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們的兩年
“行,我會小心的。”林懺再三答應道。
“我給你講講我爸爸媽媽的愛情故事吧。”陳怡憐動了動眉毛,“他倆可甜了,我姑姑姑父都說。”
“好。”
陳怡憐回想了一下,說:“聽我姑父說,我爸媽是在蓉城大學認識的,他倆是一見鍾情, 是不是一見鍾情我不怎麽清楚,反正我媽媽長得好看,總感覺我和我爸審美一樣,看中的都是你們身上的那種氣質,我見猶憐,就是我所說的那種破碎感。”
聽著聽著, 林懺沒忍住笑了笑:“看來這是一個好基因。”
陳怡憐納悶:“破碎感?”
林懺正聲調侃道:“嶽父大人那種一眼相中未來另一半的基因。”
“我爸可沒有我那麽……”話說到一半, 陳怡憐才發覺不太對勁, 她閉口沒把下一句說出來。
“那麽什麽。”林懺故意問,見她沒答,又說,“那麽喜/歡/耍/流/氓?”
“那你也別長這樣啊,長個路人臉我也不會對你有興趣。”
“你得怪你瀟姐。”林懺聳聳肩,“怪她把我生得太好看。”
“臭不要臉。”陳怡憐低聲罵了句,“我真覺得你變化太大了。”
“不,這還不是變化最大的。”
“嗯?”
林懺笑道:“跟你在一起最大的變化是,臉皮厚了。”
陳怡憐:“……”想家暴,怎麽辦。
她咬牙切齒抬起手想朝他的臉扇過去,不料被林懺抓了個正著,她又舉起另一隻手,林懺撒開韁繩抓住她兩隻手的手腕。
“狗東西,今晚你睡地板去。”陳怡憐不滿的瞪著他,嘴巴叭叭叭的開始念叨個不停。
林懺湊上去用嘴堵住她的唇,忍不住的笑意蔓延至嘴角,眉眼發梢被斜陽的光照射, 有些少年氣。
“唔唔。”陳怡憐怒瞪他,讓他撒開自己。
“錯了。”林懺說。
“錯哪兒了?”陳怡憐問。
林懺說:“不知道。”
陳怡憐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隻腳踩上去:“還理直氣壯?”
“先認錯不得錯,有人教過我。”
“誰亂教你的,我去找他拚命,亂教些什麽。”
“徐簷南。”
“……”陳怡憐氣不打一處來,又給他一腳。
“真是他教的。”林懺很無辜的看著她的眼睛。
陳怡憐本來還想和他理論,不過看見馬兒扭頭欲跑,便揚揚下巴示意:“馬跑了。”
林懺一扭頭,真就見馬一路噠噠著馬蹄跑遠了:“你先等會兒。”
說完就拔腿跑過去追小跑著的馬兒了。
陳怡憐望著他的背影不禁一笑,慢步走在後麵,扯著嗓子叮囑道:“小心點兒啊。”
馬奔跑在一望無垠的草場,林懺跑出了一百米決賽的速度跟在後頭,無奈還是跟不上,跑了幾百米,他叉腰站在原地喘了一口氣,接著把右手搭在左手上放進嘴邊吹了兩聲。
馬兒立馬停下來。
他又吹了兩聲,馬兒竟然回轉馬蹄朝他走來。
陳怡憐震驚的看著遠處的林懺,隻是兩聲類似於貓頭鷹叫聲的哨子,竟然就喊住了飛奔的馬兒, 就說,還有什麽是這個狗男人不會的。
他輕車熟路的牽上馬兒的韁繩朝陳怡憐走來,就因為剛才跑的那一陣,發絲被風吹得亂,就像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半大少年。
“風大了。”林懺牽著陳怡憐上了馬,自己隨後就上去了,穩穩的把陳怡憐抱在懷裏,接著踢了踢馬側一路飛奔馳騁在草場上。
“需不需要慢點兒。”林懺問。
陳怡憐給了他一拐子。
林懺笑著湊近她:“這可不賴我啊,你自己想歪了。”
“……”
“都這麽久了,怎麽還不發話啊。”林懺拉拉韁繩讓馬慢下來。
“別想。”陳怡憐剛正不阿,哼了聲,“懲罰期還沒有結束。”
林懺想了想又說:“都已經快十天了。”
“才十天,給我憋著。”
林懺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段話,不料又挨了一拐子:“不行就是不行,不然要懲罰來幹什麽?”
“年輕那會兒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林懺故意垂下眼簾。
陳怡憐有些好笑:“怎麽,對待臉皮厚的人就該用這種方式,你看看你哪裏還有十七八歲那樣的正經。”
林懺啞然失笑。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林懺是世界上最好的林懺,而十七八歲的林懺,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林懺。”陳怡憐忽然感慨道,“隻是我們永遠也回不去當年,永遠懷念,但永遠也複刻不了每天放學都懷著期待跟在你屁股後麵追的陳怡憐。”
林懺視線望向正前方,忽而閃了閃眸子笑了:“其實那個時候的我,也在期待著你跟著我回兩極。”
陳怡憐眸色一驚,不過瞬間明白:“果然悶騷。”
林懺又勾唇輕笑:“那個時候我總是在糾結一個問題,我既然可以把你帶去兩極,是不是有一天就可以把你帶回家。”
“哦對對對。”陳怡憐翻了翻舊賬,學著他的語氣,“你很會撩,也很漂亮,隻是我不想談戀愛,嘖,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林懺光是笑笑,沒說話。
“還有那句,我覺得兩者不衝突。”陳怡憐哼笑,“有本事你後來沒找我啊,我發現你這人不是一般的矛盾。”
“是是是,我矛盾。”林懺投降,不與她爭論。
陳怡憐拉著嗯字長音問:“還記得起你跑來Y國見我那次嗎,我們分別最久的一次。”
林懺點頭,他記得,那次他十九歲,剛剛成立了CL,也有了底氣來見陳怡憐。
——
“陳怡憐!”
聽著這麽一聲,她猛然一回頭,就看見人來人往中站立的少年,兩秒後,她手中的東西啪嗒一下掉落到地上,鼻腔瞬間一酸。
那個兩年未見麵的人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時間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他穿著一件克萊因藍的寬鬆體恤,一條米白色的休閑褲,及眉的發絲輕輕被風翻了起來,冷白的臉暴露在烈陽下。
街頭人來人往。
經過那次分別後,他們就靠電話聯係了兩年,林懺沒勢力不敢貿然來見陳怡憐,而她也不敢回國,怕像之前那樣再被迫分別。
陳怡憐立馬衝上去跳起來抱住他,雙腿盤在他的腰上,抱著他親了又親,眉骨,眼睫,鼻梁,顴骨,臉頰,嘴角,下巴無一幸免。
林懺也沒說話,抱著陳怡憐任由她親吻,嚴肅清冷的麵龐忽然鬆動,他短促的笑了下又恢複原來的表情。
“霍霍人的小妖精,差點兒沒把我想死。”陳怡憐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仰頭吸了吸鼻子,接著又吻了吻他的嘴角喋喋不休的質問,“知道我每天晚上對著手機流口水是什麽感覺嗎?兩年了才過來看我,怎麽不等老了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