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個月內,三房的人必須死
最後張豐去宣告的是荒山,待走到荒山上時,他發現大家身上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荒山上的人,和其他幾批流犯,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人一樣。
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在生活的。
其他流犯,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
之前的死氣沉沉消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希望的明亮眼神。
當張豐宣告過後,流犯們激動地看著裴姝兒,之後朝著她走過去,像是要將她給舉起來。
裴姝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好意她心領了,但是她不想被舉高高啊。
那些人還朝著她靠近,她被唐瓚拉住了手,拉到了自己身後。
唐瓚皺眉道:“不可,我娘子不喜粗魯。”
於是這些流犯便將唐瓚給舉起來了。
唐瓚一愣,聲音帶著些冷,耳根卻紅了。
“你們舉我作甚?”
一個婦人笑嘻嘻的回頭:“感謝世子爺,娶了個賢內助啊,讓我們這些人都跟著沾了光。”
唐瓚嘴角一勾,這麽一說,似乎確實是。
燕珩胤看著裴姝兒,越看越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他不得不承認,經過這段時間,他沒有那麽輕視裴姝兒了。
甚至於,還覺得她是那麽的迷人可愛。
即便不想承認,可還是不得不說,他被她吸引了。
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纏滿了紗布的臉上,他臉上的傷疤也不知怎樣了。
他現在,是不是應當告訴她自己的身份?
可是之前,他幾次暗示,裴姝兒都是一副懵懂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裝傻,還是已經忘了他們的曾經。
不,她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他的視線落在了被大家拋在空中的唐瓚身上,唐瓚這個人當年在京城也是有許多女子喜歡的。
裴姝兒現在會不會想跟唐瓚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想到這,他的心中有些煩悶。
現在他需要她,他就不會容許這個女人有任何的反叛之心。
對,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擁有對她絕對的掌控權。
燕珩胤走到裴姝兒麵前,用的是三皇子的聲音。
“裴姝兒。”
裴姝兒一偏頭,她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可她轉頭卻發現是陸遠。
“怎麽了,陸先鋒。”
裴姝兒眼中的疑惑是那種真實,燕珩胤皺了皺眉頭。
不可能的,裴姝兒那樣一個頭腦簡單,一心隻有他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演技。
難不成,她竟然連他的聲音都給忘了?
他隻感覺心中一窒。
不,不可能的。
她忘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忘了他的聲音。
可是他都試探了那麽多次,裴姝兒一直沒有什麽反應,是不是就說明了,她真的沒有認出他的聲音。
燕珩胤見唐瓚已經往這邊看來,他也不想被唐瓚盯上,這個狼一樣的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危險。
他道:“待會,你跟我過來一趟。”
裴姝兒皺起眉頭,燕珩胤補充道:“有三皇子的消息。”
同時,他心中又堵的厲害,曾幾何時,他一個背影,裴姝兒就不由自主地跟過來了。
何必像現在這般,即使一直用自己的聲音,她都沒有認出來。
裴姝兒道:“行。”
燕珩胤聽到這回答,心情才好過了一些,看來,裴姝兒還是在乎自己的。
半個時辰後,裴姝兒到後山去找了燕珩胤,燕珩胤轉過身來,看向裴姝兒。
“裴姝兒,我是三皇子……”
裴姝兒一愣,之後滿是不可置信。
什麽,三皇子?她隨手一救,就救了個這麽關鍵的人物嗎?
燕珩胤又木著臉,緩緩補充了一句。
“身邊的人。”
裴姝兒的神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她就說嘛,她哪有那麽衰。要是救了三皇子,那她會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跺了的。
她沒說話,等著看這個陸遠要說什麽。
燕珩胤見裴姝兒鬆了口氣的模樣,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將話給說了出來。
“你應當知道,你之前答應了三皇子什麽,怎麽現在都這麽長時間了,你竟是還沒有做成。”
裴姝兒腦子迷迷糊糊的,原主竟是和三皇子還有謀劃嗎?
為了防止露餡,隻能編了個理由,還露出了一臉迷惑與苦惱的神色。
“我之前在流放的過程中,被撞到了腦袋,這些事,我都我已經不記得了。”
燕珩胤發現裴姝兒不似在說謊,不由的一愣。
“你都忘了些什麽?”
裴姝兒搖了搖頭,像是有些失落。
“我忘了很多東西,就連三皇子,我也隻記得個模糊的輪廓了。”
燕珩胤表情這才好看了一些,原來之前裴姝兒忘記他的聲音,都是有緣由的。
不是她移情別戀了。
但是想到那麽愛自己的一個人,將他給忘了,他心中有堵著一口鬱氣。
燕珩胤道:“那我現在再跟你說一遍。”
裴姝兒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燕珩胤道:“三房的人必須要死,一個月內,三皇子要見到他們的項上人頭。”
裴姝兒一驚,忙拒絕道:“不行,他們是我的家人。”
這話一出口,燕珩胤就道:“裴姝兒,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是三皇子的命令。”
他是在提醒她,三皇子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她不應拒絕這條命令。
裴姝兒道:“我不記得什麽三皇子了,他的命令,與我無關。”
這話一出口,燕珩胤隻覺得胸中鬱氣亂竄,衝擊他的各個穴位,有了內力不穩的跡象。
他不知道,為什麽就隻是這句話,就讓他這麽難受。
之前裴姝兒是所有人中最聽話的,她什麽好處都沒有,但是她最積極,積極地為他做任何事,怎麽現在會這樣。
她怎麽會說這麽冷漠的話?
怎麽會說,不記得他了?
他以為,要忘記人,也該是他先忘記裴姝兒才對,而不是裴姝兒忘記他。
裴姝兒怎麽配?
她合該一輩子記著他的。
燕珩胤剛想跟裴姝兒說話,緊接著就看到裴姝兒已經下了山。
她走的是那樣快,像是懶得再應付他,跟之前的柔和完全不一樣。
她眼裏有了些茫然,原來真相竟是這樣的嗎?
三皇子,居然讓她殺了三房的人。
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才會讓三房流放都不夠,還要斬草除根的。
而原身,在這場流放中,又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她現在繼承了原身的身份,那麽她現在,又有多少未知的麻煩?
會對她的性命有損嗎?
會對現在的格局造成影響嗎?
裴姝兒歎息著拍了拍自己的臉,不管原身做了什麽,那都是原身的事情。
現在她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