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點到為止
“來吧，我點到為止，不會傷了你的。”韓勇擺出了迎戰的架式。
他不想主動進攻，因為他覺得他一進攻，比武就結束了，孫索會很沒麵子。
好歹讓孫索先攻幾棍再說。
孫索慢慢舉起了軟棍，猶豫了片刻，仍然單手持棍站在原地沒動。
沈道明這幾天盡心盡力毫無保留地教他，韓勇是沈道明的妻弟，孫索怎麽的也要給沈道明這個麵子。
“你打呀！打我啊！”韓勇翻了翻白眼，一臉的無奈。
孫索擺了個架式出來，但還是沒有進攻。
“唉，真是浪費時間……看好了！我要出招了！”韓勇用出三層功力，一記軟棍向孫索的胸甲捅刺了過來。
連虛招都沒有，因為他認定孫索躲不開這無比迅疾的一棍，肯定會被捅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胸甲的保護，倒也不會受傷，隻是會比較難堪。
隻是……在孫索眼中，韓勇這記捅刺就和慢動作一樣。
他稍稍側身就躲了過去。
“咦？”
韓勇抽棍退了回去，一臉的訝異。
剛才的距離，他那一記捅棍，班上大部分學生都躲不過去的吧？孫索居然做到了？
班主任戴森也皺起了眉頭。
剛才韓勇那一棍捅過去的時候，戴森仿佛已經看到了孫索坐在擂台地麵上的一幕，結果……
學生們小聲議論了起來，很顯然，韓勇的這次失手讓他們很有些意外。
換了別的學生在台上，或許他們不會這麽驚訝。
要知道，他可是韓勇啊！
而對手，是孫索！
所有人之中，隻有沈道明心裏很清楚是怎麽回事。
他此時隻剩了一臉的苦笑。
“你比我想像中要強了一些，值得我用心和你對練。”韓勇思考了片刻，開口向孫索說了幾句。
在他心裏，這仍然隻是一場練習，而不是比賽。
隻有學校的武運會，才是真正的比武場。
“謝謝誇獎。”孫索擺出全神貫注的樣子。
“我又要出棍了哈……”韓勇提醒了孫索一句，然後猛然揮棍向孫索揮砸了過去……
這次是虛招，砸是假，他會等孫索躲閃的時候變砸為捅，再次試圖讓孫索摔個屁股墩兒。
孫索……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韓勇來不及變招，中途仍然是改砸為捅，結果直接捅空氣裏了，自己隨棍前衝卻是收不住力，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慢點小心摔著了。”孫索伸手扶住了衝過來的韓勇。
“你……”韓勇推開了孫索，連忙後退幾步站住了。
沈道明在韓勇的臉上看到了一堆的問號，此時的韓勇活脫脫就是個表情包。
台下的姚雪也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孫索！加油！孫索！必勝！”單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新大陸一般，連忙大聲叫喊了起來。
“我剛才隻使出了三層的功力，看來是我小看你了！現在我認真起來了！你要小心！”韓勇仍然沒意識到問題所在，隻是覺得自己太輕敵，注意力不夠集中。
話音落下之後，韓勇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又被孫索躲開了。
韓勇連續進攻！
孫索仿佛一條泥鰍一樣，不管韓勇如何揮舞手中的棍棒，就是無法擊中孫索的身體。
別說擊中了，就連孫索的衣角都沒沾到。
韓勇的棍越來越猛，他也不管會不會傷到孫索了，又是一棍砸向孫索的麵門。
孫索偏頭側身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棍。
此時韓勇已門戶大開，孫索有一百個辦法撂倒韓勇。
但他沒有。
韓勇越是打不中，越是躁狂，手中軟棍回身就是一記橫掃。
孫索微微收腰，仿佛一個彈簧人一般，恰到好處地讓韓勇的軟棍沾不到他。
學生們的議論聲越來越響了。
班主任戴森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了。
姚雪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張開的程度完全可以塞進一個雞蛋，或者別的什麽東西。
韓勇又是幾十棍連續攻出，每一次他都覺得可能要擊中孫索了，但就差了那麽半公分的樣子，怎麽都無法沾到孫索的身體。
終於，韓勇力道耗盡，氣喘籲籲地在擂台上站住了。
眼神已經不再是發懵，而是變得一片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麽？
對麵的孫索氣定神閑，連一滴汗都沒出。
“認輸吧。”沈道明歎了口氣，小聲向韓勇說了一句。
他知道孫索是因為他，一直沒出手。一旦孫索出手，韓勇丟的醜可就不隻現在這些了。
“我認輸？”韓勇終於回過了神來。
這特麽的可是班級選拔賽啊！如果他認輸，豈不是要被打入敗者組？
雖然他就算進了敗者組，也一樣能殺出重圍獲得學校武運會的參賽名額。
但是……
先前是誰誇下海口，說輸給孫索就退學來的？
“你輸給他不醜，連我……”
沈道明話還沒說完，韓勇已經揮棍衝了出去。
但是，他剛要抬棍再打，孫索卻是上前一步，手中軟棍猛然捅出攻向了韓勇的麵門！
班主任戴森大驚失色，甚至驚叫出聲，想要出手救援已然來不及了！
他看出了孫索這一擊的力道和速度，就算是軟棍，這種力道和速度都能擊穿頭盔、重傷韓勇！
沈道明也是心中駭然，但他身在擂台上卻一動沒動。
他相信孫索絕不會失信於他。
果然。
孫索的軟棍在韓勇額頭前不到半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點到為止！
正向前衝的韓勇，被迫停下了腳步。
看到額前的棍頭，他後背全是冷汗。
剛才那一刻太凶險了，簡直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啊！
比武雙方如照片一般定格在了擂台上。
現場一片死寂。
幾秒之後，孫索收棍回身。
韓勇退後了幾步，腳步無比踉蹌……剛才的幾十棍就已經到了他的體能極限，被軟棍抵頭精神高度緊張之後突然的鬆懈，讓他此時身體不堪重負，雖然很努力扶著軟棍，但仍然不自覺地癱軟在地。
他終於明白了，比武開始的時候，沈道明那句‘微信看了嗎？下手別太重’，根本就不是和他說的，而是說給孫索聽的。
因為賽前，他的手機壓根就沒收到過來自沈道明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