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麽樣,嘴巴幹淨了嗎
她為傷者清洗傷口,刮除腐肉,然後又用靈泉水混著藥物清洗了一下傷口。
最後裴姝兒將針線用酒精消毒,開始縫合。
她縫合的又快又好,本來猙獰可怖的傷口,被她縫合之後,顯得整齊又有序。
在裴姝兒喂了這些人一口摻著靈泉水和消炎藥的苦澀藥汁後,他們都於一個小時後醒轉過來。
家屬們喜極而泣,尤其是看到角落中因為沒等到及時救治,早就已經死亡的絡腮胡後,更是覺得慶幸。
要不是裴姝兒,他們的親人大概也是那個下場吧。
對裴姝兒的感激以及重視,更是從未有過的。
裴姝兒現在大概是隊伍裏醫術最好的人了,任何人都能出事,隻有她不行。
那些本來虛弱的沒有一丁點胃口的犯人,也都有了些食欲,吃了點東西下肚之後,又覺得自己好過了許多。
而此刻,大家走過來,笑著遞給了裴姝兒一些食物。
裴姝兒笑道:“既然大家能一道流放,那也是緣分,一路上互相照拂那也是應該的。”
“況且,食物珍貴,大家趁著現在能夠攢食物的時候,攢一些食物留下來。”
她這樣通情達理,倒是讓那些人對她的印象越發好。
林宇堅持給裴姝兒塞了一個白麵餅,是找官差換來的。
白麵餅硬的硌牙,裴姝兒偷偷將這白麵餅換成了空間中模樣相同的白餅。
餅子鬆軟,撕了四分之一遞給了唐清歡和唐爍兩人。
兩個小孩見到那餅子的時候,立馬就瞪大了眼,艱難的吞咽了一下。
而後兩個小孩子搖頭:“嫂嫂,你吃,你比我們還累。”
裴姝兒笑道:“給你們你們就拿著。”
柳絮神色複雜地看著裴姝兒,她見裴姝兒是真心給兩個孩子的,心中也有些感動。
她再看看兩個孩子,他們以前粉雕玉琢的小胖臉,現在都瘦成了瓜子臉了。
按理來說是該拒絕的,可是現在真的沒有這個條件談這些禮儀了。
小孩子,都是流放路上最先死的那批人。
她不想讓她的孩子出什麽事情。
“你嫂嫂給你們,你們就吃吧。”
兩個孩子吃了這白餅,眼睛亮晶晶的,這白餅怎麽那麽好吃,還不像菜團子一樣,有酸味。
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甜味,鬆鬆軟軟的,真好吃。
想到這,她們給柳絮也遞了一口。
柳絮搖了搖頭:“你們吃,娘不吃。”
裴姝兒將剩下的四分之三個餅放到了懷裏,實則是放進空間。
這樣她下次拿出白餅,大家才不會覺得奇怪。
她本人倒是並不餓。
在眾人熟睡的深夜,她都會偷偷的從空間中拿出沒什麽香味的食物來,才出了空間,就被她塞到了嘴裏。
爭取不讓那些味道四散分毫。
雨下了一整天,道路十分泥濘。
在路上的時候,大家難免會有鞋底打滑的情況發生。
可是每一次,都有人扶著裴姝兒,且都是不同的婦女。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摔過幾次,裴姝兒卻從來沒摔過。
唐瓚掃了一眼裴姝兒,眉頭不由地挑了起來,這個女人,籠絡人心倒是有一套。
唐沛霖看了看,發現還有許多人正關心地看著裴姝兒。
他皺起了眉頭來。
之前他們夫妻和裴姝兒鬧的那麽僵,裴姝兒這心狠手辣的毒婦要是得了勢,那麽肯定會報複自己的。
況且,要是裴姝兒的醫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那麽誰都不會想著得罪她,甚至還會若有似無的照顧她。
這流放路上受傷死人是最正常的事情,誰都有用得到裴姝兒的時候。
他可不能讓裴姝兒就這麽猖狂下去了。
否則到時候他們可就沒活路了。
最為重要的是,裴姝兒這死丫頭,之前既然可以那麽輕鬆的掏出五兩碎銀來,就說明了她身上的錢隻會更多。
隻要裴姝兒完了,那麽那錢隻要他使使計謀,不照樣也是他的?
這流放的路上,離了銀子可是什麽都做不了的。
況且,三房的人.……
想到這,唐沛霖眼中的冷意幾乎化為了寒霜。
所以這天晚上趕路後,他趁著眾人睡熟的時候,摸到了那些人的麵前,抓起汙泥就往那些被裴姝兒治療過的傷者傷口上糊。
那汙泥又臭又黑,傷口上染了這東西,還能好的了?
第二天晚上,大家的傷口就又一次惡化,且這一次惡化的程度,比起前一次可嚴重多了。
大家急的團團轉,不由的去找裴姝兒。
唐沛霖哼笑一聲:“我看啊,最好還是別找裴姝兒了,你們自己找些見過的草藥,敷在傷者的身上,沒準都比裴姝兒治療的要好。”
李氏附和:“就是,這些人的症狀我之前看著都沒那麽嚴重的,現在看著都要死了。”
他們刻意歪曲事實,本來就對裴姝兒的醫術存疑的眾人立馬猶豫了。
裴姝兒要是治療他們有用的話,那麽大家就不會惡化的這麽可怕了。
所以隻能說明裴姝兒之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了。
還有一個傷者是小孩子,並且病的快要死了的家屬,紅著眼睛走上前來,憤怒地看著裴姝兒。
“沒有這個金剛鑽,就不要攬這個瓷器活,你看看你把我家昭兒害成了什麽樣子?”
說完這話,這婦人掩麵痛哭,她真的沒有法子了。
她孩子呼吸已經十分微弱了,在流放路上,官差都不會太過在乎他們的死活的。
其他家屬看著裴姝兒的表情都有些憤怒,甚至有個魁梧大漢“呸”了一聲。
“枉我覺得這小騷娘們改過自新了,現在看來,除了勾男人有一手外,別的都不會。”
裴姝兒走上前,麵無表情的伸手。
“啪”的一巴掌打在大漢臉上,那大漢被打得偏向一邊去。
大漢流放前好歹也是個小統領,從未被女人掌摑過,現在也是愣住了,當即破口大罵。
“你個臭娘們。”
隨即就要抬手去打裴姝兒。
裴姝兒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臉色冷淡。
“怎麽樣,嘴巴幹淨了嗎?”
她不能讓這些人肆意侮辱她,否則流放後期,大家隻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她一個人在這個隊伍裏,已經足夠艱難。
威不得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