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夕
夏沙曼不置可否,心裏想著:自己雖然不是公主,卻並不妨礙跟皇上發生點什麽。大周朝跟黑砂國的貴族一樣,並不介意發展同性情人。當然,大周朝的同性情人關係更隱秘些。這是他在長達六年的被欺壓生活中窺探到的。
不是沒想過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來誘惑皇帝,可是,也隻是想想而已。在見過沈亦非和後苑一眾美男之後,他對自己並沒有太多自信。
皇上喜歡的,好像是那些弱柳扶風一身書卷氣的少年?沒看身高體健的慕容公子最近都沒怎麽受寵麽。
再比對一下皇上的身材,夏沙曼不厚道的笑了。
個頭竄得沒有男寵侍們快的皇上,最近不跟大家親近隻招沈亦非侍寢,順便跟秦楓曖昧一把,再調戲調戲林艾可,大概,也許,是因為這三人不但出落得好,更可能是身高原因抱著比較安心和舒服?沈、秦兩位公子是南方人,林公子尚不足十四歲。
想到這個,夏沙曼很無奈。他比皇上高了大半個頭啊!皇上是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要抬頭不滿了吧?難怪剛才都不看自己,隻跟姐姐說話。
雖然心情有些失落,他對這次私下會麵的結果還是很滿意的。比他們想象中要好。
“我沒想到,大周皇帝的腦子這麽好使。政務上沒看到他有什麽才幹,可是說到做生意,就是舅舅來了也不一定能比陛下想得更全麵。”尤利婭夫人說著,一邊整理雙方議定好的文書以及尚待進一步商榷的方案。有些她自己也無法做出保證和決斷,必須要跟丈夫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能瞞過國王和王後。最好是跟舅舅合作,請求舅舅出麵。
他們的舅舅,黑砂國諾伊萬大公,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也是國內最有錢的貴族。
“沒有政治才幹麽……”夏沙曼喃喃自語,目光有些迷離。“我看未必。”
“一刻鍾都壓不下不說等著過了自己的生辰再對那個什麽王用兵,這會東邊打得正酣,他就不怕西邊趁虛而入?”尤利婭分析道。
夏沙曼撇撇嘴。“是國王想要趁虛而入還是多摩國敢越過我們打過來?”西南諸國均是小國,又沒有戰馬,守國可以侵犯就免了。北邊一直防備森嚴,而且現在春夏之交正是草長放牧養羊羔小馬駒乳牛的時候,北漠不會想要扔下生計閑的蛋疼的來進犯。
大周皇帝這是確定一切均在掌控中才敢跟他堂叔叔關起門來掐架呢。反正是人家家務事,待別國國君知道這邊內戰想要做點什麽,沒準仗都打完了。
尤利婭無語。
高勝寒這一招出其不意的確教鄰國使臣們驚訝。
他們得到確切消息匯報回國,這邊戰事已經收尾了。由出兵到接受齊王手下參將降書,曆時不過二十七日。使臣們的書信還在半路上呢!
慕容真得到皇帝出兵齊魯的消息,是在數日前那一次早朝。當時所有臣子也是才剛知道消息,後苑諸人也在同一天知道了。
與所有人的反應一樣,他十分驚訝。甚至驚懼。
無奈萬壽節就在眼前,大家都被限製出宮,他也無法從父親那裏得到更多有用消息。旁的渠道更是被禁軍堵死了,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也別想有蚊子溜出去。
他十分惶恐。齊地的州府近旁住著陳姓族人,是靖安侯的老家。
陳子秀失蹤,會不會與這個事情有關?
慕容真心頭暗恨。無奈找不到人可以談心,隻得去了秦楓處打探。
全皇宮,現在除了皇上和內務府高管,就隻有秦楓還能有機會接觸到外邊的人。
因為萬壽節采買上很多事物都是通過秦家的渠道,秦楓有責任和義務替皇上掌掌眼,幫著內務府總管打理一些雜事。再說,恩,秦家已經算是皇上的錢袋子,最近皇上也招了他幾次,他們關係還是比較親密的,皇上也放了一些權限給他,幾位總管對他的態度更是好得不得了。相比起之前步步小心處處迎逢討好的生活,那是上升了一個檔次不止。
因此,秦楓也有閑心關心一下朋友的生活了。
“我說,你最近怎麽回事?老避著他也不是辦法。”秦楓斟了杯碧螺春遞給慕容真。
今天正好有空,該送來的東西也全部送來了,他跟張公公都審核查驗過,後邊就沒他什麽事了。看到慕容真上門,他還是很高興的。
慕容真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麽。他最近的確不受寵。
那是因為他刻意避開了皇上。倒不是害怕皇上折騰,他是擔心自己一時憤怒忍不住出手對付皇上……
高勝寒也擔心他打聽陳子秀的事,暫時疏遠了。但是秦楓跟慕容真卻很談得來,就是大家都不說,兩人也感覺得到,陳子秀已經不在宮裏了。
“別再煩惱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秦楓勸道,“那林曉旭不也出去了?開始大家都不知道,現在不也打聽到他到南邊做生意去了?”他有跟父親提過一次,並描述了林曉旭的相貌讓父親派人查查。原本也沒抱什麽希望,不想,最後居然得到林公子在江南活動的消息。因為對方沒有刻意隱瞞身份,甚至積極結交各大商戶,討教生意經,態度誠懇又踏實,一些積年老掌櫃和常行走於大江南北的商人跟他也算談得來,秦父幾乎沒費什麽力就將對方的行蹤打探到了。
慕容真皺眉。“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都是得了皇上的青眼,賞了恩典放出去。”沒準日後他們也有機會出去。秦楓對此有憧憬,最近他是越發的乖巧,幾乎對皇上是千依百順。
慕容真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突然湊近,壓低了聲音:“如果他知道你們秦家曾經做過什麽……”
秦楓呆了呆,後背驚出一層冷汗。
“你、你別亂說!”說罷還緊張地四下裏看看。門窗都開著,外邊並無人影,隻貼身小宦官唐歡寧守在門外台階下,跟遠處花壇邊除草的小宦官說著什麽。
“你究竟想要如何?”秦楓一臉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