的眼中,這一年內,歐炎翔給大家的,的確是這個印象。但是,他這個好朋友卻知道,他的放蕩不羈,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傷。
“他對小茹的心,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敢說,如果你看到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會覺得很訝異,可他就是這樣深深的愛著小茹,而且,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意外,小茹也不會這樣香消玉殞,也許,他們就會成為人人羨慕的一對兒神仙眷侶。”
把水杯放在腿上,蔓雪細嫩的五指,悄悄的摩挲著溫熱的水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秦何明白歐炎翔對蔓雪的所作所為,讓她一時相信歐炎翔的苦衷確實是有些為難。但是,他還是想讓蔓雪明白,阿翔並不是她所認為的那樣,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蔓雪能夠進入歐炎翔的心,這樣的話,阿翔就不會沉浸在失去小茹的痛苦中了。
“好了,我知道我突然跟你說這些,讓你覺得有些突兀,但是,我隻是想讓你們之間的誤會不再那麽深而已,畢竟,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哦。”
托付終身?蔓雪覺得用這四個字來形容那個惡魔,簡直就是對這四個字的侮辱。再說,不管他或者不是,對自己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差別,他們,隻是用於的仇敵,僅此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腳腕和手腕上的傷,我都幫你上了藥膏,等你回去了,要記得一起拿走,一天三次,要記得哦!”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隻能無奈的起身,其實秦何還有好多話要對蔓雪說,可是,有些話他又覺得不應該是他來說的。總之,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讓蔓雪和歐炎翔在一起。
起身離開了客房,留下蔓雪一個人在裏麵休息。蔓雪單薄的身影,的確和小茹有幾分相像,可她卻比小茹又多了幾分堅強。
沉默的走在冷家的走廊裏麵,傭人們都趕著去安撫受到驚嚇的賓客了,因此在走廊裏,他沒有碰上任何一個傭人,但是,他卻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一個房門前,象征性的敲了一下,就推門而入。
“阿翔,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布置得十分溫馨的房間裏,那道熟悉的修長身影站在窗邊。長指夾著一根煙,淺色的薄唇悠然的突出白色的煙霧,在整個房間中飛散,迷離。
“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
歐炎翔並沒有回話,甚至連頭都沒有回。自顧自的坐在一邊沙發上,環顧著這個優雅的房間。
“我知道不是你,那個房間是小茹出事的房間,你連靠近都不肯,更別提進去了。可你不覺得這件事奇怪麽?知道具體事情的,就那麽幾個人而已,我看了她穿的衣服和位置,絕對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歐炎翔終於轉過頭,可目光卻不落在好友的身上,反而是看向那張造型精致的梳妝台,上麵,又一個小小的盒子,被人打開了。
“我知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裏麵有久不常見的落寞和淒涼。俊美邪肆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幽深冰冷,讓人心顫。
“我知道光憑那個女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那裏的,但是,她剛才確確實實的在這個房間裏。而且,玫瑰之戀也丟了,阿虎說,他守在那裏,沒看到任何人,冷家的人也不敢輕易的進來,看開是被那個女人拿走了。”
“玫瑰之戀麽?就是你送給小茹的那枚戒指?上麵有市價三千四百萬美金的鑽石?”
歐炎翔點了點頭,姿勢優雅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他們都是富家公子,雖然對這些東西不那麽的在乎,但是,這枚戒指卻對他有特殊的含義。這是歐家的傳家寶,也是他和小茹的婚戒,卻沒有機會給心中的那個人戴上。
“她是蔓湧華的女兒,骨子裏到底是流淌著那個人卑賤血液。看來,她一定是拿走了戒指,至於被人綁在窗外,我覺得,應該是她自己做的,為的就是能轉移我的視線,好讓人察覺不到那個戒指被人拿走了。”
秦何皺起了好看的眉頭,很少能夠看到歐炎翔會這樣討厭一個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年輕的無辜蔓雪,到底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解不開的誤會。
“你不覺得你這麽說,是對她的偏見麽?就算是她拿走了,那她大可以偷偷的藏在身上,然後一走了之。一枚戒指而已,隨隨便便藏在那裏都可以。她又何必大費周章,而且,你知道她的手腳都差點被捆到壞死,誰會這麽傻,用這種方法呢?”
其實歐炎翔也並非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的篤定,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這種抓不到摸不著的情緒,讓他十分的挫敗。
他習慣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突然冒出一件事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又觸及到那個塵封的往事,讓他的心,登時大亂了起來。
“不管是誰做的,我都不會放過他,可是這個女人,我也一樣不會放過。”
絲毫沒有任何的讓步,即使麵前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誰都無法阻止他為小茹報仇的腳步,他會掃清一切的障礙。
“何苦呢?我知道你想用蔓雪姐弟去把蔓湧華引出來,可你也沒必要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吧?”
“看來,你很喜歡她麽?一見鍾情?”
突然覺得,好友一味的為蔓雪求情,聽起來是那麽的刺耳,明明他們才認識這麽會兒,連一向都冷淡無情的秦何都在給那個女人求情,更別說二十分鍾前,打過電話和他大喊大叫的麗莎了。
秦何是個醫生,在他的醫院中,他早就已經見慣了生生死死,對於生死離別來說,他已經不再那麽在乎了,所以,他雖然對每個人都禮貌有加,但是卻是出名的冷淡。
所以能夠讓秦何主動求情,在歐炎翔看來,是那麽別扭的一件事情,所以,他的心,反而是越發的認為是那個死女人做的。
“我不可能喜歡她,你知道原因的。”
“怎麽不可能,除非你喜歡的是男人!”
頗有些無奈的看著耍賴的好友,秦何明白歐炎翔其實隻是轉不過這個彎來。多說無益,不管自己說什麽,也要他明白才行。
“事情不管到什麽樣,你最好都別後悔,我醫院裏下午還有一個小手術,先走了。”
不等對方有什麽話說,秦何就立刻從屋子中消失。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了歐炎翔一個人。
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沒有了鬥嘴的對象,一瞬間有些寂寞。玫瑰之戀的盒子還擺在桌子上,奢華的天鵝絨製材,隻剩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盒子而已。裏麵,那隻造型精巧的鑽戒,已經不見了蹤影。
修長的腿交疊,歐炎翔依舊優雅慵懶得無懈可擊。但是,那雙勾魂的星眸,此刻卻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