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中激戰
“兄弟，先喝口水！”王海將背後的葫蘆遞向葉玄。
“翻過這座山，便是密林了。”
葉玄接過葫蘆，猛灌兩口，然後將葫蘆還給王海。
透過山峰，他已經隱約可見高大茂盛的樹木。
王海稱其為密林，名副其實，那林中樹木果然緊密。
越緊密，就意味著越凶險，因為每棵樹上、樹後，都有可能藏著敵方斥候。
王海一仰脖子，將葫蘆中剩下的水喝的精光，然後重又將葫蘆掛在腰間。
“兄弟，我一家七口，皆被大周賊兵所殺。”
“我以為往後餘生都要孤單一人，卻不料半路撿了你這麽個兄弟……”
葉玄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趕緊搖了搖手。
“哥哥，你休要多說。”
“兄弟絕不會讓你獨自一人進入密林之中！”
“不！”王海見他要起身，慌忙一把將他按住。
“兄弟，你先要明白，我們是斥候，專門負責打探情報，並將情報回覆主將，一刻都耽擱不得。”
“如果是上陣殺敵，哥哥不敢攔你！”
“但打探情報，需要一人。傳遞情報，又需要一人。如果我們兄弟倆都跑入林中，一旦被敵人包圍，誰去傳遞情報？”
“你聽哥哥的，在此等候。待哥哥查明情況，便打手勢給你，你立刻……”
“哥哥，你又來胡說！”葉玄聽的明明白白，所以當然不能同意。
“你等於是自己去送死，卻留活路給我……”
王海豪爽的衝他笑了笑。
“怎見得就死？”
“你哥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你多說無益！”葉玄扳住他的肩頭，將他牢牢按住，自己則順勢起身。
“我去打探，你在此等候！”
不等王海製止，葉玄輕輕一躍，已從山頂到了山腰。
他腳下不停，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凸起的岩石上跳躍著。
隻眨眼之間，便到了山下。
山腳與密林相接，葉玄下山之後，立刻躲入一顆大樹之後，並警惕的觀察四周。
四周一片寂靜。
越是如此，越說明有鬼。
葉玄抬頭，看向山巔。
九幽神炎，不僅使他筋骨強健，也使他耳聰目明。
相距幾百米，他仍能隱約看到趴在山上的王海。
為免王海擔心，他高舉衣袖，衝山上揮了一揮。
此舉其實魯莽，在未發現任何情況之前，不該和友軍聯絡。這不僅會暴露自己，也可能暴露了友軍。
但葉玄首次做斥候，哪懂這些，他隻是單純想讓王海放心而已。
王海明知犯戒，居然也冒險衝他揮了揮手。
葉玄繼續前進，從一棵樹後，繞到另一棵樹後。
憑借靈敏的耳朵，他已經依稀可以聽到林外大周軍隊的囂雜聲。
他估計著，自己此時距離大周軍頂多不過五裏。他心裏暗暗想著。
“已經來了，何不打探的清清楚楚。”
“既要探清林內有無伏兵，更要看看大周究竟有多少兵馬、裝備精良與否。”
他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藏身的樹木雖不算林中最高的一棵，卻也不矮。
縱身一躍，他便跳到了樹枝之上。
憑借靈敏的身姿，再由樹枝跳上另一根樹枝。
很快，他就站在了樹梢位置。
登高望遠，他終於看清了林外大軍。
具體多少人，實在數不清，他隻好在心裏暗暗對比。
“百勝軍是三千人的話，瞧大周軍隊的規模，起碼是百勝軍十倍。”
“那也就是三萬！”
對方雖兵多將廣，葉玄倒也不放在心上。
最讓他頭疼的是，大周軍中居然還有百十餘輛連弩車。
生在這戰亂的時代，葉玄豈會不明白連弩車的厲害。
那車上裝載的巨弩，每根都比他還要高些。
而且發射之時，勢大力沉，莫說盾牌，就連薄一點的城牆都抵擋不住。
更可怕的是，連弩車可發連弩，真正一根接一根，首尾相連，幾乎不間斷。
所謂水滴尚且能穿石，幾百根連弩若先後擊中同一個點，任何城牆都要被擊穿。
百勝軍的白雲障，或許比城牆更堅硬，卻也未必能擋下所有連弩。
想到這裏，葉玄暗暗決定。
“一定要先毀了這些連弩車才行，否則百勝軍必然傷亡巨大。”
看罷了林外大軍，他又看向林中，想探清對方是否在林中埋下了伏兵。
無奈這密林實在緊密，枝葉互相遮擋，以致於他什麽都看不見。
他隻得跳到樹下，繼續向前搜索。
嗖！
冷不防一支羽箭從背後射來。
葉玄聽的羽箭聲響，慌忙低頭。
當！
羽箭射入他麵前的大樹，箭尾猶自顫動個不停。
葉玄回頭看去，見一個敵兵已經瞄準了他。
不等他做出行動，那敵兵又是一箭，直奔他麵門。
葉玄貼地翻滾，拉近自己和對方的距離。
他身上無有弓箭，也無可以投擲的兵器，隻能和對方近身肉搏。
那敵兵見他朝自己接近，調頭就跑。
跑出數十步，突然站定，又是一箭。
葉玄側身，再次避開，已經是恨得牙癢癢。
他從懷裏掏出陽玉，死死攥在手中，心裏暗罵。
“反正老子要燒掉連弩車，何妨將這樹林一並燒掉。”
“如此密林，一旦著火，連螞蟻也跑不出去。就有伏兵，也一並燒死了。”
他注意已定，對準那敵兵便要釋放神炎。
突然，頭頂的樹枝、樹葉發出一陣急促的亂響聲。
他急忙抬頭。
糟！
樹上居然又跳下個敵兵來！
這敵兵雙手持刀，高舉過頭，直奔他腦袋而來。
瞧這架勢，非要將他砍成兩半不可。
葉玄來不及放火了，用雙手同時舉起鐵劍，去招架砍向自己的長刀。
當啷！
一聲脆響。
葉玄虎口被震得發麻。
再看那敵兵，居然生生被震出數米，重重落到地上，已是摔的七葷八素。
葉玄拎著劍，正要上前結果了他。
嗖！
那持弓的敵兵又是一箭射來，既阻止了葉玄，也搭救了同伴。
葉玄咬著牙，低聲罵道。
“你有種過來拚命，隻管躲在遠處放冷箭，算什麽好漢！？”
那敵兵也不回答，卻挑釁的衝他招了招手。
葉玄年輕氣盛，哪受得了。
他也不顧地下持刀的敵兵了，邁步就要追趕那持劍的。
跑出幾步之後，他驚覺不對，慌忙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