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一線生機
林熾陽全身木訥的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過激的舉動。
因為一招未果，林熾陽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勝算了，此刻完全沒有降服這頭碧眼金睛猿的打算了，他現在想的不要繼續激怒這隻大猿猴，看看有沒有機會跑路。
但是林熾陽知道這樣的機會並不大，畜生畢竟是畜生，凶殘成性，不會因為你處於弱勢就手下留情的。
然而，林熾陽認命的等了好久，遲遲沒有等到想象中的毀滅，忍不住朝著碧眼金睛猿看去，見到這大家夥也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雖然因為瞳孔布滿黑氣而看不出任何神采，但林熾陽知道，這家夥身上的殺意在漸漸收斂。
嗯？這是怎麽回事？
林熾陽大為驚訝，察覺到它對自己的敵意下降了，林熾陽的心思又一次活絡起來。
“難道它被小爺我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林熾陽心裏這麽嘀咕著。
然而他剛有這個念頭，姬洛神打擊的聲音立馬就傳進了腦海：“我看是王八之氣才對，你還要不要點臉了？剛才明明是你嚇得不敢動彈。”
話雖這麽說，可姬洛神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釋然感覺。
林熾陽現在也沒有閑情逸致跟姬洛神抬杠，目光落在碧眼金睛猿的身上，輕聲道：“大家夥，你看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剛才你還吞噬了我的兩道鬼氣，就當是見麵禮好了，我不會問你索要的，要不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此別過如何？”
林熾陽嘴炮連綿，說的口幹舌燥，而那碧眼金睛猿卻是不予理會。
約莫是五六分鍾後，林熾陽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認為碧眼金睛猿指定是腦子出問題了，嚐試著想要偷偷溜走。
然而，就在林熾陽的手離開它眉心的那根尖銳犄角時，這大猿猴終於有動作了，張嘴一聲咆哮震得林熾陽耳膜生疼，又有暴走的傾向。
靠！
林熾陽咒罵一聲，身形被巨大的聲浪震得不穩，就要向後栽去，情急之下他又伸手抓住了那根犄角。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碧眼金睛猿怒吼了一聲後就沒有動作了，瞬間安分了下來。
“尼瑪，我嚴重懷疑這大家夥是逗我玩呢！”林熾陽心裏不滿的抱怨道。
然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觀察局勢的姬洛神卻有了一點發現，沉聲道：“你試著鬆開一下抓著它犄角的手，如果它又躁狂了，立刻抓回去。”
“嗯？”
林熾陽一愣，瞬間明白了姬洛神的意思，剛才自己就是一直抓著它的大犄角，才讓它保持溫馴的，難道這就是“一線生機”？
當下，林熾陽也不敢怠慢，按照姬洛神的吩咐，輕輕的鬆開了手，一脫離那銀白色的尖銳犄角，大猿猴就像是被抽筋拔骨般的痛苦，躁狂不已，震得林熾陽差點口噴鮮血，隻能再次握住他那根犄角，下意識的捋了捋，動作有點猥瑣。
誠如姬洛神所料，隻要林熾陽的手跟那根犄角接觸著，這隻碧眼金睛猿就能保持安靜。
“現在怎麽辦？雖然說小命應該保住了，但也總不能一直握著它的這根大家夥吧？要是被人看到，還以為我有什麽特殊嗜好呢。”
林熾陽苦著臉，沒有生命威脅後的他又變得沒有正形了。
姬洛神長歎一口氣，這家夥就真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隻要沒有受到生命威脅，這家夥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管不顧。
說好聽了這叫樂觀開朗，說的不好聽，這貨就是腦子缺根弦。
“對症下藥，它會變成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要是弄清楚了原因，說不定你就真的能降服它了。”姬洛神解釋道，破天荒的跟林熾陽開了個玩笑，“就算是你真的喜歡它那根犄角，等降服了它，還不是隨時隨地都能摸嗎？”
“日，你怎麽也變得跟石驚鴻一樣猥瑣了？”林熾陽鬱悶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就算真的猥瑣了，也是被你影響的，畢竟能跟我產生交集的也就隻有你一個人。”姬洛神沒好氣的反駁道。
就在這個時候，林熾陽突然感覺到自己握著大猿猴犄角的那條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那是一閃即逝的感覺，很不起眼，但林熾陽感知敏銳，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
當下，林熾陽便將外泄的精神力全部收了回來，開始內視自己的身體情況。
這不探不知道，一探下一跳，林熾陽發現自己整條右臂的經脈都變成了黑色，從自己和那犄角接觸的掌心開始逐漸傳開，此刻已經到了右肩的位置，慢慢還有朝全身蔓延的趨勢。
“這是……鬼氣？”
林熾陽有些驚疑不定，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將自己血脈染成黑色的氣息跟鬼氣相當類似。
“不，雖然很像，但不是鬼氣。”姬洛神的語氣變得異常凝重，沉聲道，“你之所以覺得像，是因為這玩意本就是鬼氣的組成部分之一。”
“什麽意思？”林熾陽有些不解。
姬洛神沉吟片刻，開始給林熾陽普及一些常識。
在武者理論中，世間一切氣息殊途同歸，都是從開天辟地時最早的一縷真氣分散開來的，被稱為“太初母氣”。
最後隨著時代的變遷和歲月的更迭，太初母氣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識，發生分歧，彼此相克，最後一分為二，被成為“太陰”和“太陽”。
這兩道相互不兼容的氣息遊走在世間，見證天地初開、經曆遠古洪荒，以它們為根源衍生出來各種不同的氣息，就像龍氣是正義的代表，包含著一絲太陽之力，而鬼氣象征邪惡，擁有太陰之力，兩者彼此排斥，相互克製。
“你的意思是……這大家夥將鬼氣中的太陰之力吸收了，然後又把殘餘的鬼氣返還給了我？”
林熾陽雖然有時候腦子不好使，但他不是真笨，而且悟性極高，不用姬洛神說的多麽透徹，他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鬼氣本就是邪祟之氣，吸食過多容易影響己身，這大家夥倒也精明，把全部精華吸收掉，再將殘餘的糟粕丟給了你，知道你體內擁有鬼龍門，這些邪祟氣息對你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姬洛神苦笑道，“隻是這兩道鬼氣喪失了太陰之力，威勢會大減，不過對於你而言不是什麽壞事，這樣更加方便你降服它們。”
聽上去好像是雙贏的局麵，但林熾陽可不傻，鬼氣喪失了太陰之力，威勢大減，就算被自己降服也不見得有多大的殺傷力了。
這就好比你去搶銀行，因為扛不動AK47，就換了一把滋水槍。
雖然都是槍，但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