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野豬,為禍荒山的禍首
好景不長,很快大家就發現他們地裏的白菜會被野獸光顧。
即便地裏的白菜賣相差,口感也不好,又幹又難吃的。
但是這好歹是自己家的白菜啊,有了白菜,他們才有希望,才能活。
要是連白菜都被豬給啃光了,他們的日子還有什麽盼頭。
一部分人也懷疑是人為的,畢竟現在的人,餓起來那都不叫人了,偽裝野獸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一部分人為了自己地裏的莊家,蹲守在了良田邊,靜靜地等著犯人自投羅網。
結果等到了“犯人”他們卻不敢動手了。
是野豬啊。
還是好幾隻,每一隻都膘肥體壯的,看著實在嚇人。
要是小鬆鼠小鳥之類的,大家還能趕一趕,可是這野豬,他們都沒有這個本事的。
不是不羨慕三房的人能養野豬,但是人家那是什麽武力值,他們又是什麽武力值。
別說是和野豬對打,就是和野豬一照麵,他們都得死。
想到這,大家一陣哭天搶地,開始痛恨命運的不公平。
為什麽都讓他們找到了生的希望了,又要硬生生地將他們的希望給掐滅?
裴姝兒此時正在院子裏打理她的果樹,這小苗長勢好,比起外麵的蔬菜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明明是最次的土地,卻因為黑土的緣故,變成了最好的土地。
當然,三房名下的其他土地也挺好的,因為裴姝兒之前每隔一段時間都撒了靈泉水,所以蔬菜的長勢也很好。
一躍從以前的劣等土地,變成了中等土地了。
和其他枯黃的蔬菜一比,優劣立現,其他人都很眼饞。
正在這時,銀杏連忙走過來,對著裴姝兒道:“姑娘,不好了,聽說荒山東頭的那一片,有野豬啃食白菜,我們那邊也有土地,隻怕也受到波及了。”
裴姝兒立馬就拿上了鏟子和木棒,一邊走一邊問。
“這個情況有多久了?”
之前她都沒有聽到過,想來也是最近才發生的。
銀杏道:“聽說就是這兩天才有的,大家起初也沒在意,畢竟那地裏的莊家也不好,一時之間沒看出來。”
“等到看出來的時候,已經被啃了四分之一了。”
唐瓚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說著,也背上了自製的弓箭,跟在了兩人身後,朝著那塊地趕去。
還沒到地方,遠遠地就已經聽見了一個婦女的哭聲。
“天殺的野豬哦,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點糧食,就這麽給啃了啊,造孽啊。”
也有男子氣得紅了眼:“我們一個多月的努力,全被那些野豬給糟蹋了,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不把這些畜生殺了吃了,我就不信劉。”
說著就扛上了自製的石鋤頭,要進山和那些野豬拚命。
一個女孩抱住了男子的腰肢:“爹,你別去,三五頭野豬呢,你一個人去,也沒辦法將野豬如何啊,算了,這菜沒了,我們再種就是。”
男子看著瘦骨嶙峋的家人,以及快要餓死的孩子,將鋤頭重重地砸在地上,埋頭嚎了一聲。
周圍的人也都心有戚戚焉,滿目的絕望與悲涼。
他們知道,野豬不除,這幾人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與其他人的傷心絕望不同的是,三房的人在聽到野豬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這可是野豬啊,還有三五頭,那麽要是配種成功,他們又得多了多少小野豬仔了?
這些流犯之所以這麽痛苦,無非就是沒有武力。
但是三房的則不同,因為唐瓚身份的特殊性,但凡有武力值的人,都在最近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的投奔了三房的人。
所以三房的人,幾乎代表了荒山的最高武力值。
現在天色已晚,不是進山找野豬的好時機,大家便決定明天早上再進山。
晚上,裴姝兒剛洗完了澡,正要睡著,忽聽得外麵傳來了痛哭聲,哀嚎聲,還有一些呼喚著救命的聲音。
她連忙打開了房門,手中拿著一把大刀。
在她門剛打開的時候,唐瓚也正好打開門,兩個人目光對視。
唐瓚的視線在裴姝兒還滴著水的發尖上停留一瞬,眼眸深了些。
“走吧。”
裴姝兒還沒意識到唐瓚這句“走吧”,和她想象中的“走吧”不是同一個,就被唐瓚打橫抱了起來。
之後被唐瓚施展輕功,以極快的速度將她帶往了事發地。
在途中,裴姝兒為了不掉下去,拚命地抱住了唐瓚的脖頸。
她甚至還能聽見自己心髒的砰砰聲。
唐瓚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垂落的眼睫下,是一雙柔和了的黑眸。
離事發地越近,慘叫哀嚎聲越發的明顯,裴姝兒抬頭看去,正好就看到了現在的慘狀。
堪稱人間煉獄。
五頭野豬瘋了一樣的衝擊著人群,長長的獠牙朝著人撞去,但凡被撞到的都被帶倒,血肉橫飛,慘叫聲不絕於耳。
人群外的其他人四處奔逃,沒有敢上前去的人。
因為上前去的,都殘了,像破布娃娃一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許多的人尖叫著爹娘,哭聲震天。
這些野豬的攻勢這樣凶猛,數量又這麽多,大家除了逃跑也沒有辦法。
待看到三房的人後,大家的眼中先是燃起了希望,待發現隻有裴姝兒和唐瓚兩人時,眼中的希望又熄滅了。
不是兩人不厲害,隻是這兩個人,對付野豬這樣的凶物,那是遠遠不夠的。
在裴姝兒和唐瓚想上的時候,唐沛義急的眼眶都紅了。
“瓚兒,姝兒,你們別上,這太危險了。”
唐沛孝也道:“你們想想你們的娘親,想想你們三房的弟弟妹妹。”
其他人不敢說話,但是心裏也覺得,他們要是上了的話,那麽等待著兩人的,其實也不過就是再多兩個被傷的人。
裴姝兒喝了一口靈泉水,將大刀抽出。
“沒事的,我們會看著辦的。”
馬氏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歎息一聲,她眼眶紅紅的摸著唐拓的手臂,又忍不住的垂了淚。
他們的拓兒,就是太過英勇,衝上去對付那幾隻野豬,被野豬的獠牙將手臂給洞穿了,幸好他們救的及時,不然現在沒準已經死了。
在裴姝兒要上的時候,唐拓開口,眼裏都是細碎的光。
“瓚哥,嫂嫂,你們別上,太危險了,我就是例子。”
可是不上又怎麽行,這麽多的人。
要是任由這些野豬發瘋,那麽明天都不會剩下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