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居然敷衍我
她說:“林懺,我好想你啊。”
辜妄嵐和丁遠識趣的退出了房間,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冰冷浪漫的夜色透過窗戶射在地板上,照出了病房那一瞬的僵冷,陳怡憐捏著手機,那邊靜悄悄的,有點兒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陌生感。
這種感覺透著電話也能感受到,有點兒像兩人剛開始見那般,她異常的火熱,他依舊冰冷。
“怎麽了?”陳怡憐心有餘悸,惴惴不安,手指緩緩蜷曲起來,眼底浮現起一絲質疑。
“林懺?”她又喊了一聲。
好久好久,那邊才傳來一聲很低的悶答聲,不消片刻又恢複了鎮定:“嗯,在。”
陳怡憐的心莫名揪了起來。
“保護好自己。”他說。
“行。”陳怡動了下嘴唇,冷冷道,“那沒事的話我掛了。”話剛說完,她沒等到那頭回應,狠心掛掉了電話,啪一下將手機扔牆角,手機屏幕瞬間粉碎,而手機躺在地板上早沒了反應。
辜妄嵐意識到不對勁立馬和丁遠衝進來,房間裏嚴肅的不像話,他倆尷尬的站在門口。
“林懺到底發生了什麽?”陳怡憐瞪著兩人。
丁遠搖搖腦袋:“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發誓。”
“行,一個個都護著他。”她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麵走,“我去找他。”
辜妄嵐立馬擋在她身前攔住她:“小姐,別衝動。”
局勢僵持不下,旁邊的病房門忽然開了,李惟自己推著點滴架出來,陳怡憐轉過身回到了病床邊上,越想越氣。
辜妄嵐給丁遠使了個眼色,就退出了病房去幫李惟。
“我……就上個廁所。”李惟尷尬的咳嗽兩聲,“你要幫忙?”
“……”辜妄嵐狠狠瞪了他一眼,幫他拿著瓶子走在前頭,宛若遛狗的架勢。
李惟蒼白的臉上含著淺淺的笑意,又問:“剛才我聽你們那邊有聲音,是憐憐小姐發脾氣了嗎?”
“是。”辜妄嵐臉不紅心不跳的接了茬,“她心頭不舒服,發泄出來也好。”
李惟心頭不是滋味:“是我的問題,那天晚上我不該貪杯,如果是我開車,那林總就不會變成這樣,至少躺在床上那人是我。”
“說什麽胡話呢。”辜妄嵐說,“現在事情都這樣了,後悔也沒有用,你好好養著傷就行了。”
從他醒來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自責,這對於他這種不知情的人來說是一種煎熬。
與此同時煎熬的還有留在病房裏安撫陳怡憐的丁遠。
明明是大冷天,他感覺自己頭上已經冒汗了,總是懷疑大小姐會把他叫去通整個岑安的下水道。
果然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不知道這林總做了什麽讓大小姐這麽生氣。
陳怡憐一拳頭砸在被子上,氣不打一處來。
她等了兩天才等到這個電話,而電話那頭的人連一句想她都沒有說,也不安慰她,就一句保護好自己就把她打發了?
很好,現在的他把敷衍展現的淋漓盡致,十七歲的敷衍已經不算什麽了。
丁遠試探著小聲為林懺辯解:“興許是……他有什麽苦衷呢,小姐你想想啊,給你打電話過來是九點半,正好掐著平常洗漱完正在玩手機的節點。”他咽了咽口水,見陳怡憐很平靜的聽他分析後,那股惴惴不安感才消失,他繼續分析道,“那總不能是湊巧九點半打進來的吧,就算是湊巧,那他過去那邊是不是還要倒時差還要休整,現在一堆事情跟亂麻似的,什麽之前的那些數據他還要重新整理,之前的電話號碼和身份都不能用了,他還要重新去弄一個新身份,還要重新辦一張卡,是不是?”
陳怡憐覺得他的分析滴水不漏,像是早前串通過的一樣。
“我不信你。”陳怡憐冷漠道,“你和他認識這麽多年,肯定會幫著他說話,很難不懷疑你。”
丁遠要跪了,這大小姐怎麽那麽不講理啊。
“那你去問問辜妄嵐,她總不能騙你吧。”
“說不準。”陳怡憐說。
丁遠:“……”
陳怡憐又哼了一聲。
丁遠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抓耳撓腮正在犯難的時候,救星忽然來查房了,他感激涕零的給他遞了個眼神過去。
姚燃拿著病曆本走過來,熟練的看了下病人的情況,又瞅了眼陳怡憐,轉過腦袋看向丁遠。
丁遠連忙擺擺手,擠眉弄眼讓他盡量別趕著送人頭。
姚燃說:“陳小姐,病人情況良好,我現在沒事兒做可以替您守著,您去休息一下?”
“睡不著。”陳怡憐說。
姚燃放下手裏的東西拉了一條凳子坐到她旁邊:“麵色不悅,是遇到煩心事兒了,要不跟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您解決一下?”
陳怡憐深吸一口氣,努力遏製住內心的煩躁說:“沒事兒。”
“我學過幾年心理學。”姚燃說,“陳小姐騙不了我,生氣傷身體,說出來一塊兒分析分析。”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陳怡憐撇了他一眼,低語道。
姚燃啞然失笑:“我聽林懺說,你也是學心理的,那我們先不談別的,交流一下學術?”
“我就是個半吊子,沒啥好談的。”陳怡憐直言拒絕道,不給人一點麵子。
“那聊什麽。”姚燃笑了笑,“那聊聊林懺吧,聊聊十一二歲的林懺?”
陳怡憐緊緊抿著的嘴唇才稍稍有了一絲鬆動。
丁遠在心裏給他點了個讚,如釋重負的走出了病房,正好遇到去洗手間回來的李惟和辜妄嵐。
辜妄嵐疑惑道:“你怎麽出來了?”
丁遠指了指裏麵:“姚醫生在。”
“姚醫生?”李惟也跟著疑惑。
辜妄嵐解釋道:“就是林總的主治醫生,姚燃。”
李惟細細思索著,總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但又想不起是誰。
“你倆——”丁遠咳嗽了一聲,“一塊兒去上廁所?”
“……”辜妄嵐隨手把瓶子掛在點滴架上,走了。
李惟笑著撓撓頭:“不是,是她幫我拎著瓶子。”
丁遠哦了聲,八卦的笑了笑:“總感覺你倆不對勁兒呢,交往上了?”
“沒有。”李惟立即否認道,“真沒有。”
丁遠:“急什麽,我就是問問。”
辜妄嵐看了眼身後的兩人,在病房門口停下。
她聽到姚燃說。
“我也隻見過十一二歲的林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