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苦痛與死亡的象征！
也許，自己上輩子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也許，跟秦沐一樣，是個人麵獸心的強盜。
心中因有了這個可怕的懷疑，他頓時顧不上喊疼了，沉聲問張素素。
“姓張的，我死則死矣，不過死之前，有個問題要問你，還請你能如實回答我。”
張素素見他不喊疼了，登時快感少了很多。
本有心不理會他吧，可不理會他，他就不叫，行刑就變得很無聊了，也很不解氣了。
“什麽問題，你問吧！”
葉玄咬牙忍痛，瞪著他，一字一頓的問。
“我上輩子，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張素素一怔，不料他會問出這種問題。
隨即，又變得咬牙切齒。
“你上輩子，就是個衣冠禽獸！”
“你比最惡的惡人還惡，比最邪的魔頭還邪，比最壞的鬼更壞！”
鑒於張素素對自己恨之入骨，他的評價中可能抱有極大的個人成見，葉玄不能全部相信。
“請你客觀回答這個問題，不要抱有主觀看法。”
張素素因為憤怒，直喘粗氣。
聽葉玄這麽說，他使勁兒呼吸幾口，將氣喘勻了，情緒也略微平穩了些。
他大概明白了，葉玄感情是真的不知太華上仙是個什麽人物，可能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
“哈哈，我懂了！”
“太華山那些人也好，世間的眾生也罷，他們都沒有跟你說實話！因為，他們也不知你的那些所作所為。”
“這世間，是以成敗論英雄的。他們隻知你上輩子的修為天下第一，所以理所當然的奉你為上仙，心甘情願的膜拜你。”
“隻有我們這些受害者，才知你真正為人。可我們身為異類，我們說的話，又有誰肯聽？有誰肯信！？”
葉玄觀察他的反應和表情，覺得他說的不像是假話。因說到激動處時，他竟忍不住流出淚來。
何況他這番話，和自己的猜測不謀而合，這讓他忍不住要繼續聽下去。
“你繼續說！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張素素從椅子上站起來，邁步朝他走近，用極度鄙夷的眼神盯著他。
“真相就是，你上輩子之所以成為上仙，擁有天下第一的修為，是因為你對我們這些妖魔鬼怪，無惡不作！”
“你那些修為、財富、法寶、秘術，統統都是從我們這裏搶奪去的！”
“可我們是妖魔鬼怪嘛，所以在世間人看來，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理所當然之事。沒有人同情我們，更不會有人指責你！”
葉玄感覺胸口像堵了塊石頭，堵的他呼吸都困難。
他苦笑一聲，輕聲感慨。
“嗬嗬，果然如此。”
“是啊，殺一群妖魔鬼怪，並搶奪他們的修為、財產等物，誰會指責呢？人們隻覺得這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反而會歌功頌德！”
“可實際上，那些妖魔鬼怪有什麽錯？他們也不過是眾生，他們也隻是想安居樂業、娶妻生子，過平靜的生活而已。”
“此等行為，其實和強盜有什麽區別？而一個強盜，居然被稱之為上仙？嗬嗬，真是可笑！真是諷刺！”
張素素離他很近，聽到了他這番自言自語，再次怔了一怔。
他也看出，葉玄這番話不是假話。因說到激動處時，葉玄竟也忍不住流出淚來。
怎麽？
他悔悟了？
他是在同情那些被他所害的妖魔鬼怪？
怎麽可能？不可能！
對世間人來說，他是上仙，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光明和正義的化身！
但對妖魔鬼怪來說，他是惡魔，是最邪惡的存在，是苦痛與死亡的象征！
憑他這樣一個惡魔，怎麽會同情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萬劫不複的妖魔鬼怪？
他一定是在假裝，想唬過自己，希望通過他那慣用的卑劣伎倆逃脫懲罰。
不能信他！
張素素一把揪住葉玄腰間那塊切下了一半的肉，狠狠一扯。
“死吧！”
“就殺你一萬次，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老大一塊肉，驟然被從身體上硬生生扯了下去，葉玄疼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般的慘叫。
慘叫過後，他直覺巨大的疼痛感從腰間蔓延至全身，直衝大腦。
大腦頓時僵了、木了，然後就停止運轉了，他也跟著昏死了過去。
將暈未暈之際，聽得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
什麽動靜？
肯定又是張素素搞的鬼。
算了。
隨他吧。
自己罪有應得，上輩子害的他家破人亡，還差點要了他性命。
這輩子他怎麽折騰自己，都是活該！
抱著這個想法，葉玄暈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哭泣，還不停的喊叫。
“哥哥，哥哥……”
他悠悠醒轉過來，首先看到的，就是小龍那張淚水滿麵的小臉。
“咦？小，小龍……你怎麽……”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渾身上下都傳來刻骨銘心的劇痛。
費盡的低下頭，他發現自己不知怎麽搞的，已經是遍體鱗傷，
有刀傷、槍傷、燒傷……甚至，好像還有被咬的痕跡。
總而言之，全身幾乎沒有巴掌大小完整的皮膚。
而此時，他正躺在小龍懷裏。青尾、紅額手握長鞭，護在他左右，怒視前方。
他順青尾與紅額的目光，朝前方看去，見張素素躺在地上，也是遍體鱗傷。
張素素那些打手、仆役、丫鬟，東一個西一個的，也都倒在地上呻吟慘叫著。
他恍然懂了，張素素正往死裏血虐他的時候，小龍和青尾、紅額突然趕到，與張素素等人大戰一場，並救下了自己。
可……
明明囑咐過小龍，讓她留在狼牙峰好好養傷，她怎麽會跑到這裏？
見他眼中充滿疑問，青尾惡狠狠答道。
“是白初霜那個賤人告訴我們，張素素要難為你，她還讓我們快來救你！”
是白初霜那個色師叔？
看來，她對自己始終還是有情有義啊。
葉玄渾身顫抖著，嚐試起身，結果根本不敢用力。才一用力，渾身便傳來劇痛。
沒辦法，他隻能請小龍幫忙。
“小龍，扶我起來……”
小龍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
“哥哥，他把你傷成這般模樣，我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