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送靈
靈位上赫然刻著我的名字。
這表明,一切都不是惡作劇,我遇到了詭異的事情了。
這塊靈位,是個詛咒,是要咒我死!
我立刻拿出手機,給事主沙啞男電話。
屋內信號很差,好不容易拔出去,提示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額頭直冒冷汗,腦中一下子竄出了各種奇怪的想法。
靈位是什麽時候放在這裏?
為什麽要刻上我的名字?
我忽然想到,一般來說,靈位上會有立牌人的名字,說不定會有線索。
我開始尋找,果然在右側下麵,發現不起眼的落款。
枉死人謝靈玉立。
我心頭一震,有些窒息,“枉死人”三個字,可不是隨便用的。
民間有一種說法,按照生死簿上,死期未到就被害死稱為“枉死”,這樣的人會成為孤魂野鬼,難以入輪回的。
這個叫做謝靈玉的女子,極有可能是遭人殺害枉死的。
那她,會是剛才在門外的女子嗎?
這塊靈位,是她對我的威脅嗎?
我抓破頭皮,也沒有想出答案。
世上從來隻有活人給死人寫靈位,哪有死人給活人寫靈位的道理啊!
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我立刻有了決斷,決定馬上離開,看了一眼檀木箱子,並沒有帶走。
從房間出來,我到了院子,用力一拉大門,發現門無法打開,紋絲不動。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都沒有辦法將門打開。
門像是從外麵鎖住了一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傳來金文斌的聲音:“一會兒我來找你,你耐心等著。我來跟你一起抬轎。”
聽到前麵一句,我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這句“跟我一起抬轎”,又讓我寒氣陡然升起。
難道他提前就知道,今晚我要抬轎子出門嗎?
沒等我說話。
也沒等我把地址報給他,他就掛上了電話。
我握著水果刀,就等在院子裏。這時,我發現院子點燃的五根香,早已熄滅,而且是三長兩短。
這不是很好的征兆!
我隻得返回屋內,看了看那檀木箱子,想著答應那聲音,再想到金文斌的話,決定等下出去的時候,帶上這個箱子。
我整個人緊張到了極致,汗水濕透,又讓自己體溫轟得半幹。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我立刻提著箱子跳了起來。
門從外麵開了。
金文斌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在他邊上停著一頂黑轎子。
金文斌不過四十多歲出頭,可這會看起來,像是個六十歲的人,完全沒有白天的精神頭。
金文斌語調僵硬地說:“活人住靈屋!進得來出不去!你把東西放到黑轎子裏!跟我一起抬轎子!把靈送走!”
我目光落在轎子上,從未見過如此邪異的轎子。
從頭到尾全部是黑的,轎簾也是黑的,幾乎是一點光都不透。
看起來,瘮得慌!
這種轎子,不像是人坐的,倒像是給怨靈惡鬼坐的。
我見到了金文斌之後,沒有剛才那麽怕了,說:“天還沒亮,我現在提前離開,算不算違背約定?”
金文斌又重複地說:“活人住靈屋,進得來出不去!跟我走!”
我一咬牙,提著檀木箱子走出了大門。
就在我準備掀開轎簾,把箱子放進去之際。
金文斌一把抓住我,生硬地奪過箱子,他的手跟冰一樣冷,說:“我來。”
他整個人擋在了我前麵,完全遮住了我的視線。
他掀開轎簾的時候,我總感覺在黑轎子裏麵,已經坐著什麽東西了。
接著,他說:“我抬前麵,你抬後麵。跟緊我的步伐,如果有人拍你肩膀,或喊你名字,跟你說話!不要答應!”
小時候我就聽說,晚上趕夜路,聽到喊名字的聲音,千萬不能答應,因為有可能把魂叫走的。
我立刻猛地點頭:“天王老子喊我,我都不答應。”
金文斌忽然詭異一笑,走到轎子前麵,而我則走到轎子後麵。
轎子並不重,很容易就抬了起來。
當我摸到轎子的時候,心頭一震,這玩意表層是一層黑紙,裏麵應該用竹片、細鐵絲一類紮成的。
這就是一個紙紮品。很多祭品店、紙紮鋪的紙人紙馬、金童金女都是這樣做的。
紙紮當然不是給人用的。用這玩意真是要送靈嗎?
我希望早些結束,沒有多問。
陰曹灣格外地寂靜,光線也不太好,有盞路燈一晃一閃的。
金文斌走得很快,我咬牙跟著,保持著節奏與速度。
看這個方向,是要從西邊離開陰曹灣,那邊有一座靠江的小山。差不多二十分鍾就能走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朝旁邊一看,猛地發現那盞一晃一閃的路燈。
靠!
我心中暗叫一聲,這是又走回來了嗎。
可我明明記得,一直走的是條直線,根本不可能兜圈子的。
我剛準備喊金文斌問原因。
忽然聽到聲音傳來:“陳辣!陳辣!你的八字是多少?跟我說說,我來算算,咱們的八字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