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文明興衰，天不在乎
到了人類聯盟的邊境地區，老遠就聞到濃厚的火藥味。
“純淨的光芒之力，這些人類難道把我們一網打盡嗎？陷阱、黃芪，這是陷阱。”那些幸存下來的妖魔，盯著前方的人類領地，深不可測的黑暗，讓他們心驚膽顫，微微彎腰，邊顫抖邊驚駭道。
“多說無益，折斷的骨頭是最好的證明。退回去，那是死路一條，無人能夠在絕對的寒冷跟前存活下來。向前走，死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也有妖魔臉色從容淡然，淡淡道。
他們要不是被逼迫的沒有辦法，也不會選擇前往人類聯盟所在的區域討生活。
本就是山野間誕生的精怪，生性自然是瀟灑自在的，受不得這般拘束，不是凜冬將至，誰又會想要離開故土家園，出去冒險呢？而越是向著人類聯盟的地方行走，那炙熱的令人作嘔的光芒力量就越是濃鬱。
尤其是那些魔物，幾乎剛剛踏過邊界線，就被一陣陣炙熱的光芒給烤的融化掉了。
殘存下來的妖魔一臉的愕然，這並非是他們想象當中的輕而易舉，反而是充斥著血腥和淚水。
屍骸遍地，凜冬還在身後追趕，容不得他們多去思考，就如同他們之前就準備好赴死那樣，什麽榮華富貴，妖魔尊嚴在活著麵前就是最為廉價的商品，狗都不會多看一眼。更主要是妖魔也不是太過於講究的人，隻要人類願意接納他們，給予他們一條活路，那麽投降人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頓時，一些妖魔跪在地上求饒，希望能夠得到寬恕。
很快人類的大軍就將這些人包圍起來，封印了他們體內的妖魔之力，押送到後方的荒野，作為開辟農田，亦或者製造工業品的勞動力。
而在泰山這邊，封禪的事情，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無論是色素的搭配，還是各種物品的擺放都是順應人道而立。
九鼎為王，鎮壓人道氣運。
傳國玉璽擺在案台之上與九鼎遙相呼應，君臣佐使，相得益彰。
如果說之前他們是一個草台班子，乃是蟒蛇穿上龍袍，不似龍君的話，現在他們就是堂堂正正的龍君複生，擁有統治人道法統的權柄和能耐。
風雪聲音越來的接近了。
此刻，張牧之點燃了篝火，五色的祭壇散發出朦朧的光圈。
“薪火！”
人族薪火被點燃，以人類為核心，包裹其他種族構建出來的大聯盟，真正的展露出無敵的風采。對付天道還需要下重藥，矯枉必須要過正，要是火候不夠的話，反而會差一些味道。
不過他也不敢肆意妄為，手中掌握著人道權柄，既是無上的力量，也是一種桎梏和束縛。
但凡玩弄權柄者，必然被權柄所反噬。
他是何等人物，既然這樣做了，自有他的道理。
“人道如龍，篝火已經點燃，現在欠缺的北風襲來了。”山河安康，乃是他們這些用生命在守護，不知道有多少人類和異族，為了這小小的地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國家想要發達，就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他們如此，異族如此，整個人類聯盟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在這個時候，除了一些嬰兒和年紀實在太小的孩子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念誦經文，儲備信仰之力。
人道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人道可以聚攏無數眾生的念頭，來進行殺戮。
眾生念頭，這是一股何等可怕的力量？
以前無人知道，也不敢去想象。
但是，那些已經化為信仰神的人族英靈，僅僅隻是微微一沉思，然後就能夠感應到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力量，道。“這麽多信仰之力，恐怕可以一夜之間誕生出無上的真神。”
信仰，對於任何信仰神來說，那都是彌足珍貴的東西。
就算是現在的人類聯盟，其實也不寬裕，各大信仰神手中的資源少的可憐。
即便是人類聯盟此地早已經投入了很多的資源，可信仰這種東西，乃是人類精氣神的凝聚物體，凡人一天僅僅隻能夠提供一個單位的香火，這還是成人，要是換做孩童的話，那這個數量就更少了。
“凜冬將至，就算是妖魔也扛不住。”
也有早已經加入到人類聯盟的妖魔，看向遠方的同類，說道：“蒼天無情，大道無義，唯有強者才能夠爭渡，去往真正久遠的未來。”
