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項目失敗（5）
“我也覺得挺難堪的，可我媽辦事兒之前她也沒通知我啊。她但凡跟我提一句，我都不可能讓她辦出那麽丟人的事兒來。”
“我不是貪圖物質的人，如果我貪圖物質，我也不可能選擇你。咱們平心而論，就我們家當時那個條件，在我們那邊分分鍾能挑個比你們家條件好的，至少拿得起彩禮，買得起三金，不會讓我那麽丟人的。”
“是，你們家條件是比我們家強點兒。”
“我寧願你的父母告訴我，說家裏沒有錢，說暫時買不起這些東西，也不願意他們為了所謂的麵子大眾臉充胖子，結果丟了更多人的臉。”
“遇到那樣的爸媽我也沒轍啊。”
“我不能選擇自己的公公婆婆，但老公總是我自己選的吧。你呢，你跟你父母又有什麽區別？結婚十年，你許給我的也是一張又一張的空頭支票。”
“我許給你什麽空頭支票了？”
“買戒指的時候你也在，你知道那是我的心結，你承諾我，說日後有錢了補給我，說別人家媳婦兒有的，你的媳婦兒也一樣不差。可趙陽，十年過去了，你看看我的脖子，看看的手指，再看看我的兩隻耳朵，你承諾的東西在哪兒。”
“這十年裏，你給自己換手機不眨眼，給自己買衣服不眨眼，兩千多的漁具你說買就買，四千多的投影儀你直接下單，還有無人機，還有你給自己汽車上投資的那些東西，花了多少錢我就不跟你細算了。單就說你請朋友喝酒，一千多一瓶的酒，你一拿就是兩瓶，你從來不覺得那是事兒。”
“請朋友喝酒那是應酬，你整天待在家裏，你哪懂這些。”
“我再不懂，我也知道這應酬分為有效應酬和無效應酬。就你約著喝酒的那些人，酒杯一舉稱兄道弟，酒桌一散，各不相見。你說你花那些錢有意思嗎？你以為他們會在背後誇你豪氣，說你事業有成，說你是個大人物？他們隻會笑你傻，隻會埋汰你，說你花一千多買的酒還沒超市幾十塊的有味道。”
“那你說什麽叫有效應酬？”
“約人喝酒，要嘛為事兒，要嘛為情。你酒喝了，事兒談成了，這叫有效應酬。你酒喝了，人情結下了，以後可以互惠互助了，這也叫有效應酬。再不濟，你酒喝了，心情好了，內心的焦慮和鬱悶都跟著排解了，這也叫有效喝酒。你問問你自己，你那一次喝酒，不是喝前糾結，喝得時候鬱悶，喝完了更鬱悶。”
“我鬱悶不是因為喝酒，我鬱悶是因為喝酒之後得還酒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買酒的錢都是花唄刷的。”
“你好意思提這些，你無效喝酒就罷了，你還借錢無效喝酒。我勸你兩句，你就說我頭發長見識短，說我是家庭主婦啥都不懂。”南笙控訴道：“趙陽，我們是普通人，我們過得是普通日子，我們玩不起那些燈紅酒綠。”
“花都花了還說這些做什麽。”趙陽向後靠在沙發墊上：“我也知道浪費，可我這個人吧，喜歡交朋友，這事兒趕事兒的不就趕上了。你說他們張嘴趙總，閉嘴趙總的，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喝太差的不是。”
“量力而為！”南笙道：“麵子不是裝出來的，更不是別人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為自己掙出來的。成功不是看你請別人喝了多少錢的酒，而是看你能否為別人帶來利益，能不能讓對方覺得跟你在一起有利可圖。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麽多的真情真意，都是利益驅使。”
“我就是情商低唄，我就是學不會這些唄。”
“你情商低，你就聽情商高的。你學不會，你就照著別人說的做，這很難嗎？”南笙覺得自己不是在跟前夫對話，而是再跟孩子說話：“趙陽，你想想，倘若你把喝酒的那兩千塊給了你父母，你父母會怎麽樣？就算他們不會人前人後的誇你，他們也多了兩千塊的開銷，知道拿錢是兒子孝敬他們的。”
“倘若你把喝酒的那兩千塊存到了兒子的銀行卡上，那兒子就多了兩千塊的指靠。最起碼，他能用這個錢支付一學期的日常開銷。”
“倘若你把喝酒的那兩千塊變成了我手上的一個戒指，耳朵上的一對兒耳環，你覺得我還會揪著那些過往不放嗎？”
“你也沒說讓我給你買啊。”趙陽鬱悶道：“那我買酒的時候你不會攔著我，說讓我去給你買金首飾。”
“我主動要來的跟你主動送我的意義能一樣嗎？再說了，就這件事，我提醒你的次數少嗎？”南笙失望道：“愛你的人，會事事把你放在心上，不愛你的人，即便你重複了一千遍，一萬遍，他仍舊覺得那是一句廢話，聽過就忘。”
“是，我承認，我承認我從來沒有去考慮過你的想法，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一些行為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趙陽點著頭：“離了好，離了你就能找一個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南笙，我說真的，等你遇到了你喜歡的，也喜歡你的人，你會發現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你會覺得很快樂，很幸福。”
“你現在幸福嗎？快樂嗎？”
“我現在——”趙陽無語道：“我不是找錯了人嘛。”
“趙陽，我之所以還願意坐在這裏跟你絮絮叨叨地說這些，不是因為我還對你抱有希望，而是我希望你能夠為你的父母，你的兒子，在你今後做任何一個決定之前都能夠仔細的，好好的想一想。”
“我想了呀，我怎麽沒想，我隻是沒想那麽多。”
“九院的事情就不說了，你沒想到的我都想到了，我想到的也都告訴你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
“我又沒怪你。”趙陽看著南笙笑，南笙卻把自己的臉轉到了一邊。
“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你這個嬉皮笑臉的樣子，真得很欠打。”
“你還想說什麽啊！”趙陽道：“你剛剛都說了那麽多了，你舌頭不累，我耳朵都累了。咱先暫停一會兒行不行？我保證，不管我以後我做什麽事情，我都會三思而行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