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修車行裏的決戰
我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拍著手掌說:“金鎖留下的最後一組數字1011,應該指的就是前鋒修車行。他的真正意圖是叫我們去前鋒修車行救他。”
三光問道:“你的意思是1011指的是咱們上學踢球時穿的號碼?”
我也拿捏不準,說道:“你是10號,我是11號。咱們倆踢的是前鋒的位置,金鎖是個鐵杆兒球迷,他用咱們倆的球衣號碼來暗示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
三光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會這麽巧吧?我剛把車送去前鋒修車行,你就斷定金鎖在那裏。”
“我也說不準,隻是一種感覺。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去前鋒修車行看看。”
當晚,我和三光對大家說出了我們對數字暗語的解釋。雖然牽強了一些,但總算有一點小小的收獲。就像我們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突然前方看到了一小點兒微弱的亮光。縱使它是萬丈深淵,我們也要去試一試。
深夜,街上的行人並不多,加之段雪飛的駕駛技術嫻熟。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我們就到達了山海關。山海關算得上是秦皇島的地標性風景區了,正所謂“萬裏長城山海關龍頭為首”。山海關古稱榆關,也作渝關,又名臨閭關,明朝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中山王徐達奉命修永平、界嶺等關,在此地創建山海關,因其北倚燕山,南連渤海,故得名山海關,是明朝東北軍務防禦的重鎮。徐達、吳三桂等曆史名人都曾在此督練軍務,更使得這座古城多了幾分傳奇色彩。
段雪飛似乎是來過這裏,大眾途銳駕輕就熟地停在了前鋒修車行的門口。我們下了車,抬頭看看厚重的鐵門牢牢緊閉,一把幾乎於兩個人的拳頭那麽大的鎖死死咬合住兩扇巨大的鐵門。
我立時犯了難:“這可怎麽辦?人家鐵將軍把門,門又這麽高,翻過去幾乎不可能。”我也順帶看了一下兩邊的牆頭,上麵全都用水泥和著碎玻璃鑄成。每一個立著的碎玻璃都寒氣*人,看得人膽戰心驚:“翻牆過去也不大可能吧?”
三光衝大力笑了一下。
大力伸了一個懶腰,兩隻手互相掰得“咯咯”響。他走上前去看了一下那把大鎖,嘴角一揚:“我當是什麽繁雜的鎖呢,就這樣的鎖,十年前我就不玩了。”隻見他從腰包裏拿出兩根鐵質的細簽子,一根鐵簽子的一頭是彎曲的,像是微型的丈八蛇矛,另一根的一頭有一彎鉤。大力熟練地叼著其中一根,另一根捅進大鐵鎖的鎖眼兒裏。連續捅了幾下後,他又拿過嘴上叼的拿一根鐵簽子差勁鎖眼裏。稍一翻轉,“啪”的一聲,大鐵鎖應聲而開。
我由衷誇讚道:“行啊大力,好功夫!”
大力收起工具一聳肩:“雕蟲小技!”
就連段雪飛也心悅誠服地說:“大力,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叫神偷,而不是小偷了。”
三光上前把鐵鎖從大鐵門上取下來,推開門率先走進去。我們都緊隨其後。雖然今晚的月光皎潔,但是整個廠區還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們五個人緊緊偎依在一起,似乎那未知的黑暗中有異常恐怖的東西正蠢蠢欲動。
風聲鼓瑟,我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
喜鵲搖搖頭:“什麽聲音都沒有啊?”
“你們仔細聽聽。”
“……好像是有什麽東西。”
四下死一般的沉寂,我們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除此之外,在前方的黑暗處還有低沉的“吼吼”聲。
大力也心生疑惑:“前麵是什麽鬼東西?”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從我們正前方有五個黑影疾速衝刺過來。一個個奔跑四肢有力,血盆大口內寸長獠牙閃著寒光——衝過來的竟然是五條巨犬!
嚇得我轉身就要跑。看這五隻巨犬體型巨大,毛色發亮,幾乎要與藏獒有一拚了。我小的時候被狗咬過,現在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不料我正要拔腿就跑。三光揪住了我後領,說:“千萬不能跑,現在你背對著它跑,它就會本能地認為你是獵物,不追你才怪!”
“那……那我們該怎麽辦?”
“放心,咱們有老段和喜鵲在呢,幾個畜生也打不過咱們這幾個人吧。再說……”
話還沒說完,其中一隻惡犬突然後腿蹬地,縱起身來,張著血盆大口直撲而來。三光我們不及反應,沒有想到這畜生的動作竟然如此靈敏。
就在我們驚駭之際,卻聽惡犬“嗷”的一聲慘叫,倒在血泊之中。喜鵲擋在我們身前,雙手各自握著一把短刃。危急時刻,正是喜鵲挺身而出幫我們化解了危難。我豎起拇指:“好樣兒的,喜鵲!”
