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天香現端倪
“第一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按照蝴蝶效應，這場爭鬥的根源雖然在冥界，但鬼塚之門已破。陰陽兩界出現交融，勢必也會出現端倪。”
楚河眉眼一沉，莫言聽著點頭，“說的是啊，可是這半個月以來。城內已經出現黑氣，妖靈的氣息，也已經被清理。”
“光有這些不夠。”楚河深思著。
“不夠？那要如何做？”羽姣不明所以。
“因為我們沒有證據，所以才會異常被動，隻有挨打的份。但如果九赤炎是位好的閻王，就不會出現大量陰口的事，很明顯他在瀆職，霍亂到了青雲城。”
“那你說的端倪就是證據？”莫言反應過來。
楚河眉頭一皺，點著頭，“對，有了把柄，我們才能好反擊。”
“說的好聽，你當閻王殿是你家開的？文書卷宗加密，九赤炎能給你這種機會？”風無涯冷聲開口。
但是楚河沒有計較，沉聲道：“我知道這很難，但一定能找到。”
“那去哪裏找？”羽姣問出關鍵的問題。
楚河思索著，緩緩一笑，“我知道一個地方。”
說著，楚河帶著他們朝著城東而去。
祁陽山上，城隍廟正在修繕，修建的工人，都是範野豪請來的人，推倒的主廟已經坍塌，正在清理碎渣，這裏一片狼藉。
“來城隍廟幹什麽？”他們紛紛露出詫異。
當香火壇中卻插著手指頭粗的三根香，一看也是花了大價錢。
“有求必應乃是城隍，大事小事悉聽應驗。”楚河笑著往前走著。
他衝著香爐走去，站在後麵的三人，卻更加狐疑起來。
“難道要燒香？”莫言疑惑起來。
羽姣卻不這麽想，她凝視著楚河的背影，他的身上總帶著異樣的光芒。
“端倪，也許就在這裏。”羽姣緩緩道著，風無涯冷著神色靠在牆壁上。
楚河走到香火前，猛地吸了一口氣息，注入到羅盤中，陰陽煞盤可探陰氣也可捕捉陽氣，進行鎖定，羅盤探尋的正是一股生人的氣息，隨著煙氣的繚繞，指針指向了山下的方向。
但卻不是他們來的方向，而是山後。
“有人在山後。”
楚河立刻快步朝著山後的小門走去，莫言他們緊跟上去。
山後小門虛掩著，他們奔出去，看見的正是一處斷崖，陡峭的峭壁上，一條細長兩米。隻能承受雙腳的石橋，被稱為天道，上麵頂著一座香爐。
此香是用來敬天，在寺廟內算是很常見。
但卻不是一般人能去上香的，講究身份儀式。
而此刻，站在天爐前的是個中年女人，雙腿抖動中，依舊將三根手指粗的香插進香爐中。
煙氣在空蕩的山穀中繚繞，女人手扶著天爐，啜泣起來。
“城隍爺，老天爺，我給你們上最好的香，可是我的事你們聽見了嗎？半年了，為什麽為求你你們無數次，可是你們卻一次都沒有應我。”
聽著懊惱的聲音，莫言注視過去，神色一緊。
“她有要輕生的想法。”
這也讓他楚河神色一緊，究竟是為何所逼？
“你們不應我，法庭也不應我，我走投無路，處處都再逼我，是不是要讓我從這裏跳下去，你們見了血才甘心？”女人激動起來，渾身顫抖歇斯底裏的吼著。
“你別激動，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隻要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楚河情急之下走過去，她一轉身看過來，看著他透著狐疑。
“你是誰？跟你說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我就是城隍廟的城隍……”楚河想了想，還是婉轉的說了一句。
“城隍管家。”
“管家？這裏還有管家，別欺負我沒文化，這裏可沒什麽管家，更何況我來了幾十次了。也沒見你，你別管我，我是死是活跟你沒關係。”
女人冷言冷語著，她心如死灰的看著腳下的山穀，隻要動彈半步必死無疑。
“一個想死的人攔不住。”羽姣淡淡的道著。
“誰不是有苦衷。”莫言已經做好她跳下去要營救的準備。
楚河穩住她的情緒，不敢靠近著，道：“我真的沒騙你，你不是要天應你嗎？我來了，就是天在應你。”
他說的沒錯，情理上正是如此，但是女人聽得卻覺得可笑。
“那照你這麽說，我找了幾個律師，被他們騙了錢，也是老天應我？”
“到底是什麽事，你可以和我說說，你想求什麽也總得跟老天念叨一下吧，興許這次就能應驗了。”楚河緩緩一笑。
“就算要死，也得死個明白。”
女人沉吟了片刻，念叨著這一句話，望著山穀再抬頭望天，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算死，我也得把我心裏的苦楚喊出來。”
“我叫袁梅，我女兒叫李婷，她今年才二十歲，剛上了大學，人就死了，被扒光了扔在河裏。足足一個月之後才被發現，腐爛的麵目全飛，我堅信我女兒不是自殺，她就是被人害死的。”
袁梅的哭聲越發淒厲，這也聽得楚河透心涼的寒意。
“我女兒活潑可愛，她不會想不開，可我不明白她遭遇了什麽，我們陰陽兩隔，我無法為她伸冤。所有人都說是自殺，我這個當媽的堅信絕對不是！”
“你有什麽證據嗎？”楚河明白了大概。
“她那段時間有心事，了解到她有個男朋友，而且那段時間總是吵架，沒準就是那個人幹的。”
“男朋友是誰？”
“哼，”袁梅冷哼一聲，“徐家大族的少爺，高門顯赫，我過去質問，卻從來不肯見我，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串通警局一氣忽悠我。”
“我女兒的一條命啊，什麽時候能懲處徐家那個禍害，一定是他……”
袁梅憤怒的咒罵起來，到此事事關徐家，卻讓他眸子一沉。
“是徐諾還會徐智？”
“你知道徐家？”袁梅一聽，神色一怔，裂開激動的質問著：“你們是也一夥的，徐智騙了我女兒，買通你來殺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休想！”
原來是徐智。
楚河一個了然，隻見此刻袁梅腳下踩空朝著山穀中跌落出去，還不待他衝過去，一陣紅光而起，莫言已經跳入山穀中。
不多時，幾個踏步，帶著驚叫的袁梅被帶上來。
“你們要幹什麽！殺我女兒要償命，你們這群冷血的畜牲，一定不得好死……”
她的眼淚一行行的流，跪倒在地，可悲又可憐。
“告訴我她的生辰八字。”楚河歎息一聲。
袁梅絲毫不信任任何人，就是隻顧哭嚎，楚河蹲下身解釋著：“你告訴我，我就帶你去徐家討說法如何？”
“真的？”一直見不到徐家人的袁梅，眼神瞬間亮了。
“你真的有本事讓我見到徐智？你不要錢？”她的手緊緊抓著楚河。
“我不會要你一分錢，但你必須要先告訴我你女兒的生辰八字，生和死的地方。”
袁梅點頭著頭，連連道著好：“好。”
她激動的像有了奔頭，將生辰八字一說。
楚河頓時手中一掐算，“生於辛巳年，按照命數應該在壬午年命數絕，差了四十年。”
“我就說我女兒是橫死，她生在市裏，死在灌江邊的河道裏。”
在楚河掐算中，她陽壽未盡，卻依舊被延續著壽命，陽壽在化不成徹底的陰魂，如今半年過去，更是不知人在何方。
“這件事我應了。”
就在楚河應聲的時候，天壇的香火，劈啪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