他對這人類聯盟似乎充滿了信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生活，他在人類聯盟得到的東西，遠遠要比遊蕩荒野要獲得的多的多。
自由和利益麵前，很多時候他們都會選擇利益。
沒有安全的自由，那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時刻都有暴斃的風險。
接下來妖魔也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的體魄強大，所能夠提供的信念也就更多。
念誦人道經文這件事情，他們早已經非常熟悉了。
很快就有妖魔帶著可以存儲信仰之力的精神傳導儀器來到他們的跟前。
“今天一戰至關重要，誰要是不達標，別怪我無情。”
亂世當以雷霆手段治理天下。
整個人類聯盟的刑法十分的嚴厲，隻要觸犯了底線，幾乎沒有無期徒刑的說法。
等待他們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亡。
苛刻的法令，極大的保證了各個種族的利益。
畢竟，沒有這般法令在，無數眾生敢為了利益，鋌而走險，幹出不知道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出來。
與此同時，信仰神也在積極準備，為人道氣運提供自己所能夠給予的幫助。
法則震顫，無數人似乎來到了泰山，親眼見證這一偉大的曆史時刻。
到了這個時候，呼嘯的寒風已經來到了泰山周圍，卻被十二金人給擋住了。
“開始了！”
“九鼎雖然號稱鎮壓社稷的神器，偉大巨大，但歸根結底，無人真正使用過他們。這次動用九鼎就是為了實驗一下九鼎的具體威力，為我們研究九鼎提供必要的數據支撐。”一般情況下，九鼎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允許拿去研究和觀摩，就算是拿出去展覽也是不可以的。
社稷重器，乃是整個文明的至寶，不可以輕易放在人前。
現在這些科學家有機會近距離的觀測九鼎，這次機會實屬難得的，免不得緊張起來，說道：“等會兒，給我們的時間十分的短暫，記住，不惜一切代價將數據拓印下來。隻要有具體的數據作為支撐，未來或許我們也可以創造出這樣的文明重寶。”
“九鼎屬於古代文明的文明重寶，科技文明也需要屬於自己的招牌武器才行！”
隨著可控核聚變的出現，科學技術早已經開啟了狂飆之路。
日新月異的科技，配合虛擬世界的數倍學習時間，人類社會早已經擺脫了底層勞動，步入到星空時代。
若非現在的星空世界詭異莫測，無人知道星空到底是什麽樣子，飛上藍天的火箭也時常消失無蹤，隻怕他們現在就敢說，人類已經完全可以重新主宰這個世界了。
“天眼計劃，還沒有成功？”
張牧之來到首席科學家顧念的身邊，說道：“之前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麽？”
“不可說。”
顧念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人造衛星計劃不可能成功，星空之外有我不能夠說出來的恐怖。”
“被封口了？”
張牧之微微沉吟。
旋即，他抬頭望著星空，說道：“看來人類未來的道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冷空氣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驚呼出聲。
寒冷的空氣，直接凍結了整個世界，滿天的冰晶，似乎要把無數眾生埋葬。
“火——火-——火！”
人類最為原始的火種被點燃。
張牧之身穿樸素的衣衫，宛如布衣天子，一舉一動，屬於無上帝王的氣息流露出來，走到台階之上，還未開口，那龐大的壓力，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天道在警告他，不可逾越自己的位置。
“人——人-——人！”
隨著人類的念誦，無數的種族也參與其中。
此刻的地球上，隻要是活著的生物都聆聽到了泰山眾生的呼喊。
張牧之以九州鼎為基點，充當擴音器，不停的蠱惑眾生的心神，讓他們拋棄所有的念頭，成為他逆天的幫助。
刹那之間，早有恐怖的生靈察覺到張牧之大膽的舉動，忍不住咆哮起來。
“他怎麽敢？”
他們心頭震驚無比。
他們不敢相信，人類世界竟然會出現如此膽大包天的角色，逆天，這可是逆天而行啊！
難道他就不害怕招惹來天罰？
