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土暖氣！
王大民聞言，先一愣，隨即搖頭笑起，道：“向南，你這是想差了吧，那暖氣片就是一散熱的裝置，可供不了熱，你以為一裝上就能供暖？怎麽可能，想的太簡單了！”
向南見王大民臉上的笑意，有些無語，這是把他當傻子看了，也不說，從辦公桌下的抽屜裏取出一張圖紙出來，放到他麵前，笑著道：“王叔，你先看看這個。”
“這又什麽呀？”
王大民疑惑，給拿起，攤開，往上看去，卻是“咦”了聲，過了會才道：“這玩應我看著怎麽像一小鍋爐呢，這……這你設計出來的？”
向南點點頭，“王叔，不愧是機械廠出來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東西的用處，這就是小型的土暖氣，有了它、暖氣片，再弄上些連接管，找個懂行的師給它一裝，就能燒水取暖了。”
王大民感歎，“你小子啊，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怎麽長的，盡能琢磨出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應來，不過，向南，你這圖紙畫的，真的，不是我吹捧，都比得上我那機械廠裏麵的工程師了，一點不差。”
向南哈哈笑起，擺手道：“王叔，你這快別誇我了，我臉都要紅了，哪敢跟人工程師相比，我這就瞎畫的。
不過，王叔，這玩應也還得麻煩你，讓你們機械廠裏的老師傅幫忙給製作一個出來，我畫能給它畫出來，要製作出這一鐵疙瘩出來，可就一點沒招了。”
王大民把桌上的圖紙收起，放進自個兜裏，道：“行，我先拿回去給他們看看，應該不難。”
……
幾天後！
一早！
向南還躺在自個被窩裏，沒有火炕，沒有暖氣，屋裏哥們冰窖差不多，躲在被窩裏，被子給捂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個頭，呼吸都帶著哈氣，“這鬼天氣，怎麽這麽冷！”嘟囔一句，翻個身就要繼續眯覺，沒一點想起床的意思。
這時門口“咚咚咚”幾下敲門聲。
“誰啊？”向南迷糊喊道。
外頭傳來小妹的聲音，“三哥，起來了，有客人來了，媽讓我過來叫你起床。”
客人？向南以為是自個老爹工廠的同事，也不在意，道：“來就來唄，不有咱媽在嗎，我就不去了。”
外頭小姑娘卻是不依，“咚咚咚！”繼續敲著，“三哥，快點起來了，客人是找你的，快點了！”
向南一百個不相信，被子蒙頭繼續睡覺，外頭“咚咚咚……”敲了一會，然後沒動靜了，他這才把腦袋從被窩裏伸出來，輕笑聲，“這丫頭，真是能鬧騰！”
打個哈欠，就要繼續困覺，“咚咚咚……”卻是又響起來了，比之前敲的重多了，向南無語，以為還是小妹，“別敲了，讓不讓人睡……”
“向南，別睡了，趕緊起床出來”，這是他老媽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道：“趕緊的，有客人來找你！”
向南愣下，難不成真有人來找自己？這怕是睡不成了，朝門口喊一聲，“媽，起了，起了，別敲了，這就出來。”隻能萬般不舍的離開被窩，被子一掀，真是跟吹集結號一樣，十幾秒功夫，衣服褲子已經穿好了，然後過去開了門。
他老媽站在門口，邊上小妹紅紅的臉蛋，有些氣鼓鼓的，很明顯還在為剛剛的事兒生悶氣呢，向南不由一笑，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道：“媽，這一早的，誰來找我？”
王水蓮道：“就是去年來咱家，幫著蓋房的那劉支書三人，都來一會了，你趕緊出去跟人見見麵，別怠慢了。”
“啊？”
向南怔下，“劉支書他們來了？”也不多說，徑直往外走去，出了屋，就見劉元龍、劉春根、王牛生三人在屋簷下站著，也沒進屋，三人腳下都是放著個大蛇皮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裝了什麽東西。
向南迎上去，“劉支書、春根大哥、牛生大哥，你們怎麽過來了？”
劉元龍三人見向南過來，也是上前幾步，劉元龍道：“這不又是農閑了嘛，想著來這邊找個活，掙點錢，家裏頭帶來些地裏頭的東西，沒什麽好東西，就想著給你帶過來些，去年的事兒可是多虧你了。”
