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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渾水逐漸清晰

  “決定去那麽遠的地方,確實有賭氣的成分,我也確實是在逃避,如果一年兩年還好。”他掖下眉眼,分明是望著杯子裏的咖啡,眼神卻顯得那麽空。


  原本想要安慰他的林懺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他或許就不該提這一句, 但與其讓他憋在心裏一個人獨自難過,還不如讓他說出來,讓自己心頭得到釋放。


  “我也不知道喜歡和愛到底有什麽區別,或許對於她隻是單純的喜歡,我尊重和理解她,所以選擇和平分手。”嚴陳安輕歎了一口氣,“我縱著她, 這是最後一次。”


  這句“我縱著她”, 嚴陳安說的沒那麽有底氣, 嗓音有絲不易察覺到的顫抖。


  林懺下意識的端起咖啡,他剛轉來的時候,嚴陳安和溫今還沒在一起,不過兩人的關係確實要比朋友深一點,兩人學習都名列前茅,在老師眼裏學習品行也不錯,在同班同學眼裏撇開家世,其他的都很匹配,三觀五官。


  特別是豪門世家裏,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陳怡憐和嚴陳安身在豪門,你說長成紈絝的二世祖也好,至少沒幾個能夠以另一方的家世當談資的。


  他和嚴陳安認識很多年了,小時候跟著徐簷南穿行各種宴會,機緣巧合下就結實了嚴陳安和羅星洲兩人,所以他最知道嚴陳安他們在這種環境下是怎樣成長的, 天天課程排滿, 禮儀茶藝是最基本的,各種樂器和棋藝也要學,如果不具備這些,那在豪門這個大圈子裏是無法立足的。


  而林懺和溫今,他們的出身就令人詬病,任憑你再優秀,也無法與陳怡憐和嚴陳安這種豪門子弟相提並論,隻有再多努力一點點,一點點的磨掉世人眼裏的這種偏見。


  愛情不分界限,但因為有了先例,所以後來人都懷著一絲膽怯。


  陳怡憐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例子,他們被豪門裏的人當做反麵例子,沒人歌頌他們的愛意,說爛了的一點就是身份地位。


  林懺混在其中,多多少少聽說一點。


  陳晝和夏應眠在蓉大相識相知相愛,明明那麽相愛的一對,現如今還不能同葬於一塊墓碑下。


  所以身份地位是不可跨越的鴻溝,每個人都深知這一點,也妄想自己能夠打破。


  嚴陳安又歎了一口氣,一股無奈和無力感瞬間襲上來。


  兩人又聊了會兒便告別, 嚴陳安一刻未停直接去往機場, 林懺戴上頭盔驅車走了。


  他讓人查到肖波之前居住過的幾個地址,再找人去問問周圍的鄰居他平時都接觸些什麽人。


  等事情安排好之後,他才來到出國後租的房屋裏,預約了醫生上門複查。


  “感覺怎麽樣,這邊有沒有感覺到疼痛?”醫生輕輕按了下他的頭。


  林懺說:“還好。”


  “傷口應該是你劇烈運動過後受了點兒影響,不過也沒什麽大事。”醫生又看了兩眼,才彎著腰收拾器具,“情況是有所好轉,注意休養,至於那些想不起來的事情,也別過多拘泥,一個月後就會恢複,不用太擔心。”


  “如何能分清夢境與現實。”林懺問,“最近總是會把夢境和現實混在一起,記不起哪些經曆過。”


  醫生說:“這個沒多大影響,個把月後就會恢複。”


  他的記憶倒是恢複的差不多了,隻要一聽到她的聲音,一看到她的臉就會想起來,至於他的計劃,也能想起來,電腦上有記錄。


  若說哪一段記憶比較模糊,那大抵是他十歲之前經曆的有關於周家和林家的,這是他內心最抗拒的一段,所以才不願記起。


  回去的途中,陳怡憐給林懺發消息說,她和院長帶著孩子去醫院配人工耳蝸,吃的已經做好放在房間裏,如果冷了可以自己去廚房熱一熱。


  他靠在車身邊回複了陳怡憐一條消息,正好給丁遠回個電話。


  “最近我們的人看見方絮和連旭一同出入多個場合,他的重心現在都在CL和傾夏身上。


  還有李惟,去見過周遇行之後就沒有其他的動作,那天晚上還偷偷溜進房間來看……看,哎,就趁徐先生出去的時候溜到病房去看人,老大,我這麽說能不能明白?”丁遠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床上的人,說是林總好像不太妥當,說是假人也不行。


  “能。”


  “行,那我接著往下說了噢,然後我就在門口聽了半天,好像是提到了一個什麽計劃,就是說周遇行想采取強製措施在林瀟女生和徐先生結婚前把她帶回去,不過也隻是之前,那天周遇行親口說過就此放手,不知道能不能信,李惟原話是這樣的,說是周遇行已經決定放棄爭林瀟女士,就求床上的人能夠醒過來,然後原諒他。”


  林懺細細斟酌著,沒吭聲。


  “李惟還說了一點,周遇行和方絮確實在籌謀對林瀟女士和陳小姐下手,而現在周遇行單方麵沒征求過他的意見而鴿人,所以近期方絮很可能對他,對周家下手,就現今的周家,再經受不住重創了,按照他現在的動態,是想先把周家整垮,把他名下的資產納入囊中,現在他還想利用連旭娶走田家小姐,和警局局長套近乎。”


  “看看局勢再打算。”林懺把車的速度慢下來。


  “哦對,先前你讓我查的那個賬號所在地址,查是查到了,不過那個所在地址是被人設置過的,不知道是用來什麽高科技手段,地址居然會變動。”丁遠沉默了會兒,繼續說,“不過我發現那照片是被人裁剪過的,意思原圖不是隻有陳晝先生一個人,我從照片上的瓷磚上看到了兩個人的倒影,有點模糊,不過拿去基地還原了,明天應該會有結果。”


  林懺嗯了聲:“辛苦了。”


  丁遠又說:“還有嵐姐說,她記得陳晝先生沒和別的人發生過矛盾,少見的兩次情緒失控是在他夫人難產而死和陳家老爺子發生了口角,第二次就是陳家老爺子不同意把他夫人寫進族譜,其他的就沒了,我就想不通會是誰對他下毒手了。”


  不光丁遠想不通,林懺也照樣想不通,這件事情陳家老爺子應該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接受不了。


  唯一和陳晝可能有利益衝突的就是方絮,不過也不可能是方絮,那會兒他才十歲,如果陳晝沒有去世,那方絮也不可能來陳家。


  但也說不準,或許真的像嚴陳安說的那樣,是肖波設計的這個局,然後殺/掉陳晝,順理成章的讓方絮進入陳家。


  這個好像就能說通了。


  這個豪門觀念僅限於我的文中,像問哥兒,憐憐,陳安他們生活在豪門裏,是會有一定的技能傍身的,暫時還沒有寫到那種紈絝的二世祖人設。


  《薔薇》不是窮小子榜上大小姐的戲碼,阿懺本來就算得上豪門,即便是不論周家,他媽媽林瀟也是富家大小姐,開了一個兩極的酒吧。唯一能詬病的前文已經交代了,是那些人誤以為林瀟是不正經的酒吧老板。


  《刺梨》也不是豪門少爺愛上窮家女的戲碼,溫今家裏不窮,設定是她爸爸是退伍特種兵,她隻是獨立,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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