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她才是他真正的恩人
燕珩錦看了看這匕首,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劉軍醫看燕珩錦在思考,隻覺得更加恐懼,這匕首可是插在燕珩錦胸口上的那一把,這要是被他想起來了,那麽他撒的謊就暴露了。
他不是那個治療了十五皇子的人, 裴姝兒才是!
不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裴姝兒不配得到十五殿下這麽大的恩情。
他現在別的不想,隻想裴姝兒趕緊離開這裏,徹底消失在他們眼前。
士兵到了麵前,但是一直沒有伸手去押裴姝兒。
他們是被裴姝兒救治過的人, 現在已經痊愈。
那劉軍醫幾次催促,這幾個士兵都沒有動手,反倒隱隱成了保護之勢,圍在了裴姝兒身旁。
劉軍醫臉色難看至極,連帶著這些士兵都不聽他的話了。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這幾個士兵,氣得胡子發抖。
“來人,將這幾個不聽話的士兵拖下去!”
唐瓚冷道:“我看誰敢。”
裴姝兒目光嘲諷的看向了燕珩錦。
“你現在看出什麽沒有?”
燕珩錦訥訥地抬頭,瞳孔微微顫動,顯然已經有些懷疑了。
裴姝兒嘴角勾了勾。
“怎麽樣,你想起來了嗎?這可是我親自從你的心口上拔下來的啊?你以為我隻救了你一次嗎?”
十五皇子猛地抬起頭來,待從裴姝兒口中得到這樣的真相後,他不得不信。
其實他早已經懷疑了,劉軍醫是有醫術,隻是那醫術,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連宮中的禦醫都不如,又怎麽可能將自己從閻王手中搶回來。
裴姝兒像是有這樣的醫術的,可是她沒有動機救自己。
她笑著朝燕珩錦靠近,她嘴角上揚, 眼眸中的嘲諷越發的明顯,說出的話卻像是在歎息一樣。
“兩次救了你的都是我啊,而劉軍醫,隻會蠱惑殿下,利用殿下而已啊。”
“我之前本是不想說的,想著殿下被騙一番,大概心中難過。可是,我不忍殿下再被騙下去了,劉軍醫,簡直就是將殿下當做手中的刀。”
“殿下,這是奇恥大辱啊。”
裴姝兒每說一句話,燕珩錦的臉色就沉上一分,劉軍醫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這匕首,還是裴姝兒這次回去時,銀杏交到她手上的。之前給十五皇子治傷時,這匕首就被她放在了籃子裏,便是想著會有用。
之後被銀杏帶了回去,一直到最近收拾東西這才找到。不然,她不可能會讓劉軍醫蹦躂這麽久的。
劉軍醫臉色難看,他張了張嘴,連忙跪到了十五皇子腳邊。
“殿下,殿下,裴氏信口雌黃,殿下勿信。”
“我才是救了殿下的那個人,這匕首就是我從殿下的胸口拔出來的,也是我給殿下治療的傷口。”
“還有那閻王散的毒,也是我給殿下解的,殿下,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劉軍醫老淚縱橫,哪裏有平日裏德高望重的樣子。
“這匕首,分明是裴姝兒偷去的!”
燕珩錦臉色難看至極,沒有說話,他不想冤枉好人,但也不想放過戲弄他的人。
裴姝兒笑著挑眉,似乎覺得頗有意思的樣子。
“劉軍醫既然說是你治療了殿下,那你說說你是如何治療殿下的,是用什麽樣的方式,將殿下的心髒給縫合好的?”
這話一出,燕珩錦也產生了劇烈的搖擺。
劉軍醫道:“我是憑借多年的行醫經驗,還有家中秘術縫合好的,那過程,又豈是你一個流犯配看的?”
裴姝兒笑了笑,點頭:“行啊,那我不看,你縫合給殿下看好不好啊,我看,你那個高個子的徒弟就很不錯。”
說著,裴姝兒拿起一把匕首,朝著那高個徒弟捅去,高個徒弟立馬怕的跪到了地上,他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
哪裏還有之前囂張的樣子。
裴姝兒笑著道:“你這麽怕,是不是因為你師傅本來就不會縫合心髒處的傷口?”
高個徒弟跪在地上求饒:“不會,師傅不會,師傅甚至都不敢在人體上開刀,何談的縫合心髒傷。”
裴姝兒挑眉看向燕珩錦,發現他臉色已經奇差無比,裴姝兒有些好笑,看他還敢來招惹她。
既然惹了她,她也不會讓燕珩錦痛快的。
這種被愚弄的滋味,她要一點點地讓他嚐的透徹。
裴姝兒笑道:“那好,我們再來說閻王散。殿下中了閻王散,你身上有嗎?”
說完這話,裴姝兒將刀架在了矮個徒弟身上,矮個徒弟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將閻王散奉上了。
“就……就這些了。”
裴姝兒笑著點頭:“很好。”
之後,裴姝兒捏住了矮個徒弟的脖頸,給他將藥灌了下去。
閻王散發作,症狀全都凸顯了出來。
裴姝兒笑道:“殿下信這是閻王散了嗎?”
燕珩錦咬牙,他實在恨透了裴姝兒這勝券在握的樣子,可是他此刻又十分想知道,當時的真相是如何。
他不想再被人欺騙戲弄了。
裴姝兒當即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在矮個徒弟咽氣前最後一秒,將這白色解藥倒入了矮個徒弟口中,裴姝兒快速地在他指尖紮了幾針,又用銀針紮了幾個穴位。
黑血順著指尖流淌下來。
很快,他身上的毒漸漸褪去,露出了本來的膚色,整個人也立馬坐了起來,滿臉的後怕,隻是大放血後,他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裴姝兒笑著道:“看看,這就是我的解毒過程,不知殿下,是否記得自己指尖上的針眼?”
燕珩錦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看著一旁的劉軍醫,恨不得當場將劉軍醫給殺了。
他重重地將劉軍醫踹翻在地,連帶著劉軍醫的兩個徒弟也被踢倒,德高望重的劉軍醫自此從雲中跌落。
之後被士兵拖了下去:“給我打三十軍杖,再關入牢中,我要親自審問。”
他說的咬牙切齒的,他一直都端著架子,從未如此狼狽過。
他竟然被一個軍醫給哄騙了這麽久!
不可饒恕!
裴姝兒一直都不覺得劉軍醫難對付,真正難對付的,不過是燕珩錦罷了。
他始終有個皇子的頭銜在上麵。
而她現在,隻是個流犯,雲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