喜鵲麵不改色,“唰唰”雙手一揮短刃,竟然衝進了四隻惡犬的包圍中。四隻惡犬見有人主動衝進來,也是一愣,但隨即便發動了猛攻。先是兩隻惡犬一前一後夾攻而來,張著大嘴咬向喜鵲的腦袋。喜鵲大幅度彎下身子,躲過前麵惡犬的利牙,雙刀交叉一揮,前麵的惡犬便遭到了開膛破肚的下場。但喜鵲同時單腳立地,向後飛出一腳。這一腳正中後麵惡犬的咽喉部位。它也“嗷”地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喜鵲竟然輕鬆地幹掉兩隻惡犬。
此時,剩下的兩隻惡犬似乎也知道了對手的厲害。隻見它們前半身伏在地上,眼冒綠光,喉嚨裏低聲吼著,對喜鵲發出警示。
喜鵲慢慢走過去,步態輕盈,沒有任何的作戰準備動作。
終於,其中一隻惡犬按捺不住,高高躍起撲向喜鵲。速度之快超乎我們的想象,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擊向她。看來這五隻惡犬也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喜鵲下盤不動,上身一偏,這隻惡犬借著慣性撲空了。喜鵲趁它沒有落地,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正刺中惡犬的後背。喜鵲所持的短刃上似乎還有倒鉤之類的設計,這一刀插進去惡犬哀嚎一聲,卻落不得地,被喜鵲提在半空。喜鵲柳眉一擰,嬌叱一聲,甩手將刺中的惡犬丟出。那隻惡犬打著跟鬥飛出去,最後摔在地上時已經死了。剩下的一隻惡犬被喜鵲步步*近,也許是它看到了同伴慘死的情形,心生懼意,慢慢後退。
喜鵲則毫無顧忌地一步一步走過去。最後僅剩的這隻惡犬最終受不了心理上的恐懼,慘叫著遠逃了。
我們見惡犬都被料理幹淨了,這才都圍攏上來誇讚喜鵲的功夫。喜鵲喜怒不形於色,隻是平和地說了一句:“我們還是馬上找金鎖吧。”
前鋒修車行的廠區並不大,隻有一間洗車間,一間修車間和一棟三層樓的辦公室。三光說:“這樣吧,咱們速戰速決,老段、喜鵲,你們倆負責洗車間;我負責修車間;大力、佳亮,你們倆搜辦公樓。我們必須盡最快的速度找出金鎖的下落。”
三光的分配合情合理,我們說幹就幹。來到辦公樓前,玻璃門死死拴住。我無奈地對大力說道:“看你的了!”
大力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這扇門。我們借著手機發出的光逐層搜索,一層一共有六間辦公室,大力逐一打開門,都沒有金鎖的影子。二樓的六間辦公室也是如此,出了辦公工具都空空如也。
大力喪氣地說:“佳亮,這次你要解錯了密碼我們可就麻煩了。”
“為什麽這麽說?”
“這個前鋒修車行的老板是秦皇島有名的富商,咱們偷偷潛入他的工廠不說,還殺了他五條狗,你說他會輕易和咱們善罷甘休嗎?”
“嗯,你說的的確在理。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們得趕快找到金鎖,說不定茂叔也和他在一起呢。”
我們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走路時腳步發出的低沉的聲音久久回蕩幽暗的樓道內,聽的人頭皮發麻。尤其是夜風借著月色搖曳斑駁的樹影,透過樓道盡頭的玻璃窗映在地麵上,更給此時此刻的環境增添了幾分駭人的氣氛。
我“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進肚子裏,懦懦地問大力:“你怕鬼嗎?”
夜色中,我看不清大力臉上的神情,隻是聽他說了一句:“不怕!”
“真不怕?”
“不怕,這世界上哪兒有鬼啊?都是自己嚇自己的!”大力用手機照著前麵的路:“這兒有一個花盆,小心……”
他話還沒說完,我冷不防被花盆絆倒在地。“撲通”一聲摔了水泥地上,臉也貼在了冰涼的地麵上:“啊,疼死我啦!”
大力趕忙把我拉起來,說:“快起來,怎麽樣,摔傷了沒有?”
“沒有沒有。”我連連擺手:“這麽窄的樓道還擺什麽花盆啊?”花盆也已經被摔了個粉碎,裏麵的綠植無力地歪倒一邊。
大力端下去把綠植扶好,又雙手攏了攏散落的泥土。“怎麽說這也是個生命呢,善待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