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冰涼的人

  我有些詫異，實在是不明白。


  為什麽方青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不過，我並不想撒謊，說：“不能說親你！那個時候，你讓貓臉老太吊起來，最後沒有氣了。我隻能進行急救，一邊按壓心髒，一邊對你進行人工呼吸！”


  我頓了頓，強調說：“人工呼吸，不是親你！”


  方青忙解釋：“不好意思，是我用錯詞了，就是你我之間，有了肌膚之親了！”


  肌膚之親比親吻，還要更不合適吧！

  我臉上一紅，糾正說：“也不能說是肌膚之親，最多算是有了近距離接觸。你突然問這個問題，是有何用意？”


  方青似乎有些難為情。


  方展嬌說：“難道說，你們有了近距離接觸，就要結婚生小孩嗎？哈哈哈……”


  方青搖頭說：“我其實是想問，你在與我近距離接觸之後，是否有什麽異常的反應，會不會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異常的反應？

  似曾相識？


  我一皺眉：“我還是不太懂。”


  方青說：“我在昏迷之際，有極為虛弱的意識！你在對我進行人工呼吸的時候，我眼前出現了一個場景！那是個古老的祭台，你我兩人在祭壇之上，盛裝紅衣，像是一對夫妻。可是，我感覺那個場景，並不是我們的婚禮慶典，相反卻是我們的斷頭台！”


  一瞬間感應到的場景。


  我內心駭然不已。


  說實話我並不覺得方青在誇大其詞，又或者是編造謊言。


  因為之前，我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景。


  在老槐樹村，我與方青二人，到了獨眼老六的家中，邪眼跑出來之後，我將邪眼抓住，腦海之中也閃過一個場景，玻璃器皿之中，存放著不少眼睛與心髒。


  但是那一幕，在刹那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對她進行人工呼吸，方青有了簡單意識的時候，腦海之中閃現出祭祀的場景，並不奇怪。


  但是，她所講述的場景，聽起來非常地邪異。


  竟然是我與方青以夫妻身份登上祭祀斷頭台！

  我說：“我有異常的反應，就是忽然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可是奇怪的是，等到急救結束之後。我又無法感知到心跳。後來，我想是我自己產生了錯覺。畢竟，若是平常，在緊急救人的時候，肯定會心跳加速。我一定是以為自己心髒還在，所以產生了幻覺。”


  方青有些忐忑，最終抬頭看著我，說道：“要不，咱們再試一下！看你能不能再次感應到心跳，而我能不能準確地感應到那個場景發生的地方！弄清楚當時的情景。”


  這！

  我眼睛猛地睜大，還是有些難為情。


  急救時候的人工呼吸，與兩人清醒狀態下的接吻，那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我說：“這樣不太好吧！對你……”


  方青打斷了我：“咱們都快要死了，有什麽好擔心的。再說了，就算是活著。兩個青年男女接吻，也不是什麽敗壞風氣的事情。”


  我忙看向邊上的方展嬌，祈求她的建議。


  方展嬌笑著說：“生死關頭，那些世俗的牽絆與禮儀，也未必需要去遵守。莫非，你不敢去吻嗎？”


  我心想，兩個人都沒有靈魂沒有了影子，為了弄清楚背後的真相，不能算是接吻。


  而這種吻也不是滿懷深情的吻。


  就算是謝靈玉知道，也不會生氣的吧。


  “你放心吧。如果我們活著離開這裏。此刻發生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謝靈玉的。”方青說。


  我有些心虛地說：“當然不是擔心謝靈玉！我……要漱個口，剛才可以含著牛糞幹的。”


  方青一笑。


  兩個人漱了口之後。


  我還是有些局促，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可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方青說：“咱們馬上就要死了，你還這般局促。我真是服了你。”


  方青伸手抓住我雙手，而後用力一拉，最後踮起腳尖。


  我們兩人嘴唇輕輕地碰在了一起。


  我連忙閉上眼睛。


  她的嘴唇非常地寒冷，有種冬日寒鐵的感覺，全身更是沒有一絲溫度。


  咚咚！砰砰！

  非常地有力，也非常地有節奏！

  我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無比地清晰，絕對不是幻覺。自從在無影塔邊上，小馬從我身上穿過去之後，我便沒有了心跳。


  但是，今天，我再次擁有了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