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冰火兩重天
“水之下,卻屬火,水火不融相生相克,怎麽能全在此陣?”
楚河看著陣法琢磨起來,城隍和莫言此刻走過來,莫言不解的問著:“什麽意思?”
城隍不由得深看了他一眼,“說的不錯,你還能看出什麽。”
“此陣封絕天地之氣,隱沒靈氣,陣心為北鬥形象非陰陽雙魚……”楚河琢磨起來。
看陣之前,他對城隍十分氣憤,但看陣之後,才覺得心驚萬分。
“這不單是陣法,還是囚禁。”
城隍聞言,一肚子的酸楚總算有人能夠理解感知,不住的點點頭,這個陣法早已經吞噬他大部分神力,如今他的城隍之力,又能剩幾何?
就在城隍和莫言心驚的時候,楚河已經犯了欄杆要進入池水中。
“萬萬不可,這池水冰寒無比,比寒冰地獄更盛,我神軀都不敢下,你人類更禁不住冰寒之氣,輕則凍傷魂魄,重則魂飛魄散啊。”
城隍一說,莫言緊張起來,一把將不知深淺的楚河拉住。
“你不想要命了!這水你怎麽能下!”
“不下的話,永遠借不來囚禁。”楚河眉心緊皺。
莫言深吸一口氣,道:“我來。”
說著就要下去,卻被楚河一把推上來,還不待莫言扭身,他已經站在池子裏。
“我能搞定,我可是楚家天才,這點小意思。”
可輕鬆的話剛說完,一股寒氣直鑽他的腳底,一股極寒之氣猛地攥住他的心髒,漏跳了幾分,楚河這才明白池水的恐怖。
但這麽帥氣的姿勢得保持下去,裝逼不能輸。
這一舉動,驚了莫言,眼睛直盯著到他膝蓋的池水,頭一次關心的問著:“冷不冷?”
“不冷。”
隻見楚河身體哆嗦起來,夏日炎炎的天,他臉色蒼白,說話直冒冷氣。
“你竟然能站在裏麵?”這讓城隍一驚。
楚河哆嗦的看向城隍,一邊抖一邊說:“我若能解開,想求你件事。”
“你說。”城隍頓時抱起希望。
“若真能讓我出去,別說一件事,就是一百件我也能答應你。”
楚河吐著白氣,“我想求你給,青雲城的信眾一個交代……他們虔誠的求你,目的是得到你的庇佑……”
城隍聽到這點點頭,“我知道,這是我的本職,你不說我也知道該如何去做。”
“好。”楚河艱難的點點頭,轉身往池水深處走去。
刺骨的寒水已經在他的膝蓋上泛起冰霜,一層又一層,楚河艱難的走著,隻感覺小腿逐漸沒有直覺,麻木起來,全然變成了支撐。
他朝著陣法中心走去,但也就在她走進之後,感覺到腿腳麻癢,難受的他倒吸一口涼氣,熱浪撲麵而來。
波瀾的池水衝到膝蓋上,冰霜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腿上火拉拉的燒灼之痛。
“我靠,這是滾燙的熱水!”
瞬間小腿上的冰凍解除,又被沸水的滾燙代替,要燙掉皮的架勢。
“怎麽會這樣。”莫言一驚。
此刻楚河顧不得多想,往後一退步,立刻冰寒之意湧上來,懂得他一哆嗦,裏外不好受,沒有中間地帶,冰火交融焦灼而生。
“我去,這麽折磨人。”楚河冷的發抖的站在寒水中。
白纓此刻在耳邊對他道著:“主人,太危險了。”
“這個陣法我必須得破,但是走進去卻是個問題。”
白纓一陣思索著,急忙道:“主人用冰魄!”
被她一提醒,楚河這才想起來,還有冰魄。
於是立刻從兜內掏出來,朝著池子裏一扔, 冰魄遇到陣法,自動生處寒氣,白霧在其中環繞。
冰火之水消融,就連他站立的寒水中也逐漸溫熱,回歸正常湖水的溫度。
他大步走進去,站在陣法中,看著陣法的走向,一腳踩上艮位,轟的一聲作響,湖底震蕩開來,陣法中一股吸力攪動著湖水。
北鬥星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窟窿洞開,整個湖水瘋狂的卷成旋渦往下流。
“危險!”
莫言一腳踏上欄杆,身體躍了出去,也就在這時,楚河的腳落入黑洞中。
幸好莫言一把拉上他的胳膊,將他從深淵中拉上來。
楚河站在了棧道上,氣喘籲籲,看向黑洞不禁問著,“那是什麽?”
“下麵是黑河。”
城隍深吸一口氣,莫言緊皺起眉頭,一副若有所思,但楚河卻不明所以起來。
正想發問,眨眼間整個池子內的水消失殆盡,陣法也隨之消失。
一切令楚河震驚,好似從來沒有過。
空蕩蕩的池子,枯竭多年的景象。
“我們得趕緊離開。”
莫言看著龜裂的棧道,拉著楚河朝著遠處一跳,城隍緊隨其後拉起霍萍,往宅在外走去。
就在他們跳起的時候,整個宅子灰飛湮滅,山頂上的一切不複存在。
奔出來的他們,心有餘悸,城隍回望著,深沉的道:“十年了,我終於自由了。”
楚河站定腳步,感覺剛才的景象像是做了一場夢。
“走吧,我也該去我的城隍廟看看了。”
城隍老頭抬起腳步就往山腰而去,霍萍戰戰兢兢爬起來,跟在城隍身後說著自己的案子。
楚河一驚,想著自己將城隍廟砸的稀巴爛,他要是看見,肯定大怒,剛邁著腿要攔人,卻一個踉蹌要倒下去。
“我的腿……不聽使喚了?”楚河一驚,眼看著要往地上倒去,幸好莫言拉了她一把。
“不會落下殘疾吧?”他頓時一臉哭相。
莫言白了他一眼,黑河具有吞噬一切的法力,你的腿陷落進去,雖然他還在,但是其實已經屬於黑河了。
“啥?我的腿不是我的,屬於黑河?”這番理論讓活生生看著自己腿的楚河無法接受。
明明腿還在,隻是沒知覺了。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你的腿,而是城隍廟。”莫言好像也有幾分難為情。
想到那副鬼樣子,楚河心有餘悸。
莫言扶住楚河,架著他往山下掠去,當兩人到了山腰的時候,聽到一聲蒼老的怒喝聲。
“誰幹的?!”
保安見到他們過來,指過來:“齊老就是他們!將城隍廟咋成這樣。”
楚河順著廟門往裏看去,城隍老頭正背著手,看著一廟的狼藉,低聲道:“幹的好。”
齊老一見城隍現形,直愣愣的跪下去,“拜見城隍爺。”
城隍卻轉過身,看向我道:“若不是楚河砸了這裏,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清醒。”
剛有些心虛的楚河,頓時腰杆直起來。
“順手的事,不足掛齒。”
“修的奢華無比,大肆再次斂財,鑄造我的罪過,你們玄界該清理了!”
他頓時憤怒升起,一聲城隍袍子加身,橫眉立目的瞪著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