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還不夠
林懺輕輕嗯了聲:“年後我們去。”
“憐憐,阿九在你那裏邊兒嗎?”
陳怡憐倏然睜大了眼睛,動了動眼眸指著門外,須臾,她才應了聲:“在。”
“喔——”
“……”陳怡憐給了林懺一拐子,孤/男/寡/女的在衛生間,想不讓人誤會都難,她壓低聲音咬字,“你說話。”
林懺聽話的應了聲:“在。”
“在在在,你倒是說句其他的啊。”陳怡憐瞪他。
“嗯?”不知道他是懂了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他的這雙眼睛特別有欺騙性,讓人誤以為他內斂單純,其實……陳怡憐就嗬嗬了。
林懺想了想,說:“憐憐吃……”
陳怡憐都無語了,她打斷他的下文:“奶奶,我頭發夾拉鏈裏了,在讓他給我弄。”
“噢噢,剛我看阿九端了杯水過來,還以為你不舒服。”
陳怡憐尷尬一笑,忙應答:“沒,沒有,我想喝水,就讓他給我倒了一杯。”
“這樣啊,那你們快點兒哦,我們準備打麻將了。”
待人走後,陳怡憐鬆了一口氣:“別告訴奶奶我吃不慣北方的食物,聽見沒?”
“有沒有一種可能。”林懺輕聲提示著,“她已經猜到了?”
陳怡憐猛然扭頭:“怎麽猜到了?是我演技拙劣?”
“你沒穿外套。”林懺低頭淡淡一笑,“忘記了?”
陳怡憐:“……”
何芬芳酷愛麻將,每天幾乎都會去和自己的好友打兩圈,陳怡憐很少打,隻會一點點。
她摸了張牌,心裏默念著四條四條,結果來了個六條,剛準備把牌打出去,林懺摁住她的手,指了指那張幺雞。
“幺雞。”陳怡憐聽他的,把幺雞扔中央。
林瀟摸了一張牌:“四條。”
“杠。”林懺輕輕提示了一句。
陳怡憐撿起林瀟扔中央的四條,把四張牌碼好放旁邊,再從最後摸了一張,正好是五條。
她一笑,推倒了剩餘的八張牌:“嘿——杠上花。”
何芬芳笑道:“這才剛開局,運氣不錯啊。”
“這還帶提示啊?”徐簷南為林瀟抱不平。
“他又沒看瀟姐的牌。”陳怡憐搓著麻將,替他辯解道,“我又不太會,姐夫你也可以給瀟姐提示啊。”
徐宗源坐何芬芳旁邊笑道:“就是,都一家人,你看我給你們奶奶提示她都不帶聽的。”
“你好意思說,就拿上回來說,你讓我打七萬,結果我連著摸了兩個都是七萬。”何芬芳掃了他一眼,繼續碼牌。
“都是你的,收著。”陳怡憐撿起中央那零錢塞林懺手裏。
“我說你這孫媳婦兒性格也太好了吧。”陳怡憐對家那婦人開口了,“賊討人稀罕。”
何芬芳得意的笑了聲:“那當然了,也不看是誰家孫媳婦兒。”
陳怡憐被誇得都快膨脹了,好在是林懺抓住她的小尾巴,提示她扔色子。
林懺壓著上一局贏回來的錢,幫她看著牌,緊接著手一指,讓她把那個單獨的四萬給打出去。
“誒,碰一個。”何芬芳趕緊抓起手邊的牌打了出去。
“四筒。”
“三萬。”
“幺雞。”
“碰。”陳怡憐扔了一個二條下去,“我看看底下還有沒有幺雞。”
何芬芳笑道:“你問問你瀟姐那邊兒有沒有。”
林瀟意味深長的笑了聲。
陳怡憐不懂她的這抹笑意,便扭頭看向林懺,隻見林懺小幅度的搖搖頭抿唇淡淡一笑。
“在底下待著呢。”陳怡憐對家揚揚下巴道。
“犯規了昂。”林瀟說,“再這樣怕你姐夫跳起來給你一拳。”
“來唄。”陳怡憐說,“我有阿懺,一個頂三個。”
何芬芳一邊碼牌思索著,另一邊又說:“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手邊這,簡直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徐宗源不滿道:“咋滴了,我要是能看懂麻將,我還坐你邊上沒點話語權?”
徐簷南舉手幸災樂禍:“我比爸好點兒,我能看懂。”
“看懂頂個屁用?”何芬芳說,“要我說打麻將還是從娃娃抓起,你看阿九,三四歲就跟著我輾轉各種牌場,人現在幫自家媳婦兒出謀劃策。”
陳怡憐小心翼翼的摸著牌背:“感覺有了。”
“沒這麽快吧。”何芬芳看著她。
林瀟也抬頭。
“誒我就說我這運氣。”陳怡憐亮出手上的牌,一張新鮮出爐的幺雞。
何芬芳抬了一下老花鏡:“孫媳婦兒這運氣呐。”剛感歎完,又把視線轉移到旁邊的徐宗源,“咦喲,你這個黑煤炭,快起開,別坐我旁邊。”
“我縱橫牌場多年總立於不敗之地,居然被一小丫頭給破了。”陳怡憐對家擺擺腦袋一笑。
林瀟說:“我運氣都算好的,結果一遇上憐憐就不行了,簡直天克我。”剛說完,她摸起一張牌就胡了。
何芬芳笑:“看吧,轉運了。”
林懺給陳怡憐剝了一顆幹桂圓放嘴邊,她搓著麻將樂道:“我運氣也一般,要不是阿懺提醒,我真贏不了。”
徐簷南說:“別高興太早了,一般頭幾局贏的,後麵都會輸,根據我媽打了這麽多年麻將的驚豔來看。”
“不會吧。”陳怡憐半信半疑。
“四萬。”
“七條。”
“跟個七條。”
“六筒。”
“碰。”
打了兩個小時的麻將,三家輸陳怡憐,回到房間裏,她抓著麵前的一大堆零錢,伸手彈了彈,笑著問:“這些夠養你嗎?”
林懺跟著笑了。
“我覺得還是不夠。”陳怡憐把錢遞給他,借機給他畫了一個大餅,“以後讓你睡在幾百平米的大床上,讓你住大房子,離家出走十多天都走不出去的那種。”
林懺笑著說了一個好字。
陳怡憐佯裝變了臉:“你還想著離家出走?”
林懺:“……”
“啊~”陳怡憐捏著他的下巴,質問道,“還有離家出走的想法,一點兒也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