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王凱死了(4)
“分手了,真分了。”
“真分了?那九院的事情呢?你們不是要在一起創業嗎?”
“感情是感情,創業是創業,分手了也可以在一起創業啊。”趙陽拿了根煙出來:“這個不衝突吧,就跟咱們離婚了,照樣得撫養孩子一樣。”
“這能一樣嗎?你跟她是什麽關係?偷情的關係。你們倆就是各懷鬼胎,就是被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你信不信,有好處,她會仗著跟你不清不楚的關係先占,有不好的就推你上去天坑。你跟她合作,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合作,注定了不可能成功。”
“那你說我怎麽辦?”
“簡單,等咱們把手續辦妥了之後你娶她,你看看她願不願意嫁給你。她若是嫁,就證明她是真心的,她願意把自己的後半生跟你的捆綁到一起。隻要她跟你領證,她就會全心全意地幫你。反之,她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為她掙錢。”
“就算是利用,我跟她也是相互利用。”
“你能利用她什麽?她在工作上的才能?趙陽,你是真傻啊還是在裝糊塗,她若真有那種力挽狂瀾的工作能力,又怎麽可能會依附男人謀生。你忘了,就連她去鬆縣工作,都是走的你的後門。”
“反倒是你,既沒有底線,也沒有立場,很容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我今個兒把話撂在這兒,這個項目,她絕對會讓你牽頭。出錢的是你,賺錢的是她。虧了算你的,賺了算她的。這事兒要是成了,你什麽都落不著,這事兒要是不成,你立馬負債幾十萬。”
“你別說的那麽嚇人,你老公像是那種沒腦子的嗎?”
“你不信就算了。”
“信,我信,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是南笙,我已經無路可走了,眼下隻有抓住這個項目,才有可能逆風翻盤,重新來過。我知道她是什麽人,也知道她存的什麽樣的心思,你放心,我心裏有譜,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會盡量不跟她接觸的。”
“其實,就算在一個項目上,我們也很難碰到。我是做外營銷的,需要經常在外麵跑,她是做內經營的,負責的主要是院內的一些事物。對了,她跟王凱的事情,你不要亂寫。要是讓人知道她跟患了那種病的人接觸過,那這個項目可就真進行不下去了。”
“你沒事兒不代表她沒事兒!”
“知道,我會想辦法通知她,讓她也去做個檢查的。南笙,我也怕死,我會注意這些細節的。你聽話,不要再摻和這些事情了。”
南笙看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被你這麽一攪合,也忘了問你一件事兒了。”趙陽抓住南笙的手臂:“這王凱是怎麽死的?是犯病死的嗎?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話,應該不會被送到這裏來吧?”
“王凱他應該不屬於正常死亡,他身體表麵有傷,尤其腦袋這塊兒,被砸下去很大一塊兒。”
“砸下去?”趙陽指了指自己的頭:“那他們有沒有說凶手是誰?”
“還在調查中的案子,誰能知道凶手是誰,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最近幾天跟王凱接觸最頻繁的就是朱利利,不排除是朱利利發現了王凱患病的真相,惱羞成怒,然後要了他的命。”南笙看著趙陽:“警方也有這方麵的懷疑,我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些,才會當著他們的麵給你打電話的。趙陽,就算是為了你自己,在王凱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也要遠離她。”
“知道了。”趙陽點頭:“你沒事兒吧?你不會被牽扯到這個案子裏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我要是有事兒,那個朱利利就是天大的事兒。”南笙閉眼:“放心吧,我跟這件事兒沒有任何牽扯,隨便警方怎麽查,我都是清白的。”
“沒事兒就好,你真把我給嚇死了。咱們在一起這麽久,哪跟這種事情打過交道。你說你……你說你萬一被牽扯進去了,孩子怎麽辦?誰來照顧?”
“我還以為你是在緊張我,原來是在緊張孩子有沒有人照顧。”
“南笙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犀利,我緊張孩子不就是緊張你,我關心孩子不就是關心你。”
“回家吧。”
“你呀,你要是改個脾氣,咱倆也不至於走到今天。”趙陽嘟囔著發動汽車,南笙卻閉著眼睛,想到了最後一次跟王凱通話時的情形。
誰能想到,那竟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通話。
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一條命,說沒就沒了。
人到中年,越來越能體會什麽叫世事無常,什麽叫生死隻在一瞬間。
心裏有些堵得慌,卻又不知那些情緒來自何方。
朱利利有些心慌,當社區的人領著刑警隊的人找上門時,她正像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在家裏轉圈圈。房門剛一打開,刑警隊的人就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兒,循著那股味道,他們找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還沾著血的煙灰缸。
一時間,負責上門詢問的這兩位警員也傻了,這哪有行凶者把凶器擺放在這麽明顯的位置的。她是對自己太過於自信呢,還是對警方的人太過於不自信?亦或者,這裏頭還有什麽別的事情。
“這煙灰缸是你的嗎?這煙灰缸上的血液是從哪裏來的?”
“不,不是我的,我家裏沒有這種煙灰缸,這是我在外麵撿的。”
“外麵撿的?”
“也不是在外麵撿的,是在我家門口撿的。”朱利利急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是在我家門口撿的,是有人故意放在我家門口的。”
“到底是從哪裏撿的?你要是再不據實回答的話,我們可要請你換個地方說了。”
“我——”朱利利急的不知道怎麽是好:“我真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就從這個煙灰缸說起。”
“我正在家裏打掃衛生,忽然聽見門鈴響,我問了一句是誰,門外沒人回答。打開門,發現門口放著一個箱子,箱子是包裝好的,上麵寫著我的名字。手寫的名字,很潦草的那種。我覺得奇怪,就把箱子給拆開了。這拆開之後,裏麵就放著這個煙灰缸。”
“為什麽沒有扔掉?”警員問:“如果是一般人,收到了這麽一個帶血的煙灰缸,肯定會當做惡作劇給扔掉的啊。”
“我——”朱利利張了張嘴:“因為我認識這個煙灰缸,這是我買的,是我送給一個朋友的禮物。那煙灰缸的標簽兒上還有我手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