一時間，就算是那些異族強者也被張牧之的手段給震住了。
接下來的事情，無需多言，眾人就已經清楚了。
“人道，出！”
九鼎在顫抖，不停的共鳴，上麵的銘文也變得滾燙起來。
當初的九鼎乃是神話人物用極其珍貴的材料鍛造出來的。
可以說，這是真正的神器。
神器異動，天地變色，九霄掀起陣陣的雷鳴。
此刻，坐在下麵的眾人，紛紛看向張牧之，投去詢問的神色，心頭想要說些什麽。
一般的人，看到這個場麵，肯定是控製不住自己的。
可張牧之不是一般人。
任何的場麵，見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他舉起手中的信念，承載人類的力量，血肉身軀更是在崩潰，裂痕斑駁，無數的縫隙從他的血肉裏麵竄了出來，那是壓力爆炸的象征。
然而，他還是沒有動。
他在等待，等待這大自然的力量積累到巔峰，然後一舉將其斬殺。
“若非我有九顆金丹，隻怕我還真的弄不過你。”
感覺到體內的法力，猶如大廈崩塌，洪水泄洪，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時候，張牧之額頭浮現出一些血色的經絡，說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既然蒼天無道，那就斬殺蒼天，重新建立新的天道。
萬物在共鳴，人道的力量在覺醒，他們認可張牧之的說法，也在以自己的力量幫助他執行逆天之事。
這種天地之間的交鋒，往往不會太過於血腥和殘忍，反而是有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噗!”
大約過去了一個時辰，張牧之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他體內的九顆金丹已經出現了裂痕，要是繼續這樣抗衡下去的話，隻怕人道還未掀翻天道的意誌，他就會率先步入死亡。
“果然，這金丹境界還是太勉強了點！”
其實莫說是金丹境界，就算是普通修仙世界的仙帝都不敢如張牧之這般狂妄，想要忤逆上蒼的意誌。
蒼天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
此刻，眾人心頭頓時變得冰冷起來，憤怒不已。
隻要是活著的生命，他們都不會想要去死。
人間活著的物種，全部都在給張牧之力量。
無敵的信念，化為一道金色的光輝，斬殺了滿天的風雪，隔斷了滿天的寒氣，讓整個世界避免被徹底冰凍，變成一片冰雪世界。
“天意改變了？人類真的做到了？”
“瘋了，真的瘋了。”
“奇跡，千古唯一的奇跡。原來，人類真的可以人定勝天？”
在很多年以前，人類的祖先就有人定勝天的說法。
但是，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過去，無人真正做到勝天，就算是擺脫生老病死都很難。
修煉者看似長生久視，卻也有自己的極限。
一萬年太短，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億萬年過去，任何一個文明都不敢說自己能夠活那麽長久。
就如同張牧之之前遇到過的那些古文明。
他們都死了，死在了過去。
現在活躍在人間的，僅僅隻是他們不甘的怨念和執念而已。
而這樣的執念已經算不上文明了。
天道無情，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歲月和文明。
或許，在蒼天眼中，現在的人類社會也不過是過眼塵埃罷了。
“我們勝利了。”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歡呼雀躍起來，為他們贏得勝利而由衷的高興。
“天道不在乎的！”
張牧之仰望蒼天，越是修煉，越是體悟天道，他就越是能夠明白天地的浩渺，宇宙的無窮。
真正的神不會在乎凡人的生死。
如同開啟神魔遊戲的那些未知神魔一樣。
在他們眼中文明的興衰也不過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或許在他們漫長的歲月當中，這樣的遊戲經曆過無數次，而這次不過隻是其中一次而已。
神不在乎，天自然更不在乎。
所謂的人定勝天，逆天而行，不過是張牧之需要給他們樹立絕對無敵信念的托詞而已。
弱者需要這種托詞。
否則他們絕對沒有向天挑戰的勇氣。
善意的謊言，即便也是謊言，但是，作用卻是巨大的。
“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