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書2.0
陳怡憐很是好奇,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聽徐簷南講。
徐簷南回憶了一下,還沒講,他便忍不住笑了聲:“我記得有一回宴會上,他看到地上有個紅色小球,可能以為是垃圾就想撿起來扔垃圾桶裏,沒想到人小女孩兒找上來,硬說這是繡球,要他娶她,纏著他那是個不依不饒,鼻涕眼淚口水都擦他身上了,我活了這麽多年,就沒看見過那麽不講理的女孩子,他手足無措的四處找我,當時我正在角落裏和人談生意上的事情。”
聽此,陳怡憐跟著笑了:“那也真是,這樣的小孩兒就缺一頓鞋底。”
“那可不,沒過一會兒,小女孩兒爸爸來把她抱走,他有點兒潔癖,站那兒不敢動,隻要一動,手上臉上的鼻涕眼淚會抹到其他地方,我沒忍住笑話了他,他好幾天沒理我。”徐簷南側頭看了眼林瀟,她臉上還掛著笑意,他目光落到林瀟快喝完的咖啡上,起身去給林瀟續咖啡了。
林瀟這才收回放空的眼神:“阿懺忙完了沒?”
“剛發消息問了,他在來的路上了。”陳怡憐說。
徐簷南端著咖啡走過來:“老爺子剛說,讓咱們收拾一下,臘月二十幾回去過年,都過去。”
“真的假的。”陳怡憐淡然一笑,“怕不是姐夫出於禮貌才邀請我的吧。”
徐簷南害了聲,把手機遞給她:“你姐夫還能騙你不成,老爺子老早就想阿懺帶你回去了,他剛說了,我回不回去無所謂,主要是瀟姐和你得過去,對吧,瀟姐?”他朝林瀟眨眨眼睛,笑得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人。
林瀟攘了一下他,故意轉移眼神不看他了。
“還不好意思了。”陳怡憐咬著剛徐簷南喊的瀟姐的語氣,順帶著得意的誇了一下自己,“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況且瀟姐和我一樣美若天仙,公婆見了都歡喜。”
徐簷南和林瀟相視一笑。
陳怡憐抬起好奇的眼睛:“那天才聽阿懺說,你們是姐弟戀啊?”
“三歲零五個月,我上半年的,他和阿懺一樣下半年的。”林瀟隨口便答。
徐簷南笑著做了補充:“大我三屆的學姐,我上幼兒園小班,她幼兒園剛畢業,我小學一年級她三年級,我三年級她畢業了,等我上了初中她又畢業了,就很煩人,後來我跳了一級追她,她嫌我嫩。”
林瀟哼笑了一聲,側頭同陳怡憐講著:“雖然說他很溫文儒雅,但你是不知道他剛上高中那會兒多嫩,放學被一群學姐堵在牆角欺負。”
徐簷南忙無奈著點頭:“是是是,本來你瀟姐高中那會兒就很清純很乖巧,誰知道那天她用口紅在鼻梁上畫了一條杠,校服綁腰上,還裝模作樣的抗著一根棒球棍走到樓梯口,十分社會的說了句,你猜是啥。”
陳怡憐搖搖頭,抿嘴一笑:“猜不到。”
“她說,嘿——滾過來給學姐拎書包。”徐簷南講得繪聲繪色,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我去接書包的時候,她整隻手都在顫抖。”
“慫啊那會兒。”林瀟弓著身子笑得像朵花一樣,“那群人都是大小姐,我一個也惹不起,但沒辦法,我也糾結了好久,如果不這樣做,這跟屁蟲清白不保啊,想著救便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陳怡憐驀然想到當年的林懺,他倒不像是徐簷南那樣會被人堵著,他會跑,譬如對陳怡憐就是這樣,跑得比兔子還快。
他倆笑作一團,相互撇了對方一眼,那些年林瀟隻把徐簷南當做弟弟,後來和別人戀愛了結婚了,還是雙方家族都同意的,徐簷南以為自己在她生命中從此消失了。
林瀟繼續說:“說到這裏,他還有一件事兒特別搞笑,記得他用文言文給我寫了一封情書,當時他十二歲吧,跳級上的高一,我覺得文縐縐的懶得看就給扔了,結果被校長撿到,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念出來,還當眾翻譯,給他揪出一堆錯誤的介詞這詞那詞的,完了以後還請家長,他家老爺子那臉當場就青了,但沒批評他早戀,就說他文言文爛還用文言文寫情書的事兒,我想笑又不敢笑,憋了好久。”
陳怡憐聞言,捂著嘴笑得臉疼:“這事兒有2.0版本,想當年我追阿懺那會兒,也寫過情書,不過是用英文的。”
——“Hi, Linchan,I am Yilian,I like you,I hope you can be my husband…”
什麽玩意兒。
林懺眉心一皺,把小紙條揉成一團扔後麵那垃圾桶裏了。
“喂,當著我的麵扔我情書?”陳怡憐抱著雙手走過去,坐在他的位置上,“還是說不想看紙質的?行,看在你帥的份上,我背給你聽。”
她張口就來,就前麵幾句挺熟練的,後麵的有些結巴,漢語試翻譯,一看就是她親自寫的。
林懺毫無感情轉身就走。
陳怡憐緊追不舍,在他耳朵邊上念了大半天小作文,結果下午時,林懺他們班英語老師不知道從哪裏得到這張小紙條,給投屏在黑板上當做反麵教材給他們班英語差的講一些基本的語法。
英語老師氣憤的拿起教鞭敲敲黑板說:“這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班的,我一定要找她談談,基本都是初中學過的,還錯,還有中式翻譯,我講了多少遍?”
林懺戴著眼鏡雲淡風輕的抄著筆記,偶爾抬頭看看黑板,陳怡憐寫字還行,這是英語老師點出來的唯一一個優點。好在她名字拚的是英文,不然少不了一頓批評。
等下課她竄班過來看到電子白板上的投屏落荒而逃,林懺班裏幾乎都知道是她寫的,隻不過是沒人戳破而已。
林懺揚了一下眉毛,餘光盯著她的背影,勾唇短促一笑,從課桌裏拉出書包搭肩上走了。
那幾天陳怡憐都不好意思來林懺他們班竄,林懺是前所未有的清淨。
聽到她講出來的故事,徐簷南調侃道:“他們家遺傳就是扔情書,我倆淨出糗。”
陳怡憐說:“也不知道是哪個討人厭的,把我情書交給老師了,估計是嚴陳安那臭小子。”
“陳安應該沒那麽閑。”徐簷南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咱們下去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