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紅顏禍水
沈卻笑意更深,明明她吃起醋來驕橫霸道得厲害,可他心情卻是極好。
沈卻柔聲說道:“我早與你說過了我對她無意,她就算再喜歡我十年我也是枉然,你忘記我在獵場時就與你說過我心有所屬?”
薛諾眼珠子轉了轉,想起在九黎山第一次見到秦敏珊時沈卻待她的冷淡,好像那時候他就說過他絕不會娶了秦敏珊,也不會因著合適就與秦家聯姻。
她滿意地低哼了聲,可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愣了下後就抬頭看著他:“你在獵場裏跟我說的心儀之人是我?”
沈卻“嗯”了聲。
薛諾桃花眼瞬間眯起,臉上凶狠:“無恥狡詐,心黑嘴毒,沒心沒肺還又蠢又笨?!”
沈卻:“……”
薛諾冷笑:“好啊沈長垣,原來你說你瞎了眼看上的人居然是我?!”
沈卻眼前一黑。
薛諾起身就掐著他的臉惡狠狠地撲了過去,張牙舞爪的怒聲道:“你居然敢這麽汙蔑我,你完了沈長垣!!”
……
好不容易主動投懷送抱的美人跑了,沈卻被折騰的跟遭了摧殘的花兒似的,臉上掐紅了,衣衫頭發亂成一團。
薛諾走時那窗戶摔得震天響。
抱樸才剛睡著就被驚醒,連忙披著外衫匆匆過來時,就瞧見自家公子衣衫淩亂地站在窗前。
“公子?”
抱樸滿眼震驚:這是遭賊了?
沈卻摸著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臉無奈道:“沒事,自己造的孽。”
“啊?”抱樸茫然。
沈卻失笑:“沒什麽,你去歇著吧。”
抱樸一步三回頭滿臉疑惑地走了,而沈卻站在窗前,迎著外頭冷風想起氣急敗壞離開的薛諾忍不住就低笑了起來,肩頭聳動時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嘴角高高揚起時是從未有過的快活。
腦海裏浮出剛才兩人癡纏廝磨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嘴唇,黑眸裏粼粼細浪全是薛諾沒看到的欲望和炙熱。
他想要她,想得骨頭都疼,想得險些失控,可他的小姑娘怎能那般輕慢。
本該離開的薛諾站在樹後的陰影裏,遠遠瞧見窗邊摸著自己臉頰笑得開心的男人低罵了句“傻子”,轉身時嘴角卻也忍不住跟著翹起。
……
第二天薛嫵再見薛諾時,就敏銳察覺到她與沈卻之間好像有了不同。
二人依舊還是先前的相處,薛諾也作天作地欺負沈卻,可他們之間卻多了份先前沒有默契和旖旎。
薛諾沒瞞著薛嫵,知道二人表明了心意薛嫵倒是挺為她開心,而沈卻雖然沒說什麽,可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卻像極了初飲蜜糖的少年人。
接連幾日下來,就連太子也察覺出沈卻的好心情。
這天處理完政務之後,太子見那邊沈卻低頭擺弄著腕上的紅繩,忍不住問道:“你這是遇著什麽好事了,這笑都快藏不住了?”
沈卻抬頭:“有嗎?”
“怎麽沒有,你瞧瞧你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沈卻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就聽太子說道,“我聽潘青說你去找了安隆,還叫他鼓搗著給你搞出來個什麽命犯刑克的命格來,連秦夫人也突然來找了太子妃說是要替敏珊另尋親事。”
“你這拒絕秦家也就罷了,怎麽連你自個兒的名聲也糟蹋,這要真傳了出去你往後還怎麽與人說親。”
沈卻淺笑著道:“不必說親,她回應我了。”
太子被他這不明不白的話說的一愣,等反應過來才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挑眉:“是你上次說過的那姑娘?”
沈卻“嗯”了聲。
太子恍然,難怪沈卻會突然弄出個命格,感情是為了那姑娘。
太子忍不住說道:“你弄這麽大一出就是不想讓你府中替你說親,為著那姑娘守身如玉?我說長垣,你至於嗎?你這麽大費周章的,我都想瞧瞧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居然能迷得你這般神魂顛倒了。”
要不是沈卻理智還在,也未曾做出什麽太過失智的事情,他都快覺得那姑娘是紅顏禍水了,竟是迷得沈卻為了她自毀名聲。
沈卻笑了笑:“至於,她能回應我很高興。”
太子說道:“那你什麽時候讓我見見她?”
沈卻說道:“有機會吧。”
太子白了他一眼:“你這說的跟沒說似的,也不知道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這麽神神秘秘的。”
太子對於沈卻心儀的人簡直好奇極了,隻怎奈無論他怎麽問沈卻都不肯告訴他,問得急了沈卻就拿不想要太子惹了她青眼偏了心思堵了回來。
太子既是哭笑不得,卻也不好再問,與沈卻鬥嘴了幾句就說起了旁的事情。
下人送來了南地剛送進京中的柑橘,太子剝開撕了一瓣塞進嘴裏這才道:
“對了,這幾天靖安伯求娶薛姑娘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就連父皇今早也問了一嘴。他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聽說趙煦他母親都朝著你們府上跑了三、四回了?”
那趙夫人幾乎成了個笑話,滿京城都瞧著她鍥而不舍地朝著沈家跑。
偏朝上有人借此嘲諷安國公,安國公半點不以為意隻說他不管兒女的事情,想要試探蕭池心意,借著薛嫵“踐踏”他感情挑撥他與沈家關係,那廝更是毫不在意臉麵直接就罵了回來,隻說他樂意將薛嫵捧在掌心裏。
如今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靖安伯在求著他那位夫人複合,而靖安伯毫不在意腆著臉求和的架勢更是驚呆了所有人。
“陛下也知道了?”沈卻問道。
“能不知道嗎,禦史彈劾靖安伯公器私用,領著兵馬司的人肆意抓捕世家子弟的折子都堆在父皇案前了。”
太子說起來就有些無語,旁人不知道趙夫人為何出麵攬下這苦差事,他卻是知道的。
為了逼著趙夫人心甘情願替他提親,蕭池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沈卻忍不住就笑。
太子瞪了他一眼:“你還笑,我都怕他再這麽張揚下去,父皇早晚會厭了他。”
沈卻聞言搖搖頭:“殿下過慮了,靖安伯當初被招安入京時本就是這樣的性子,陛下看重的也是他的張揚和桀驁不馴,不過是一兩個禦史彈劾,你可見陛下對他動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