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關係戶
用親他來威脅他這些話,陳怡憐經常脫口而出,他們不是情侶,林懺向來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所以每次都遂了她的願。
她的不要臉和無賴程度,林懺是領教過的,他也並不想跟著她逃課鑽鐵絲網。
想罷,林懺才扣住她的兩隻手警告她:“你,別鬧我。”
“我不鬧你我鬧誰,他們事事都聽我的,不好玩兒。”陳怡憐咬著牙想要掙開他大手的禁錮,“林懺,你鬆開我。”
“你放我回教室。”
“好,你鬆開我,我放你回去。”
“不騙我。”
“……”陳怡憐猶豫著,眸光一亮踮起腳尖想去親他因為嚴肅而抿著的嘴巴,不料被他看穿了,先一步躲開了,他的睫毛上結了一層晶瑩的雨珠,很細小,陳怡憐愣了愣,喪著臉:“你有病啊,還下著雨呢,待會兒我要是感冒了,你拿什麽賠。”
林懺鬆開她,脫下外套很沒有人情味的扔在她頭上,等陳怡憐從外套裏探出腦袋來時,他已經走遠了。
涼爽的十月裏,他就留了那件校服內襯,是短袖的,他又瘦又高的,穿起來很顯氣質,清冷破碎感。陳怡憐偶然在嚴陳安那裏看到過林懺在籃球校隊的資料表,高三那年他一米八四,體重才一百一十多。
落雨淒淒,陳怡憐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他不似其他十七八歲的少年那般愛笑愛講話,他總是形單影隻的,偶爾和嚴陳安、羅星洲他倆結伴,運氣不好那天他倆家的司機來接他倆了,他就一個人回家。
她小跑著跟了上去:“不買我賬啊?”
林懺抿唇,邁著步伐往教學樓走去。
他腿長,跨一步陳怡憐得小跑好幾步才能追上。
“你說,要是把你給關起來,你會不會聽話一點兒呢?”陳怡憐望著他笑,妖冶的如同風中肆意飄揚的紅色薔薇花。
林懺看了她一眼,冷漠道:“並不會。”
陳怡憐見他理自己了,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她的視線落到林懺的頭上:“你偷人白糖吃,看。”
想到這裏,陳怡憐打開了窗戶,伸出手去接小雨點,雨水落在她手臂上的細小汗毛上,像露珠一般剔透。
那會兒的陳怡憐很囂張,但唯獨在他麵前會把自己身上的小刺給收斂起來了,她會去主動找話題,雖然他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陳怡憐就喜歡聽他一字一句的板著臉回答自己。
沒過好一會兒,方絮就又推開了門,手裏還端著一碗小米粥,陳怡憐臉色一變:“誰允許你不敲門就進來了?”
他東西放在桌上轉身便走了出去。
陳怡憐徑直走過去打開門,當即就有兩個人走上來堵在門口,她嘭的一聲把門關掉,給反鎖上了。
她無法和林懺取得聯係,也不知道林懺怎麽樣了,她知道老爺子的性情,肯定不會那麽簡單的讓林懺從老宅裏走出來。
沒過一會兒,方絮在外頭敲門,聲音沒有最開始那般斯文:“你告訴我,林懺和周遇行是什麽關係。”
陳怡憐的眸子才從書上抬起,她笑了聲:“什麽關係,都是人唄,你以為跟你一樣是畜生啊。”
“……”方絮叉腰閉上眼睛,心頭莫名浮現起一絲煩躁。
“周遇行找上你了?”陳怡憐看熱鬧般走過去開了門,倚在門框邊,“你別孬啊,怎麽說陳家也隻是屈居於許家,一個周家找上來了,你就怕了?”
方絮咬牙,抬起手怒不可遏:“上回宴會上,周遇行就幫他,他憑什麽得到這麽多人的賞識。”
“憑老子上過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陳怡憐低聲笑道,“憑他把擁有的全部都給我,憑他千般萬般的好,還要我說嗎?”
見方絮氣得不知該如何自處時,陳怡憐也懶得再對他冷嘲熱諷,又重重的把門給關上。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方絮剛才說的那幾句,陳怡憐突然感覺自己心情大好,如果來二兩酒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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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懺剛下飛機,李惟安排人開了車過來接他,他沒讓人跟著,自己一個人先是往她學校周邊趕去,再動用自己的關係到處問。
他嘴角的淤青還在,十多個小時的奔忙,臉上罩上了一層疲憊感。
陳家老爺子的為人,在商業圈裏也有傳聞,去之前他也知道會是怎樣,李惟本想喊兩個人跟著去,但他給拒絕了。
這個時候是Y國時間下午三點,他來不及歇息便往手機上的人發來的地點趕過去,很多地方都看到有方絮的人經過,但幾乎都撲了個空。
聽到陳怡憐被帶走的消息後一秒,他就讓人守在國內的機場,但也沒有看到過方絮的人,就連私人飛機他都想過,陳家有兩架私人飛機,都原封不動的停在私人機場上。
這十幾個小時,能去的地方就多了,時間拖的越久,範圍就越大,想找陳怡憐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方絮也不可能貿然帶著陳怡憐回國,他在國內行事處處受限,上回還被周家和許家聯合嘲諷了一番,看不清林懺和這兩家的關係,斷不可能再得罪。
淩晨三點過,林懺的車停在了海邊,李惟打來電話:“基地這邊忽然出現問題了,城西那邊電源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一亮一停的閃了將近十多秒,芯片部的主核被燒壞了,現無法正常運行,也不知道數據有沒有失蹤。”
“先將芯片部搬到基地總部。”林懺左手覆在方向盤上,眉心依然緊緊皺著,“地點發你,去取備份數據。”
“行,還有就是,陳安少爺剛打來電話說羅少爺有方絮的定位,他現在正接受賽後采訪,十多分鍾吧。”
聽此,林懺才閉上了眼睛緩了會兒,沒過幾分鍾,羅星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不對啊兄弟,定位上顯示的是陳絮現在在鷺城,他回國了?難不成他猜到自己被我定位了,不然就是換手機了。”羅星洲自言自語了一番,又急著安慰道,“別急啊兄弟,等我問問我Y國那朋友,她渠道多,打聽一個人不在話下。”