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我去可以嘛？
柳月見向南說的認真，不由道：“那你為什麽不去上大學？那可是京大，多少人夢寐以求向往的地方。”
向南淡然道：“我家成分不好，所以啊，在下鄉插隊時，什麽征兵、招幹、上大學名額通通跟我沒關係，就是憑自己努力考上大學，這命運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嗬嗬！”
“這樣啊……”
柳月心裏有些詫異，這平日裏嘻嘻哈哈的家夥，也是有著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麵，自己要是遇到這些事，怕是得傷心難過好一陣，這等於把往上走的路全都給封死了。
這會都是有些心疼起這家夥來！
也許大大咧咧、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那內心的惆悵、孤寂抑或是無奈，才是他真正的本心吧。
“那你當時有傷心難過，落淚嘛？”姑娘萌萌問道。
向南輕笑聲，“我就是一普通人，有喜怒哀樂，當然會傷心難過了，落淚嘛……倒不至於，因為我知道沒用！除了能嚐到眼淚那鹹鹹的味道，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嗬嗬！”
柳月輕哼聲，“你這人，要不要這麽堅強，沒一點感情。”
向南“哈哈哈……”笑起，說道：“小月，你去過陝唄嘛？”
柳月搖搖頭，“我沒下過鄉，長這麽大，最遠就是去的天津！”
向南道：“有機會，你該去那邊看看，都說人的心性從一生下來就已經決定了，其實不盡然，外界的環境因素能改變一個人很多。
我在陝唄那邊一個小山溝溝插隊當知青，我們那大隊一共有7男5女十二個知青，每天那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年到頭就是跟土地打交道。
幹活是為了什麽？填飽肚子！填飽肚子又是為了什麽呢？有力氣幹活，如此反複，你想想那是怎樣的一種單調、孤寂、迷茫的惆悵，十七八歲的年齡，激情澎湃的青春，卻是跟那放眼望去一片灰褐色，塵土漫天、荒蕪貧瘠的黃土地打交道。
那種感覺、心境，言語無法表達，隻有融入其中，切身體會，才會刻骨銘心。”
柳月靜靜地聽著，沒有回話。
向南繼續道：“不過呢，這也不全是悲涼、惆悵的，也有他積極的一麵，能磨煉人的心智，我沒去插隊之前，你可能也知道，在外整天跟那些地痞、流氓混一起，成天打架鬥毆，可沒少被我老媽揍，下鄉插隊八年回來。
我老媽可是一頓沒揍過我哦！”
柳月忍不住笑出聲來，嗆道：“揍不揍我不知道，不過我發覺你這厚臉皮是我認識的人中，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的存在，這也是你在陝唄時鍛煉、磨礪出來的？”
向南再次笑起，一點不謙虛，抱拳道：“過獎，過獎了！”
柳月沒好氣，“我這是在誇你嘛？真是……”
向南嘿嘿笑著，一點不為意，道：“這要後麵沒上麵的政策下來，我啊，沒準就是一輩子得待在那邊了，做個地地道道的陝唄農民了。”
柳月點點頭，卻是又忍不住搖頭笑起，“陝唄那邊老鄉的穿著，電視上我看到過，我是想象不到你要穿上羊皮襖子，頭戴羊白肚巾，腰上紮紅綢帶，完了一手再拿個煙鍋袋子，會是怎樣子景象。”
向南笑聲，有些感慨道：“現在想想，其實還蠻懷念那段時光的，累是累，天天為怎麽吃飽飯努力著。不過呢，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同睡一個炕，苦中作樂，這也未嚐不是一種別樣的青春了。”
柳月坐一旁怔怔的看著向南的側臉，棱角分明，鼻梁挺翹、唇線清晰，脖頸上隆起的喉結微微顫抖，那微勾起的嘴角，透著一分自信和不羈，讓得她有些失神。
這家夥，其實蠻帥的嘛！
臉上有些發燙，嘴上卻是道：“你這年紀輕輕的，說話這麽老氣橫秋，跟我爹一樣，有點精氣神好不好！”
向南打趣道：“那可不成，怎麽能做你爹呢，做你老公還差不多，嗬嗬！”
柳月打了這無恥的家夥一下，沒好氣，“你想得美！”卻是道：“向南，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在你心裏麵怕是再也放不下別的女孩子了，對不對！”
向南怔下，愣愣的看著麵前女人！
柳月道：“那天那耀陽建築公司的那位沈總，應該是沈馨的親哥吧？”
向南詫異了，“這……這你都知道？你專門去打聽了？”
