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028章 背後有個女人
“話不能這麽說,這不管是生女兒,還是生兒子,都得教好了。”朱媽滿腹心事的朝著門內看了眼:“咱倆,也不是什麽合格的父母。”
“是不合格。”老頭子道:“我為啥跟你說瑞瑞的事情,就是想讓你提醒一下咱家利利。這再不再婚的,咱不強求,咱隻希望她規規矩矩地,堂堂正正地做人。她找什麽樣的男人都行,就是不能去找別人家的男人。這別人家的男人,不管再好,那都是別人家的,她要是有本事,她就自己教出來一個好男人。”
“行吧,這話我會跟利利說的,至於她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她自己了。”
“聽不進去她也得聽,我們家的女兒,可不能再做那種丟人敗興的事情了。你知道旁人都是怎麽說瑞瑞,說瑞瑞的爸媽的嗎?這女兒辦錯了事兒,不隻是給父母添麻煩,更是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這兒子要是犯錯了,當爹媽的還能補償一下兒媳婦,補償一下自己的孫子孫女,這心裏還能好受點兒。可這女兒犯錯了要怎麽辦?她毀掉的不隻是自己的家,還是別人的家!她讓咱們怎麽去補償?難不成讓咱們去跟人家磕頭謝罪,說咱們沒有把閨女給教好了嗎?”
“老頭子,你別激動,你身體不好,別再把自己給激動壞了。”
“行了,話就這些話,你好好跟利利說說。她好歹也是讀過大學的,這做人的基本道理,她應該明白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們剛從醫院回來,我還得收拾收拾呢。”朱媽說著掛了電話,人卻沒什麽力氣地靠在了門上。透過半掩的房門看進屋裏,外孫女佳佳正在看書,手腕上一道血痕時隱時現。
“佳佳!”
“姥姥你怎麽了?”佳佳看向突然握住自己的手的姥姥:“姥姥你拽我手幹什麽,很疼的。”
“沒什麽,姥姥就看看你的手。”朱媽盯著外孫女纏在手腕上的那根紅線:“這線你是什麽時候纏上去的?”
“就剛剛啊。”佳佳天真地笑著:“剛拿書的時候看到這條紅線,覺得很漂亮就纏到了手上。姥姥你看,這線像不像是血?這麽紅的線,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這就是普通的紅線。”朱媽沒好氣地把那根紅線拽了下來,紅線被扯斷的時候,勒了一下佳佳的手腕,於是小姑娘白皙的腕部,就留下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紅痕。
“姥姥你看!”佳佳抬著手腕:“你看你把我弄得,要是勒破了怎麽辦?要是我死了怎麽辦?”
“呸,胡說什麽呢。”朱媽一手摟住外孫女:“聽姥姥的,別再摸那些東西了。還有,當著姥姥的麵,當著你媽的麵,當著你姥爺還有舅舅,舅媽的麵不許胡說。尤其是在醫院裏聽到的那些,不許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姥姥在害怕什麽?”佳佳仰著頭問:“姥姥害怕這世上真的有鬼。”
“佳佳!”朱媽瞪向外孫子:“你再胡說,姥姥就把你關到門外去。”
“好了,我不說了。”佳佳小聲嘀咕著:“你們這些大人,就不愛聽真話。”
浴室內,朱利利正低頭搓臉。
每當她低下頭去,閉上眼睛搓臉的時候,她就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身後好像站了個人,且正在凝視著自己。可當她睜開眼睛,對著鏡子仔細搜索時,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為了確認那種感覺,她特意做了一下嚐試。
第一次,她故意低下頭去搓臉,眼睛卻是睜著的。
當然,那個角度,即便她睜著眼睛,她也看不到什麽。
奇怪的是,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出現了。她快速轉身,除了感受到一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冷風外,什麽都沒有。
第二次,她閉上眼睛搓臉,剛把眼睛閉上,就感覺身後站著了一個人,且還是一個女人。不,那不是感覺,而是像看電影一樣,以第三方的視角清楚地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她的後麵。
女人穿著一身紅,卻不是紅裙子,而是紅色的秀禾服,新娘子穿的那種。她看不清楚女人的臉,無論她切換多少個角度,都看不清楚。
這個閉眼的過程其實很短,感覺中卻十分漫長。
第三次,她隻是把手放在了臉上,低頭,睜著眼睛,沒有做任何搓洗的動作。可那種恍若站在第三方角度觀看整個畫麵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
她看到那個女人距離自己又近了些,身體好像跟她的已經融合在了一體,隻是因為穿著不一樣,所以能夠清晰的辨別出那是兩個人。
一個是裹著浴巾的自己,另外一個是穿著紅色秀禾服的,看不清楚整個麵部的女人。
她猛地轉身,在轉身的刹那將手鬆開。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不是南笙,而是她自己。就在她睜大眼睛,想要看仔細時,一股涼風撲麵而來,她的身體瞬間涼了半截。
她就那麽靠在洗手台上,睜大了眼睛,維持著半僵的身體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四肢逐漸回暖,她才長出一口氣,跌跌撞撞地從浴室逃了出來。
“利利你怎麽了?”朱媽走過去,看著女兒煞白的臉龐:“你這是缺氧了?”
“媽,我好像出現幻覺了。”朱利利捂著自己的頭:“我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紅色秀禾服的女人,可奇怪的是,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不!也不是看不清……”
朱利利恍惚地搖著頭:“最後一次我看清了,是我自己的臉。這怎麽可能呢?我結婚的時候還不流行秀禾服呢。我穿的是婚紗,我怎麽會看到穿著秀禾服的自己呢?媽,我覺得我好像生病了。”
“你是生病了。”朱媽扶著朱利利的肩膀:“醫生說你神經衰弱,說你因為長期的精神壓力過大而導致了那個幻視跟幻聽。醫生給的建議是,讓我帶你去五院看看,讓心理醫生幫著輔導輔導。”
“幻視跟幻聽嗎?”朱利利看向浴室,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縮成一團,因為那個女人就站在浴室門口,可奇怪的是,她依舊看不清楚她的臉。
那張臉,既像是被浴室裏的水霧給遮掩住了,又像是被人為的打上了馬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