向南道：“劉支書，你們太客氣了，來來，先到屋裏坐，屋裏坐，外麵太冷了。”
劉元龍點頭，提起地上的蛇皮袋，道：“那這些給你放哪？”
向南打開幾個袋子都看了看，一兜子的土豆、玉米、還有三四十斤的白麵，心裏感動，大老遠坐火車給扛過來，可能花不了多少錢，但這份情義猶重，“劉支書，你們這也太客氣了，辛苦一年掙點錢不容易，這送的也太多了，我算你們錢吧。”
劉元龍道：“向南，你這樣子，我們真要生氣了，農村裏也沒什麽好東西，你別嫌棄就行，你這算錢，不是打我們臉嘛。”
向南笑起，“當我沒說，當我沒說，放廚房那小房間裏就行。”
劉元龍三人把三個袋子拎到裏頭給放好，向南請三人進了屋，圍著張四方桌坐下，老媽給泡了茶過來，說道：“小南，這邊你照顧好啊，我去菜場買點菜，中午在這吃飯好了。”
向南還沒說，劉元龍忙起身說道：“那個，大妹子，不用不用，我們坐會就走，坐會就有，不用麻煩了。”
向南給說道：“劉支書，我這剛沒跟你們客氣，東西都收了，你們呐，也別客氣著，吃頓便飯，好吧！”
“哎，那……那好吧！”
劉元龍謝著，“那真是又麻煩你們了。”坐回到椅子上，向南對自個老媽道：“媽，一會買瓶酒回來，我跟劉支書他們喝點。”
王水蓮點點頭，提個菜籃子出了門。
向南兜裏掏煙給三人分了分，自個也來上一根，點上火，抽口道：“劉支書，那你們是今天早上剛到的？”
劉元龍點頭，“一早下的火車，然後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住的地兒，就過來你這邊了。”
向南點頭，“那現在這活還沒找到吧？”
“沒呢！”劉元龍道：“到時去火車站那邊碰碰運氣，現在來京城這邊打工的外地人是越來越多，這活也是越來越難找。”
向南抽口煙道：“劉支書，我這邊有個活兒……”
他這沒說完，劉元龍給打斷道：“向南，我們這過來可不是說要你幫著尋活兒什麽，可沒那意思，之前已經幫我們夠多了，不能再麻煩你了，一會吃完飯了，我們就去火車站那邊看看，沒準就有活兒了。”
旁邊坐著的劉春根和王牛生也是點頭應著。
向南笑起，說道：“劉支書，我是真的有個活兒，你們今兒要不來，我就得請別人幹了，這不挺巧的，你們就過來了，我都省得去找了。”
王牛生道：“向南，這……這真的啊？”
向南點頭，指著門口榆樹下的房子，道：“這房子還是去年你們給蓋的，我那時房頂牆麵上不是留了一些個孔洞嘛，我是打算安裝個土暖氣，這些孔洞是用來走管道的。”
土暖氣？
劉元龍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這是什麽東西，劉元龍道：“向南，我們仨就是懂些建築上的事兒，你說的這個咱也不會啊。”
向南擺手道：“那土暖氣我已經讓人在做著，到時劉支書你們幫著給搭把手，安裝管子就可以，工錢一人十來，好吧！”
劉元龍道：“多了，多了，就搭把手的事，哪能讓你這麽破費。向南，你這樣子，下回我們都不敢來了，這樣好了，三個人你給個十塊錢，你這房子也不大，你要說的那土暖氣製作好了，就安裝幾根管道，一天就能幹完。”
向南見此，也就不再多說，點頭應著，等到時幹完活了再談。這邊吃完午飯後，劉元龍三人就回去了，向南跟他們說好了，明兒過來幹活。
第二天一早，王大民開著嘎斯車到了向南家大雜院的胡同口，還帶來了個廠裏的老師傅，向南上去給兩人遞了煙，道：“王叔，你這效率夠高的，這麽幾天功夫就給搗鼓出來了，嗬嗬。”
王大民道，“也不是什麽大物件，不過你得謝謝人廖師傅，是廖師傅這兩天晚上加班加點給搞出來了的。”
向南當即謝著，“謝謝廖師傅，麻煩你了！”
廖師傅擺手道：“客氣，客氣了，王助理讓幫忙的事兒，我怎麽也得上上心，嗬嗬！”
三人一起把放在後車廂的那鐵疙瘩給拿下來，放到地上，廖師傅道：“來，你看看，還差不差什麽東西。”
向南蹲下身，檢查了下，然後起身道：“行，就是這樣，還是廖師傅你技術高超。”
廖師傅擺手謙虛著，完了三人又把車裏的暖氣片給搬了下來，管道、管件什麽，前兩天都已經給拿過來了，就在院裏堆放著。
東西搬完，王大民拍了拍手道：“向南，我讓廖師傅留下來幫你安裝，我得回廠裏去了，這車子沒準上麵領導要用。”
向南點頭，“行，王叔你去忙吧，路上慢點開車。”
王大民上了車，發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