“我才沒那麽無聊”，柳月道：“這還用去打聽嘛，你女朋友叫沈馨，那天那位沈總見你的神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你呢，一聲不吭，還跟人握手示好，我認識的你可是一點吃不得虧。
所以……這還說明得不夠清楚嘛？”
向南幹笑兩聲，也沒答話，這女人倒是觀察的仔細。
柳月見此，眼神中掠過一抹黯淡，轉瞬即逝，語氣幾分酸味，道：“被我說中了吧？”
向南聳聳肩，“都過去的事了，我和她……從她父親去世那一刻起，已經不可能了，舍不得，放不下又怎樣？
人生啊，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與你結婚，同睡一個被窩，攜手到老的另一半，往往都不是和你曾經宣誓永不分離的那一位！”
柳月說道：“說的你多麽了解男女之事似的，你這家夥花言巧語，這麽哄女孩子開心，以前肯定談過好些個對象吧？”
“天地良心！隻此一個！”
向南淡然說道，隨即擺手，“行了，不說這些了，扯遠了，人啊還是要往前看，吃菜，吃菜，都涼了！”給夾了根雞腿到姑娘碗裏，“多吃點，後麵這幾個月可要辛苦了！”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回到服裝廠，到了辦公室，把王舒曼給叫了過來，“王姐，布料的問題，萬佳那邊我談好了，應該沒什麽問題，到時到時間了直接過去拿布料，先賒賬。車間這邊還是要抓緊生產，不能給耽誤了。”
王舒曼點點頭，“我還正要跟你說這個呢，沒想到向廠長就已經給解決了，向廠長，你可真厲害！”
女人這會站在辦公桌前，一身工裝，這工裝其實挺寬鬆的，但架不住人有料啊，結過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豐腴的身段，渾身就似一水蜜桃般，飽滿多.汁，這會再來說一句——你好厲害！
著實讓人有些吃不消！
“咳咳……”
向南幹咳兩聲，道：“還有個事，王姐，你家是南城這邊的，比較熟悉，嗯……這邊附近有沒有火爆一些的夜市？”
“夜市？”王舒曼眼神疑惑。
“嗯……就是擺地攤，跟過年辦廟會一樣，人多熱鬧的地兒有沒有？”
王舒曼道：“這我清楚，咋廠子前麵，就是過了這胡同口就有一個，晚上挺熱鬧的，吃的玩的穿得都有，我和小倩她們經常過去溜達。
向廠長，你問這幹嘛？”
向南道：“我打算去擺攤賣衣服，你覺得怎麽樣？”
王舒曼一聽興奮道：“向廠長，你終於想明白了，早就該這樣了，你不知道這倉庫裏堆積的服裝，都是快放不下了。”
隻是這興奮沒片刻，又是耷拉了下來，說道：“向廠長，隻是咱製作出來的服裝，我怕到時沒人會買。”
“這你不用擔心！”
向南道：“王姐，這兩天你在車間裏給尋兩個，嗯……清純，模樣可愛點的姑娘，好吧！”
“這……這要幹嘛？”王舒曼麵色疑惑的看著向南，眼神有些莫名。
向南道：“還能幹嘛，把咱做出來的衣服，穿姑娘身上，出去亮亮相唄，不然別人怎麽會知道咱的服裝，是吧！”
“啥？！”
王舒曼都叫了出來，“穿……穿出去？向廠長，這……這她們肯定不會願意的。”
向南道：“你先問問，到時跟我出去擺攤，不用在車間幹活，工資照拿，這活輕鬆吧。”
王舒曼嘴裏嘟噥道：“要我，我肯定選擇在車間幹活的，穿出去丟死人了。”
“王姐，你對自己的手藝這麽沒信心嘛？”
“才不是！”
王舒曼道：“關鍵這些衣服褲子太……太那個了。向廠長，這……這真要穿嗎？”
向南點頭，“到時我帶頭穿！”
王舒曼咬了咬紅唇，等了有三四秒，才道：“那……那不行，到時我……我去吧！”
“你？”
“怎麽，我不行嗎？”王舒曼看著向南，有些不悅，嘟嘴哼道：“是覺得我年紀太大，比不上小姑娘，還是模樣不行啊？”
向南忙擺手，“沒那意思，王姐你能去最好了，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嘛。真的，王姐，就你這身段、模樣，在咱廠裏那絕對是廠花級別的，你能去最好，嗬嗬！”
“真的？”
“那還能有假！”向南打趣道：“你沒看平日裏小強他們幾個看你的眼神，這眼眶要再大一點，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王舒曼白了向南一眼，心裏卻是高興的，臉蛋微紅，嬌豔豔的，向南看著有種想衝上去抱住這誘人的身軀，好好蹂.躪一番的衝動。
真是折磨人的妖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