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墓真相
這麽說埋在這裏的是個妖道?難怪這墓裏遍生詭異。
我繼續閱讀這張羊皮卷,後麵記載了這個道士在王家作妖的經過——
“我家主人富甲一方、樂善好施,若遇僧道格外尊敬。
“當時我家鬧妖怪,半夜院子裏有女人哭,牆頭瓦片日日摔碎,恰逢此妖道上門,設壇捉妖,一夜功成。
“此妖道自稱李洛,奉天人氏,在赤連山羽仙觀修煉,如今已經兩百六十歲。
“我觀此妖道最多五十多歲。他能言善道,日日與我家主人談玄論道,又哄騙我家主人煉丹。
“後院裏每天煙熏火燎,煉丹爐子周圍甚至熏死了很多螞蟻。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那大銅爐子煉出一些砂丸,妖道說這是九轉大還丹,我家主人服下之後,登時病倒。
“妖道竟不允我等去尋郎中,每日自煎湯藥讓主人服下,說這是成仙的湯,主人越來越虛弱,瘦得直脫了相,實在歹毒。
“妖道不允其它人接近主人,一日我趁妖道外出,去探望主人,發現主人兩眼大睜,臉上蒼蠅亂飛,鼻孔出血,嘴角流膿,竟已死去多日。
“我見狀號陶,去告夫人,夫人不信我話,我又帶領宅中眾仆,準備去官府告他。豈料妖道突然回來,帶著主人一起走進屋內,主人稱我妖言惑眾,竟命人打我板子。
“我侍奉主人三十餘載,一片忠心可昭日月,竟落得如此下場,主人明明已死,妖道不知用何法術,使他詐屍,然旁人不信我言,都說我瘋了,我真是哭天無路求地無門。
“自此,妖道變本加厲,令我主人轉讓田契房契,侵吞王家產業,後又使法術讓夫人變得年輕貌美,與其同床共枕。
“主人死後月餘,妖道已盡占王家一切,發喪修墓。主人雖已下葬,妖道仍大興土木繼續修墓,不知他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修墓之工匠,又先後離奇失蹤。
“我有苦難訴,為糊口養家不得已繼續當家丁侍奉妖道及夫人。十年之後,妖道耗盡萬貫家財,建成此墓,買來女子小孩為其殉葬,人神共憤。
“我將此信藏於陪葬之中,以警後世之人,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妖道壞事做絕,必不得好報。
“若後世之人得見此信,金銀財富隨意拿取,皆不義之財也,並把這妖道屍骨扔出去喂狗,讓他不得安寧。
“王家老仆忠良含淚敬上。
看到最後我算是明白了,這信寫的這麽直白,原來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留下來的。
信中的內容,解釋了這裏墓中種種奇怪反常之處,原來這座墓還隱藏著如此血腥的過往。
原來替我開門的粽子就是被害死的王家主人,天花板上漆繪的故事,顯然也是妖道的謊言。
麵對為非作歹、巧奪豪取的妖道,這位忠心的老仆有心無力,隻能給後世盜墓賊留下一份信,請他們來收拾妖道,這種曆經了無奈和絕望後的一絲堅持,讓人有些唏噓。
但這老仆隻是個普通人,文化水平應該也不高,並沒有詳細記載妖道到底修煉的是什麽異術。
讓死人動起來的辦法很多,我們祝由這一門也有種法術可以辦到,但屬於相當高深的法術了,我暫時還沒學會。
赤連山羽仙觀我壓根沒聽過,我估計妖道也是謊報的來曆,會不會他壓根兒就是個妖怪呢?
另外,“奉天”這個地名到晚清才有。
看來我猜錯了,這墓既不是明朝也不是清初,而是晚清的,據今隻有一、兩百年曆史。
吳八一也湊過來看了很久,他欣喜地說:“小林哥,這上麵的字我基本能看懂哎……合著墓主人不是啥好鳥,那拿冥器不就是替天行道了嗎?”
我瞪他一眼,然後又想到他現在是不是自己人已經不確定了,隻能裝作歎息一聲,道:“甭管怎麽樣,我先拿到藥,其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吳八一看著我,嘴唇囁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時,機關處傳來喀嚓一聲,隻見一隻龍爪居然活動起來,扣在石槨邊緣的鉤爪一根根抬起,這機關設計甚是巧妙,好像真的龍爪。
陳江南將手電筒從嘴裏取出來,他擦了下額上的汗水,“累死我了,看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我已經摸到規律了,剩下三爪馬上就能打開……嗯?你倆湊在一起研究啥呢?”
我把羊皮紙給他看了下,“沒啥,就是一些古代文字。”
陳江南笑笑,“嗐,這東西不值錢,留給考古專家吧!”
然後他瞅一眼東南角的蠟燭,小火苗靜靜地燃著,墓裏風平浪靜,他這才挽起袖子,說:“那我繼續了,煩勞林老弟替我聽著點風聲。”
我朝他拱了下手,“前輩果然厲害,晚輩等著大開眼界了。你放心,我會盯著的。”
陳江南又叼上手電,繼續試那個銅密碼盤,很快第二、第三隻龍爪也打開了。
此時,蠟燭的火焰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我想了想,故意說:“前輩,我準備一下,以免有粽子冒出來!”
說罷我走到石槨邊上,借著取符紙和丹藥的機會,把僅有的兩張欞雀符放進口袋裏麵,方便隨時拿取。
欞雀符可以拘使陰魂,之前說過,在這種陰氣極重的地方,我是不太想用的。
這是對付陳江南的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使用!
伴隨喀嚓喀嚓的動靜,陳江南不斷撥動密碼盤,終於最後一隻龍爪也彈了起來。
他趕緊跳下來,那銅槨蓋陡然向上一拱,一股混濁屍氣從縫隙裏溢出來。
陳江南再次確認蠟燭沒有滅,扭回頭又對我說道:“林老弟,開棺之前我想說兩句。我看你身懷絕技,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材,要不以後跟我幹,我們兩個聯手一定是無往不利,幾年之內絕對暴富。你想想,辛苦幾年,剩下一輩子享受,豈不快哉?”
我搖頭道:“那萬一要是被抓,不得一輩子呆在監獄裏麵?”
陳江南“嗬嗬”笑了一聲,說:“富貴險中求,這世道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一個雛兒,孤身下墓,看來是頗有膽量,我倒覺得林老弟就是做這行的料。”
我一聽這話,心想他說我“孤身下墓”,看來吳八一對他而言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炮灰。
陳江南又勸誘說:“林老弟,機遇這東西可遇不可求,我在這行闖蕩大半輩子,積累下來的資源人脈數不勝數。你跟我幹,包你吃香喝辣,票子女人源源不斷。”
我聽得越發不順耳,快裝不下去了,輕咬著後牙,盯著他那張看似客氣卻城府極深的臉,以及他手中的槍……
心中歎息一聲,再忍耐一會兒,還是不能來硬的……我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問道:“前輩,那怎麽算是入夥呢?”
陳江南以為我有點動心,他一揚下巴,用槍口指著自己那隻玻璃眼珠,神情陡然陰森起來,“林老弟,你可知我這隻眼珠大有來曆——這是從西域萬妖洞一隻老猴妖身上挖下來的,法力強大,能識人心真偽!我要你對著我這隻眼珠發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