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沒有必要,救要害死我的人
第二天一早,裴姝兒發現雨花穀的人不太對勁,那些人看著她的視線有些奇怪。
先是在自己彎腰去檢驗垛口的時候,被一個男子猛地撞了一下。
裴姝兒身子朝著外麵一聳,險些就掉了出去了。
還好林宇林洪兄弟兩,及時抓住了她,不然她沒準已經摔成肉餅了。
裴姝兒的視線落在了其他人群中間, 那個撞了她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隊伍裏。
這樣的反應速度,顯然就是有所圖謀的。
裴姝兒問道:“是誰撞了我,站出來。”
沒有人動彈,最後裴姝兒道:“若是知道是誰撞的我,也可以將人給帶出來。”
那個人最後是被荒山眾人拉了出來的,為此,荒山的人還險些和雨花穀的人起了衝突。
雨花穀的人眼眸中都是恨意,看著裴姝兒的眼神都帶著恨的。
至於熊老大的人,經過這段時間,又被牛昊收編了不少,現在他的處境十分困難。
裴姝兒笑道:“我若是死了,請問這檢驗的工作,有誰可以承擔得了嗎?這就是不想完成城牆的建設,到時候大家一起在軍營裏麵被壓榨?”
其他流犯已經麵麵相覷,其實就算裴姝兒不說,那麽大家其實也知道她的重要性。
裴姝兒聳聳肩:“既然如此,那我就跟趙將軍說,隻是我相信,趙將軍大概也不希望有流犯不知悔改甚至還要殺人。”
“說不定,連帶著其他人都要被重重懲處了。”
這話一出口,所有流犯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知道, 他們不能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大家全都朝著雨花穀的人靠近,也有一部分人,將那個人拖了過來,之後大家將人給綁了起來。
裴姝兒道:“為什麽要推我?”
那人抵死不從,裴姝兒喝了一口靈泉水,重重地朝著這個人打去,這人的衣服瞬間被打爛,皮膚也開裂。
一開始他還硬氣,一直打到了三鞭子,他這才開口,是有人指使的。
至於是何人指使,他卻是不敢說了,整個人的身子都顫抖的厲害。
裴姝兒便讓兩個荒山的人看著這個雨花穀的方臉男人,而她帶著人繼續檢驗。
男人被綁在外麵曬太陽,很快就被曬的沒了氣力。
兩個人就在角樓中舒服的坐著乘涼。
裴姝兒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卻沒想到,那些人的花招層出不窮。
一直到了喝水的時候,裴姝兒拿起了茶杯聞了一下,聞到了一股子極為輕微的味道。
她皺眉。
“所有人先別喝。”
銀杏等人會意,用銀針去一個茶碗一個茶碗的探。
然後便發現,並沒有什麽毒。
裴姝兒的銀針探到了自己的,然後便發現銀針已經變黑了。
這就說明了,隻有裴姝兒的茶碗是有毒的。
這毒,是衝著她來的。
她眼眸一暗,也沒有和別人說。
隻是叫住了銀杏和張婆子,讓她們給自己換個碗。
至於這個碗,被裴姝兒“不小心”摔碎了。
下一次喝水的時候,裴姝兒發現一個瘦小的男人從她碗旁邊經過,隻是衣袖輕輕地掃了一下她的碗。
裴姝兒倒了水,又用銀針一探,發現這碗又有毒了。
裴姝兒朝著那個瘦小的男人走去,要伸手去抓這男人。
結果這男人就似泥鰍一樣,下意識地就躲過去了。
這人竟然又是雨花穀的人。
她有了些興趣:“膽子不小啊。”
那男人轉過頭來,是個幹瘦的模樣,丟在人群中一點都不起眼。
畏畏縮縮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裴姝兒挑挑眉:“以前是扒手嗎?”
這男人低眉順眼道:“回總監工,我之前是種地的。”
裴姝兒笑笑,就這身手,會是種地的才奇怪了。
“那你說,你為何要給我下毒?”
瘦男人搖頭:“沒有。”
裴姝兒笑笑:“那好,你將這一碗水給喝了。”
說著,將那一碗水端了過來,瘦男人的臉色變了一瞬。
隻是裴姝兒睜眼看著他,他不能拒絕。
可是喝下去,那又是死路一條。
瘦男人連忙跪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向裴姝兒低聲交代。
“總監工,是雨花穀的人將毒交給我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他們就要弄死我。”
裴姝兒笑笑:“那你知道,這毒是誰提供的嗎?”
男子哆哆嗦嗦的,最後道:“我躲在暗處,看到是劉軍醫。”
裴姝兒笑笑:“可以的,你若是聽我的話,那麽你犯過的錯,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且答應讓你來荒山試住。”
試住的說法便是,隻要一個月內,沒有荒山的人說這個人不好,那麽他就可以住下了。
一聽到可以留在荒山,瘦男人眼睛都亮了。
他們和荒山離的最近,很清楚荒山到底是什麽樣一個好地方。
至少比起雨花穀,那才是一個適合生活的地方,而不是還得艱難求生。
連忙對著裴姝兒又磕了幾個響頭。
“總監工隻需說明如何做。”
裴姝兒笑道:“簡單,是誰將藥粉交給你的,你就將這毒下在那人的碗中。”
說到這,裴姝兒眼眸中的笑意更深。
不過十分鍾後,雨花穀的一個男子倒地,他痛苦的捂著肚子,口吐白沫。
牛昊連忙道:“來人啊,快救他。”
裴姝兒懶懶的搖頭:“死定了,救不活。”
牛昊瞪直了眼睛。
“裴姝兒,你這是見死不救。”
裴姝兒一鞭子就抽了過去,打的牛昊齜牙咧嘴的。
她眉眼間都是冷厲。
“我是總監工,你在質疑我?”
牛昊眼眶都紅了,顯然這個人,是個和他關係極好的。
裴姝兒淡淡的看著他,用鞭子點了點他的腦袋。
“既然不想你身邊的人死,那麽你就別做多餘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這腦袋啊,是自己的,不要傻傻的被人當了槍。”
牛昊猛地看向裴姝兒,那眼眸中的驚愕顯而易見,裴姝兒居然知道!
裴姝兒紅唇微勾。
“所以啊,我沒有必要,救一個要害死我的人,你說是不是?”
這話一出口,牛昊的臉色徹底變了。
裴姝兒居然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
牛昊的視線看向了瘦男人,瘦男人乖覺,立馬就躲在了裴姝兒身後。
裴姝兒淡道:“來我身邊是好,隻是切記,勿做那牆頭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